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杜大哥,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肉食。”
剛一回到野蠻人的營寨中,陣陣令人咂舌的香味便傳了過來,小大耳怪將頭抬起,深深嗅了幾番,嘴角忍不住有口水滴下。
望著正燉著肉,香味四溢的大鍋,小大耳怪迫不及待地讓食人魔將自己從肩上放了下來,加快腳步來到鐵鍋旁,也不顧鍋中滾燙的湯水,便要抓起幾片燉肉嘗嘗。
“哎呦。”
突然,他腦袋上挨了一下,這也讓他停下手來,他有些委屈地望著打他的那人,那是一位野蠻人女子,看上去比一般的半獸人高大不少。
“特米瑞,你干嘛打我?”小大耳怪不滿地抱怨起來。
“這不是為你準備的,你可不許偷吃。只有最強壯的野蠻生物,才能吃到這些,你覺得你比巴杜大哥強壯嗎?”野蠻人女子揮了揮手,將小大耳怪趕到一旁。
見小大耳怪一臉失落,野蠻人女子撓了撓頭,舀了一碗肉湯,又撕下燉物的手掌,一同遞給小大耳怪:“去那邊慢慢啃吧。”
小大耳怪欣喜地將肉湯接過,趕忙將那燒的滾燙的手掌拿起,迅速啃了起來,不一會便被燙得直哈熱氣。
見小大耳怪吃的如此急躁,后方跟來的半獸人老婦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吃吧,只有吃飽了,我們才能向那些邪惡的法師復仇。”
而在一旁,巴杜也來到了鐵鍋之前,他看著鍋中的燉肉,眼中卻沒有小大耳怪那樣的喜悅:“特米瑞,今天怎么吃得如此豐盛?”
食人魔的頭腦,要比普通野蠻生物高出一個檔次,部分思維深邃的食人魔,智慧程度甚至不在法師之下,巴杜同樣繼承了食人魔的良好優點,這也是他能屢次脫險,從危險中存活的原因。
在巴杜的記憶中,平日里這里吃的都是沒有味道的面包,就這還是那些遺留下來的人類奴隸勞動的結果,很少有吃肉的時候。
這處位面的沃土極其適合種植,想來曾經占據這處位面的傳奇法師,對此進行了種種改造,可惜最后都便宜了野蠻人,但以野蠻生物的手藝和習慣,注定他們吃不到精致的食物。
好在巴杜對此并不在意,他曾在困境中,吃過更加難以下咽的食物,現在這些根本不算什么,在最為饑餓的時候,食人魔連同伴的肉都不會放過,沒有什么是它們不能吃的。
“有一名不聽話的奴隸企圖逃走,一路打傷了不少守衛,我的二哥也被他打傷了,好在最后他還是被惡狼斗士追上殺死,這是我們分得的肉,一整條大腿和一只手臂。”
半獸人特米瑞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也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什么?納文被打傷了?他現在還好嗎?”聽完特米瑞的講述后,巴杜也露出關切之色,他想起了那名總是將仇恨掛在嘴邊,渴望有一天能夠向那些法師復仇,但卻被奴隸打傷的半獸人。
“他傷得比較嚴重,好在那名逃跑的奴隸來不及對他下死手。他現在正在修養,估計過幾個月才能恢復。”半獸人女子嘆道。
聞言,巴杜看了看眼前的燉肉,認真說道:“他才是應該吃這些肉的人,這能幫助他快些恢復。”
特米瑞搖了搖頭:“納文交待過,一定要將這些肉都留給你,我之前分給小列多一只手掌,已經算是違背納文的意愿了,如果他聽你推辭,他一定會不高興的。”
說著,特米瑞伸出手,輕輕拂過巴杜強壯的身軀:“只有你體內的強悍血脈,才能令我族振興,只有誕下最為強壯的野蠻生物,我們才能完成英雄塔南的意愿,從那些法師手中,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巴杜大哥,你就不要推辭了。”
說著,特米瑞舀起一勺肉湯,嘗了嘗味道后頓時眼前一亮,她將燉好的大腿整個撈起,隨即看向食人魔王。
聽特米瑞這么說,巴杜發出深深一嘆,但終究沒有繼續推脫,就這么伸手,將燉好的大腿拿過后,大口吃了起來,很快便只剩帶著些許肉沫殘余的骨頭。
“味道怎么樣?”一旁,野蠻人女子關切地問道。
巴杜砸了咂嘴,稱贊道:“這實在是我這幾天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雖然在巴杜心中,他更喜歡吃生的,眼前這份燉好的肉,根本沒有鮮血帶來的舒爽口感,也沒有肉質本身的活絡彈性,但面對野蠻人女子的好意,他自然說不出不滿意的話語。不過巴杜倒也沒說謊話,這確實是他近幾天,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想到幾天前發生的事情,巴杜原先因感受到野蠻生物熱情招待,而逐漸放松下來的心,也變得緊繃起來。
在這一刻,巴杜不禁想起了那道暗紫色,當中隱隱繚繞著閃電的駭人傳送碑。
那扇獨特的傳送碑,將巴杜送到了這里,讓巴杜感到奇怪的是,當時還有幾百個,和他在相鄰時間進入傳送碑的生物,此刻卻全然不見蹤影,來到這里的,只有他一名食人魔王。
不知為何,想起那時發生的事情,巴杜心中總是隱隱閃過幾分不安。
“英雄約克,你現在還好嗎?當初和我一起參加王位之戰,追隨著約克的兄弟,你們又到哪里去了?那些法師,是否正在對你們做其他的實驗?”回想起此前發生的種種,巴杜的心中泛起一陣感慨。
將腿骨上的肉沫吸光后,巴杜剛想說些什么,卻聽得石屋之外,傳來了陣陣驚呼聲,其中還伴隨著充滿惶恐與畏懼的吼叫聲。
“發生了什么?”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巴杜身旁特米瑞充滿擔憂,但看到那強壯的食人魔王后,她心中的擔憂很快便放了下來,她相信巴杜一定能保護好她,還有其他野蠻人。
察覺到某種熟悉的氣息后,巴杜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他來到石屋外,看著天空中出現的異象,臉上泛起幾分恐懼的同時,眼中也多出了仇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