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發現了烈焰少女的弱點,但眼前的情況,仍舊有些出乎羅德的預料。
讓羅德沒想到的是,在他加重語氣的威脅下,烈焰少女竟然換了一副模樣,比起好聲好氣的對待她,似乎這種行為對她更有成效。
眼下的情形,羅德無論如何也無法預計。面對他的威脅,烈焰少女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還是那個侵吞世界的元素君主嗎?拋開那些身份不談,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受到委屈的少女。
可不是羅德首先要威脅她的,羅德明明記得,不久前她還叫囂著要將自己麾下的所有亡靈毀滅,從烈焰少女的神情中,他保證那絕不是一個玩笑,如果羅德再不做點什么的話,等待著他的,一定是整個布拉卡達都被烈焰焚毀一空。
屬于元素君主的力量,便是如此不講道理,傳奇法師都無法達成的驚人效果,對于元素君主而言,只是他們一念之間的事情。
為此,羅德也只能以倒轉時光,從而將元素君主徹底封印進行威脅。雖然那并不是羅德的力量,而是屬于摩莉爾的能力,但眼前的烈焰少女又哪里會想那么多,在愛之領域的牽引下,羅德有意讓她忽略了一些事情。
想起那些被封印在地獄深處,永不見天日的歲月,當中的煩悶壓抑,簡直要令眼前的烈焰少女神情崩潰,她忍不住捂住頭,露出痛苦失落的神情,眼中也涌現少許淚水。
見狀,羅德也只能嘆了一聲,盡管烈焰少女頭頂的傾心能量,只剩下最后一格半沒有填滿,羅德還是散去了愛之領域的能力。
聽說人在心情極差時,往往都會變得極不理智,羅德可不想眼前的烈焰少女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若是真惹怒了元素君主,沒有時光之力還真沒辦法收場。
羅德伸手,緩緩撫過她的頭頂,弗樂姆作為世間的第一縷火焰,她化作的少女也有一頭滾燙如火的紅色長發,換成其他生物這么做,只怕還沒碰到她,就被那滾燙的溫度燒焦了,但羅德并不擔心,火焰無法傷害到他。
“好吧,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沒有你的允許,除非我陷入絕境,否則不會動用焚盡領域的力量,這樣行了嘛?”羅德出言安慰道。
“你保證?”聽到羅德的保證后,烈焰少女的神情也有所好轉,但她仍舊有些懷疑,望向羅德的眼神中,仍然帶著少許未曾散去的委屈。
“我向你保證。不過我還是很需要火焰遁形的能力,那可比異次元之門好用多了,所以,能否請你允許我保有使用火焰遁形的權力?”羅德換了個語氣問。
有了羅德的保證后,烈焰少女這才破涕為笑:“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火焰都是屬于我的,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有資格施展火焰的力量。至于你嘛……我就答應你這個要求好了,但只限于使用火焰遁形,可不能用其他的火焰之力。”
聽她這么說,羅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看來不管在什么時候,烈焰少女的語調都是如此蠻橫無禮,不過羅德并不在意這些。
到了現在,羅德終于化解了來自火元素君主的危機,不用再為身上的焚盡領域而擔憂,雖然事情的經過,與羅德的預計出現了許多偏差,但好在事情還是解決了。
他的視線瞥過那收回了世界上一切火焰之力的烈焰少女,烈焰少女本來也在偷看他,見他的視線望過來,頓時面色一正,只是緊咬嘴唇的牙齒,似乎正說明她的心情并不平靜。
見狀,羅德撓了撓頭,也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是好是壞,不過有件事,正需要他前去處理,那件事正好也與烈焰少女相關,于是說道:
“將我擁有焚盡領域消息泄露的,是那些元素使,他們想挑起我們之間的沖突,進而從中獲利,好在不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會上如此拙劣的手段的當,對嗎?”
