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現,虛偽也是屬于罪人的重要品質。”
一邊鼓著掌,羅德一邊上前,望著薩姆森說道,眼神中似乎有幾分熱切,像是看到了某種令他感興趣的事物。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薩姆森沉聲問道,他聽出了羅德話語中的諷刺。
“人們總是會把自己的行為,冠上各種美名。犧牲、榮耀、獻祭,這些都是其中之一,本質上都是用其他人的生命換取力量。”羅德聳了聳肩,說道。
“你是在指責我嗎?沒有任何人可以指責我!”薩姆森看不到羅德的表情,卻也沒有任何的客氣。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羅德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問問你,承認自己是一個犧牲他人換取力量的人,有那么困難嗎?你不必為自己的行為找任何借口,你只是想要得到你最渴望的東西,成為劍圣的力量,對于惡魔而言,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薩姆森面色微變:“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我很愛我的孩子,所以我才把他獻給神,而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你當然是那樣的人。”羅德打斷了他的話語,“盡管我們才第二次見面,但我比你想的更加了解你。別人不知道你的偽裝,難道地獄的惡魔還能不知道嗎,你沒必要否認。”
薩姆森手中的劍刃隱隱有些顫抖,他反駁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這個骯臟的邪惡生物。”
羅德搖了搖頭:“獻祭自己的孩子,讓你明白,這種方法確實能夠讓你獲得你想要的力量,所以進而想要獻祭更多,其中也包括她。你特意選擇在豐收節將她燒死,也是為了將她的靈魂獻祭給神,不是嗎?”
說著,羅德的視線,看向了一旁的比紗,而比紗也露出驚訝與難以置信的神色。
“天哪……這是真的嗎?你選擇在豐收節燒死我,不是因為我獲得了克里根人的力量,不是因為我挖出了你的眼睛,而是因為你想要取悅神對嗎?薩姆森,回答我!”
比紗的話語急促起來,望向薩姆森的眼中,也多出了幾分失落與憤慨。
“隨便你怎么說,你們兩個今天誰都別想逃走。”薩姆森的面色完全沉了下來,他沒有否認話語中的內容,只是將劍刃舉起,擺出準備進攻的姿態。
“所以我才說,虛偽也是罪人的品質。直到現在,你還在否認嗎?”羅德搖了搖頭,問道。
見薩姆森沉默不語,比紗似乎有些著急,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唇邊卻留下鮮紅的血液。
她低下頭,卻見到一截從后方穿透胸膛的劍刃。
劍刃急速抽出,而她也倒在了一片血泊當中,說不出任何話語。
她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疑問與恍惚,她想要問問后方的惡魔,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可終究拿不出半點力氣,眼前的一切,隨即陷入深深的黑暗。
而在一旁,薩姆森同樣也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沒想到,與比紗一同到來的惡魔,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你為什么這么做?你不是要幫她復仇嗎?”薩姆森質問道。
“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什么,我從沒說過,我要幫她復仇。”羅德面色不變,緩緩說道,“地獄君王聽到了你的祈禱,也知道了你的愿望,所以派我來到這里,與你做一場交易。”
“地獄……”聽羅德提起那罪惡之地的名字,薩姆森的面色變了變,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劍刃。
對于任何生物而言,聽到那個不祥的名字時,都會露出與薩姆森一樣的反應,尤其是當他得知,眼前的惡魔竟是來自那個地方的時候。
“怎么了?當機會到你眼前的時候,你反而開始猶豫了?你為了成為劍圣,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犧牲,還有什么能難倒你嗎?”羅德緩緩說道。
此時,薩姆森的面色一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沒有去到神的身邊,而是去了地獄嗎……”
“正是,不然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但對你而言,這又有什么區別呢?”羅德一本正經地胡說道,“這是地獄君王給你的禮物,你的所作所為,都被他們看在眼中。”
說著,羅德向薩姆森扔出一個布包,那是他從進城之前,就開始準備的事物。
薩姆森一把將其接住,摸索著將布包上的結解開后,也感知到了當中的生物。
“這是什么?”
注意到手中那圓滾滾,像一個球一樣,卻散發著細微生機的生物,薩姆森一時間有些疑惑,不明白羅德為何要將整個東西給他。
“這是地獄君王賞賜給你的眼睛。”見薩姆森神情動搖,羅德迅速補充道,“地獄君王知道了你的遭遇,于是讓我將這個交給你,作為對你虔誠祈禱的獎勵。”
隨著羅德的話語,薩姆森也捧起其中一個獨特的圓球。
“放松心靈,想象著有一根無形的繩索,連接在你,和你手中的事物之間……”
薩姆森按照羅德指導的那樣做,很快,羅德便注意到,薩姆森將手中的魔眼舉過頭頂,身體微微轉著圈,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極度的喜悅。
“我,我可以看到周圍的一切,我的視覺回來了……”神情激動的薩姆森,連話語都說的斷斷續續的。
重新恢復的視覺,令這位高階劍士,感到了無窮的喜悅,他舉著手中的魔眼,感激地望著羅德,直到這一刻,他終于相信了羅德所說的一切。
“就是這樣。”羅德點了點頭,補充道,“你不是想成為劍圣嗎?惡魔君王派我來,正是為了和你達成這項交易。”
聽羅德這么說,薩姆森激動的心情緩緩平復,他望著羅德,正色道:“說說看,我需要付出些什么?”
“和劍圣的力量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僅僅只是你的靈魂。”說道最后,羅德露出一絲笑容,眼中閃過某種攝人的光芒。
(ps:明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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