望著眼前形態發生極大變化的艾莎,羅德一時間陷入沉默當中,沒想到那名骸骨身軀的強大巫妖,恢復人形后竟然是如此模樣。
在羅德看來,身為不朽巫妖的艾莎,恢復人類形態后,怎么也該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存在才對,臉上怎么說也該布滿膿瘡,最好還有幾個疙瘩,要不然怎么符合巫妖的身份,沒想到她竟有著如此容貌。
望著眼前的艾莎,羅德只覺得她所展現出的氣質,完全不亞于埃里當中的精靈,但羅德立即便冷靜下來,他知道眼前這一生物的真實形態,不過是一具骸骨罷了。
不僅僅是艾莎的存在,羅德注意到,一旁的凱瑟瑞同樣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突出嘴外的尖銳獠牙已然不見,面部變得更加剛硬,一股特殊的氣勢從他身上升起,在身上灰白色斗篷的覆蓋下,就如同真正的君王一般。
從凱瑟瑞的眼神當中,羅德看出了一種審視之意,似乎他的心中,正在做出某種特殊的決定,而且這一舉動還與自身有關。
“相信此時的你,已經具有了與我相同的感知。”
耳邊傳來諾斯的話語,羅德這才從周圍的變化當中回過神來,不管關注周圍的一切,羅德望向前方早已恢復人形的諾斯。
羅德意識到,眼前出現的一切異常,都與諾斯脫不開關系,正是自己的手與他相握后,才導致這些變化的發生。
將恢復血肉的手掌攥成拳,感受著指尖觸及手掌時,那熟悉的屬于血肉之軀的觸感,羅德簡單評價道:“有趣的能力……”
回想起諾斯剛剛見到自己時,評價自己絲毫沒有改變,此時的羅德,也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在諾斯的感知當中,自己的身軀始終都是這一形態,當中沒有任何的變化。
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羅德回身,朝著一旁的莉亞望去,卻見到了他未曾料到的一幕。
在羅德視線當中,那里可沒有什么莉亞的存在,存在于莉亞位置上的,只有一具全身沒有任何血肉的骷髏生物,沒有階位的它,甚至比不上最低階的骷髏兵。
通過自身敏銳的感知,羅德發現,骷髏身上的骨架隱隱有些顫抖。似乎是察覺到了羅德的注視,它將灰白的手骨抬起,放到頭骨前晃動兩下,又將其重新放下。
與此同時,它的上下顎不斷開合,蒼白的牙齒隨著顎骨一同擺動,給人帶來一種陰冷與猙獰之感。
結合此前莉亞的那些舉動,羅德似乎意識到,眼前這一骷髏生物做出這些舉動的含義,然而讓羅德意外的是,他無法聽到任何屬于莉亞的聲音。
沒有階位的骷髏生物,自然沒有任何辦法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羅德能夠在骷髏狀態下發出聲音,還是多虧了儀式本身的功效。
除此之外,羅德的感知似乎同樣被諾斯的這種能力所影響,此時的羅德,已經無法感知到莉亞的存在,似乎出現在他眼前的,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骷髏兵。
在這種狀態下,莉亞做出任何舉動都是徒勞的,除非她也進入這種特殊的狀態當中,又或是做出足以引起其他生物注意的舉動。
這一發現,令羅德一時間有些漠然,沉默片刻后,羅德向著周圍幾人說道:“我有一些事情,想單獨和諾斯確認,還請各位稍作回避。”
見羅德似乎對其他事物根本沒有興趣,一旁的艾莎輕哼一聲,接著便轉身從靜室深處離去,其他存在也尾隨其后。
很快,靜室深處的空間當中,便只剩羅德與諾斯二人,望著完全恢復人形的諾斯,羅德率先問道:“這是什么能力?感覺不像心智類的魔法,莫非是一種妖術?看來在這段時間內,你有著不小的收獲。”
在羅德的感知當中,自己骨骼之外存在的血肉,并非是肉眼上的幻覺,當自己的肢體相互觸及時,能夠感受到明顯的觸感,感知的恢復,以及對普通生物聲音的完全屏蔽,心智魔法可做不到這種效果。
對于這種極為特殊的能力,羅德自然感到一陣好奇,因而主動向諾斯詢問。
聽到羅德對于這種能力的詢問,諾斯嘆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能力,我只是用我的手,將我感知到的一切,傳遞到了你的身上,讓你具有與我一樣的感知。”
說著,諾斯將他的右手抬起,向著羅德示意。
羅德注意到,諾斯右手的手指,比普通生物更加修長,此前的羅德,在諾斯第一次伸出手時,便已經注意到這一點,只不過當時的羅德,認為這是血肉干枯后,所出現的正常現象,現在看來顯然并非如此。
回想起諾斯第一次伸出手時,他的右手整體干癟的模樣,羅德的腦海中,似乎閃過了某件事物,于是問道:
“這應該不是你原本的手臂吧。”
沒有向羅德否認這一點,諾斯直接承認了羅德所說的:“這條手臂原本的主人,是曾經的傳奇巫妖厄里希,你現在所具有的感知,也是基于它的力量。”
隨著諾斯的話語,一股特殊的死亡能量從他的手臂之上涌現,正是羅德在城堡外感受到的那股。
意識到這股特殊死亡能量的源頭后,羅德望向諾斯的眼神,也逐漸發生了變化。
在羅德看來,諾斯顯然是經過了肢體改造一般的妖術儀式,用曾經另一名巫妖拿出的信物,也就是厄里希的手臂,替換了自身原本的手臂。
羅德回憶,軀體的替換,在妖術師所處的地下世界極為常見,尤其是手臂方面的替換,前世的玩家當中,有選擇用巨大觸手替換手臂的,也有用利刃替換原本手臂的,只為獲得更強的戰斗能力。
對于諾斯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羅德并不感到好奇,讓羅德感到在意的,還是諾斯選擇這么做的原因,在羅德看來,他已經在實現自身意志的道路上,前行了很長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