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英雄巴杜,你不是說是祖先的召喚,指引我們來到這里嗎?可現在那又是什么?”
遵循祖先的呼喚,來到此地的野蠻生物,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紛紛露出駭然的眼神,一時間深深吸了一口寒氣。
出現在野蠻生物面前的,是一個囚禁于此的生物,鎖鏈纏繞在他的身上,銹跡斑斑的鐵鉤,刺穿了他的身體各處,將他吊在空中,他一動不動,看上去早已沒了生息,就連血液也早已干涸,但隱隱散發的恐怖氣勢,卻讓一眾野蠻生物膽戰心驚。
眼前的這一幕,出乎了所有野蠻生物的預料,原以為來到這,能見到與祖先相關的事物,最終找到逃生的方法,沒想到卻根本不是這樣。
被囚禁于此的,并不是任何一種野蠻生物,從他的長相來看,更像是一名人類。在這名人類的身旁,無論是墻壁還是地面,都被染成了深深的血色。
正當一眾野蠻生物驚疑之時,似乎是察覺了他們的到來,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皮膚是蒼白色的,眼眸卻是徹底的漆黑。
望著眼前的野蠻生物,他面露喜悅之色,開始掙扎著身軀,伸出手,想要抓住其中一位,然而卻無法擺脫鎖鏈的控制,反而撕裂了身上穿刺的傷口,露出痛苦的神情。
“你是誰?是你用祖先的呼喚,指引我們來到這的?”望著穿刺之人,英雄約克站了出來,用通用語向他詢問道,冥冥中的某種聯系,讓約克意識到,眼前之人同樣是一名英雄。
“指引?不,我沒有指引你們,是你們自己找上來的。”被鉤鎖穿過身體的那人,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你們渴望祖先的呼喚,渴望有人能幫助你們脫離困境,所以你們找上了我。”
聞言,巴杜面色微變,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當即說道:“也就是說,這里根本就沒有祖先的痕跡,全是你在搞鬼對嗎?不好,快點離開這!”
在巴杜的提醒下,其他的野蠻生物,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紛紛向著來時的道路退去,顧不上那里可能還存在著敵人。
“等等!”
見野蠻生物打算離去,穿刺之人也加重了語氣:“我能感覺到,監牢中正在發生異變,這是數百年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按照你們的實力,絕對無法在動亂中幸存,你們若是能幫助我脫困,也等于是幫助你們自己,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
穿刺之人的話語,并沒有換來野蠻生物的停留,體內流淌的克魯洛德血脈,讓他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外族人,更不用說是監牢之內那來歷不明,一看就不同尋常的穿刺之人。
在這一刻,眾多野蠻生物,皆無視了穿刺之人的話語,迅速向著監牢外離去,唯有約克,在離開之前放慢了腳步,深深看了吊在半空的穿刺之人一眼。
“約克,你會幫助我的,對嗎?”
耳邊傳來了預料之外的話語,英雄約克神情一怔:“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現在你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條是跟著他們一起逃走,用你最熟悉的方式,逃回那充滿欺凌與背叛的世界中,運氣好的話,也許你不會死在動亂中,而是會被法師抓住,靠著體內那令你厭惡的神怪血統逃過一劫。”
“什么?”約克微微一愣,看了穿刺之人一眼,他沒有想到那人竟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語,“你在說些什么?”
穿刺之人發出陰沉的笑聲,他看著約克,目光似乎能看穿靈魂:
“難道不是這樣嗎?在布拉卡達中,你因為血脈不純受盡冷眼,明明有著卓越的天賦,卻從未受到法師的待見。你想要否認體內的神怪血統,不惜為此放棄施法能力,可你卻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仍舊因為神怪血統而受到優待,哪怕留在監牢中,也不曾受到法師的折磨。而你信賴的野蠻人同伴,也從未因為你的野蠻人血統而真正接納你,難道你忘了王位之戰中,其他對手都是怎么評價你的嗎?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混血的雜種。”
見穿刺之人一口便說出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約克的神情一變:“你到底是誰?”
“那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打算退縮回那樣的世界當中嗎?”穿刺之人目光微瞇,問道。
聽著那人的講述,約克也陷入了猶豫,好一會后,這才問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另一條路是什么?”
“釋放我,我可以幫你擺脫眼前的困難,帶你進入不一樣的世界當中,一個能讓你不再受到血統束縛的世界。”
聞言,約克似乎有些異動,他緩緩上前,距離穿刺之人靠的更近。
見狀,穿刺之人也露出了興奮之色:“就是這樣,約克,你一直在尋找著一種歸屬感,那些法師不能提供給你,那些野蠻人也不能……等等,你在做些什么,快回來!”
在穿刺之人的注視下,約克緩緩后退了幾步。
“也許曾經,我也是像你那樣認為的,但克魯洛德的經歷,教會了我很多事情,那里既有充滿敵意的存在,也有愿意接納我的。于野蠻生物中,我見過真正的英雄。既然這里沒有祖先遺留的事物,我也不用在此多留了。”
說完,約克便轉身離去,片刻也不曾停留,留下穿刺之人在后方憤怒的咆哮。
眼看野蠻生物快要全部離去,穿刺之人卻無法改變這一切,哪怕法師留下的禁錮有所減弱,但他依然無法掙脫這一切,就在這時,一名野蠻生物來到了他的身前。
那是一名弱小的大耳怪,大耳怪望著穿刺之人,低聲問道:“你真的能幫助我們,擺脫那些法師嗎?”
“當然。”穿刺之人一下來了精神,“你想要回到故鄉,對嗎,我能帶你回到那……”
“我該怎么做?”來到穿刺之人身旁后,大耳怪猶豫一番,問道。
穿刺之人卻沒有回答,而是露出得逞般的笑意。
下一刻,無數道鎖鏈從他的身上掙脫,帶起陣陣血液的同時,鋒利的鉤子,瞬間刺入了大耳怪的皮囊之內。
慘叫劃破了原本的平靜,遠處,發現異常的野蠻人回身望著這一幕,面色頓時劇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