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在海島即將覆滅之際,被羅德帶到魔法平原的維拉,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低語聲。
對于這道低語聲,維拉感到十分熟悉,那是那張獨特的嘴所發出的聲音,此前的維拉,正是靠著那陣聲音的指引,這才找出戰勝傳奇元素領主的方法。
“那是屬于我的氣息!我的某一部分,就在這附近。”
很快,嘴像是確認了什么,聲音也變得興奮起來。維拉感受到嘴的語調變化,不知為何,維拉總覺得這不會是什么好事。
維拉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害怕自己的聲音,引起其他軍團成員的注意,那些傳奇階位的大惡魔,聽力遠比一般生物更加敏銳,曾經身為盜賊的經驗,讓維拉不愿將嘴的存在,暴露給其他生物知曉。
嘴似乎發現了維拉的異常,它分開嘴唇,露出當中僅剩的兩顆牙齒:“從現在開始,你說的話,只有我能聽見,你似乎有些疑問。”
維拉一愣,他并未徹底相信嘴的話,而是看向一旁的少女:“簡,你現在怎么樣?”
然而,面對維拉的詢問,簡卻毫無反應,她似乎還未從離開海島的狀況下回過神來,正不斷打量附近的環境,吸引她注意的,是平原上生長的鮮艷花朵。
“沒有用的,她聽不見你在說什么。”
維拉的試探,也換來了嘴的譏諷,見自身的意圖被嘴識破,維拉撓了撓頭,隨即說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為什么會這樣?那是什么能力?”
“那只是簡單的把戲,靜默之堂的怪物所用的低語。”嘴并沒有隱瞞,很快便解開了維拉的疑惑。
“靜默之堂?”維拉撓了撓頭,知識屬性的不足,讓他并不知道,嘴所說的靜默之堂究竟有著什么意味,但他仍能感受到這份能力的實用性,起碼在現在,他能夠與來歷不明的嘴進行交談,盡管已經從海島上撤離,但維拉心中的疑惑,卻并沒有因為這一點而減少。
“你口中的某一部分,那是什么意思?”稍稍思索一番,維拉迅速問道。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見維拉問起這一點,它的嘴角微微揚起,緩緩說道,“簡而言之,我是某個偉大存在身上的一部分,但我卻失去了曾經的記憶,只知道我的身體散落各地,需要逐一收回。如果你能幫助我的話,作為回報,我可以實現你任何的愿望。”
“任何的愿望?”維拉的注意,頓時被嘴的話語所吸引,對他而言,那無疑有著充足的誘惑力,“如果我希望你將死去的人復活,又或是解除羅德大人的控制呢?”
“當然可以。”嘴保證道,“只要你找回了我身體的其他部分,這些都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見嘴一口便保證下來,維拉反而沒有相信,而是露出懷疑的神色,在他印象中,如此輕易便做出的保證,更像是一種誘人上當的謊言。
“你真的能這么做嗎?不會是在說謊吧?”維拉有些懷疑道,“就拿羅德大人的控制來說,你真的能夠解除嗎?那可是所有亡靈生物,都無法違背的一種力量。”
面對維拉的質疑,嘴卻笑了起來:“你難道沒有發現嗎?現在的你,已經不受圣言之力的束縛了,否則的話,你的心中,根本就不會有擺脫控制的想法出現。”
維拉一愣,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趕忙伸手捂在自己的身前。
正如嘴所說的那樣,如果羅德的控制還在,維拉的精神和意識,都會在羅德的力量下被徹底改寫,始終保持對羅德的忠誠,甚至根本不會產生,想要擺脫控制這種想法。
然而,就在維拉不知情的某個時刻,他的想法發生了變化,等到他發現時,羅德的控制已經無法對他奏效。維拉不知道這股變化從何而來,仔細思索,那似乎是在遇到嘴之后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維拉的內心激動起來,他渾身顫抖,望著嘴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察覺到維拉的變化,嘴發出一陣大笑,維拉頓時膽戰心驚地掃視四周,見其他的軍團成員沒什么反應,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如果你能找到屬于我的那部分身體,我就徹底解除你身上存在的所有控制。”笑聲平歇后,嘴迅速提出條件。
讓它沒想到的是,面對這份條件,維拉卻搖了搖頭:“我想要你解除的,并不是我身上的控制,而是她的。”
順著維拉的視線,嘴意識到,他說的那人正是一旁的簡,隨即有些疑惑地問:“你不想擺脫控制,從而獲得自由嗎?對于人類而言,那應該是很珍貴的事物。”
維拉將頭微微低下:“羅德大人教會我如何成為亡靈法師,他賜予了我強大的力量,我本應永遠效忠于他,但是……”
頓了頓,維拉繼續說道:“他不該扭曲簡的意志,只有這一點,是我不能容忍的。盡管他讓簡從海島撤離,但我知道,那絕不是簡真正的意愿,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解除他對簡的一切控制。”
聽著維拉的講述,嘴一時間沉默了,好一會后,這才說道:“你真的要這么做嗎?如果沒有羅德的控制,和她一起留在即將淹沒的海島,死在元素化成的怪物手中,就是你希望的選擇?”
“我不知道……但如果那是她真正希望的,我想我會這么做的。”維拉緩緩說道。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想要解除她身上的控制,你得拿我的身軀來換。”嘴最終同意了維拉的請求,熱切說道。
維拉望著模樣獨特的嘴,又看了看遠處的簡,心中不由得生出某種感觸,他雖然不知道,嘴口中的身軀指的究竟是什么,但他看到了令簡擺脫控制的希望。
一旁,正在思索的羅德,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抬頭望向不遠處的死亡騎士,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這一刻,他總感覺維拉身上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