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這次來到糖果位面,是為了尋找我父親從前留下的,那些關于元素君主的記錄。你們為何要留在這里?難道不擔心被這里的位面規則同化嗎?”
品嘗完布丁后,艾麗卡用絲巾擦了擦嘴,淡淡的甜味殘留在她的口中,那些早已被她忘記的味道,現在也重新被她記起。
想起曾經的自己,為了維持布拉卡達統治者的威嚴,將法師帝國引向輝煌,錯過了無數美好的事物,甚至一手將深愛自己的杰雷弗關進監牢,艾麗卡在唏噓之余,也用感激的眼神,望向了那頭開導她的仙女龍,如果不是仙女龍無形中的指點,她恐怕很久都不會意識到這些。
“我在教導安捕食技巧,她恢復巨龍之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學習戰斗技巧了。”伊諾塔回答,同時看向不遠處的幼年黑龍,“快過來,和艾麗卡阿姨打個招呼。”
聽到伊諾塔的呼喚后,安抱著吃到一半的布丁人飛了過來,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龍吼。
“哦,我忘了她沒辦法用龍身說出通用語。等等,我找找還有沒有語言學類的寶物……”
聽著安的吼聲,伊諾塔一拍腦門,隨即劃開空間,將龍爪探入其中,在自己的專屬儲物位面中,尋找起需要的寶物。
“不用了,我學過一些龍語。”艾麗卡笑著拒絕了伊諾塔的幫助,望著安,像是捏著嗓子一樣,也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吼。
聽到那令自身無比熟悉的語言后,幼年黑龍頓時精神起來,她點了點碩大的腦袋,看樣子十分贊同艾麗卡所說的話語。
如果有懂龍語的生物在此,定能聽出艾麗卡剛剛的低吼,實則是在問安,那些布丁人好吃嗎,以及在糖果位面是否開心。
在眾多語言學大師眼中,龍語是世上最為復雜的預言,甚至比說出口就像是在打呼嚕,全是長句子的大耳怪語更加難懂。
巨龍擅長將復雜的信息,以簡練的吼聲傳達出來。無論它們想要表達的意思多么晦澀難懂,又或是想講述一個足以用通用語說上一整天的故事,它們都只會發出一聲龍吼,而這一聲龍吼中,就包含著它們想說的全部內容。
聽在其他生物耳中,那只是一聲普通的龍吼,只有懂得龍語的生物,才能察覺到那吼聲中蘊藏的真正含義。在那或沙啞,或清脆的龍吼聲中,蘊藏的是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又或是某位巨龍一生的經歷。
越是實力強大的巨龍,龍語中便能蘊藏越多的信息。換成幼年時期的安來,她的吼聲只能傳遞簡單的信息,勉強能像伊諾塔說的那樣,向艾麗卡問好。
“你竟然懂得龍語,這可真是少見。”伊諾塔有些驚訝地看了艾麗卡一眼。
在伊諾塔的記憶中,很少有巨龍之外的生物,能夠學會真正的龍語。
就連精靈王國中,與巨龍關系友善,甚至是朝夕相處的精靈們,也沒辦法理解龍語的真正含義,反倒是傳奇階位的巨龍,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后,便能流利說出通用語,這才方便他們和其他生物交流。
不過事情也有例外,聽羅琳說,在埃里中有個被稱為“龍語者”的精靈,她便懂得真正的龍語,能夠自如與巨龍交流。伊諾塔倒是對那名精靈十分好奇,只可惜沒機會見到她,按照羅德與那些勢力的敵對關系,估計就算見了,也不會發生什么好事。
正因如此,當艾麗卡說出公認晦澀難懂的龍語后,伊諾塔顯得十分驚訝。
“我也只會一點。和你的智慧相比,區區龍語又算的了什么呢?”
艾麗卡感慨道,她也只是掌握了部分龍語,能夠用龍語傳達稍稍復雜的內容。但若要像真正的傳奇巨龍那樣,將一生的經歷,都蘊藏在簡短的龍語中,她的龍語還需要繼續深入研究。
伊諾塔歪了歪頭,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聽懂了艾麗卡正在夸贊自己,不由得將腦袋高高揚起,看來艾麗卡議長也發現到了她的智慧,她果然是最聰明的巨龍。
一旁,艾麗卡伸出手,輕輕撫過幼年黑龍的頭頂。她記得這頭幼年黑龍,魔法行會九代會長的傳承,便被這頭幼龍獲得了,幼龍好像是羅德和仙女龍的義女,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
艾麗卡仔細打量著幼年黑龍的身軀,她記得糖果位面存在一種獨特的位面規則,只要在糖果位面中待久了,不論是何種生物,身軀都會或多或少發生異化,最終被同化為那些糖果生物中的一員。
艾麗卡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她的孩子,也就是日后的三代會長,年幼時便因貪玩在糖果位面待久了,最終整個手臂都被位面同化,變成了一串五彩斑斕的果凍。
在那之后,艾麗卡傾盡法師帝國的資源,眾多黃金年代的法師合力,這才堪堪將她孩子的手臂復原,不過手臂遠沒有從前那么靈動,留下了永遠無可治愈的后遺癥。
有著曾經的那份記憶,艾麗卡格外關注安的身體狀況,若是安的身上也出現糖果化的征兆,她必須得馬上讓伊諾塔離開這里。
“嗯?怎么會……”
然而,任憑艾麗卡如何檢查,也未能從安的身上,發現一點糖果化的征兆,眼前這頭黑龍比她想的更加健康,這不禁讓艾麗卡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顧不上一旁伊諾塔不解的目光,艾麗卡將手貼緊安的額頭,想要用魔法探查她的體內,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卻擋住了她的探查。
望著安體外的漆黑龍鱗,艾麗卡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黑龍對于魔法的免疫能力,讓她的探查魔法根本無法奏效。可就算是黑龍,也擋不住位面規則的同化,嚴格來說,這種同化更像是一種妖術。
單靠黑龍的抗魔天賦,幼年期的安,應該根本無法阻擋同化進程才對,那現在又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