聽著羅德的話語,烈焰少女深感贊同:“說的沒錯,我可不會上這種當。那些竊取我的力量,現在還反叛于我的元素生物實在太可惡了。”
羅德撓了撓頭,他不知道烈焰少女是怎么說出這等大言不慚的話語的,如果不是他想辦法將她的怒氣全部化解,等待著他的將是元素君主的恐怖威勢,那可不是什么好的體驗。
似乎是察覺到羅德望向自己的眼神,烈焰少女臉龐微紅,轉而朝他豎起拳頭,做出一副威脅的架勢:“你看我干什么?”
“我想看就看。”羅德將身形靠近烈焰少女,毫不退讓的說道,見狀,她也只能發出一聲輕哼,隨即將頭側向一旁,不再理會羅德,只是頭頂的傾心能量再度增加。
“只是那些元素使怎么也想不到,他們挑撥離間的伎倆,只會使我們之間的關系更加親密,他們的算計注定沒有成效,敢算計我,他們就得付出代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羅德的眼神沉了下來。
聽著羅德的講述,一旁的烈焰少女,神情則罕見的露出幾分慌亂:“誰……誰跟你關系親密了?你在說什么啊?”
她的話語雖然是這么說,但她略顯羞澀的面容,還有微微上漲的傾心能量,卻給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回答。
羅德也只能撓了撓頭,看來烈焰少女比他想象的更喜歡口是心非:“算了,跟我來,我們去清算那些挑釁我們的敵人。”
說著,他一把抓起烈焰少女的手腕,兩人的身軀一同化為純粹的火焰,跨越空間而去。
作為收回了世間一切火焰的火元素君主,烈焰少女的實際力量,遠比她外表呈現的少女身軀更加恐怖,正如羅德一開始的震撼那般,她就像是一個行走的太陽,如果不是她時刻收力,腳下的大地都會被她生生熔化。
聚集了難以想象的火元素后,烈焰少女的基礎屬性,也達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面對羅德施展的火焰遁形,她輕而易舉便能掙脫束縛。
火焰遁形作為大惡魔的獨門絕技,很多時候不光能傳送自身,更能當成一種對敵的手段。大惡魔只需將敵人短暫制服,便能將敵人與自己一同傳送到必死的絕地之中,達成同歸于盡的效果。
作為火元素君主的弗樂姆,沒有理由無法掙脫火焰遁形,但在這一刻,她卻并沒有這么做,只是在感受到羅德掌中同樣熾熱,比她也不遑多讓的溫度時,內心也變得有些慌亂。
想要用火焰遁形傳送全盛時期的火元素君主,無疑是件比登天還困難的事情,羅德顯然低估了烈焰少女的質量,她的體內,足足匯聚了整個主位面四分之一的魔法元素,她就像是四分之一個主位面一般,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搬動的。
羅德施展的火焰遁形,也受到了難以想象的阻力,光憑他在火焰遁形上的造詣,可沒法搬動眼前的烈焰少女,按照羅德的預計,哪怕是成千上萬的大惡魔合力施展火焰遁形,就算讓他們透支極限,血管崩裂,都沒辦法搬動烈焰少女。
收回了世間所有的火元素后,烈焰少女所擁有的力量,已經與其他生物徹底不在一個層面上了,直到抓住了她的手,羅德這才明白,什么叫做屬于元素君主的偉力。如果不是時光之力,尚且能夠將她限制的話,這個世上只怕沒有任何人,能夠成為她的對手。
然而很快,羅德只覺施展火焰遁形的阻力大減,火焰遁形在本質上,同樣屬于火系魔法的一種,而火系魔法,又怎么難得住眼前的火元素君主?
羅德注意到,存在于烈焰少女體內,那些難以計量的火系魔法元素,在這一刻全部被調動起來,正配合著自己,完成對火焰遁形的施展,這也是羅德感到阻力大減的原因,屬于元素君主的力量,正在暗中幫助自己完成施法。
察覺到眼下的變化后,羅德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隨即將目光望向了正暗中調動魔法元素的烈焰少女。不出羅德所料的是,他的行為也換來了烈焰少女的一瞪,除此之外,少女的目光中還有著幾分得意,似乎正無情地嘲笑羅德,明明火焰遁形的能力有限,卻還打算搬動侵吞世界的元素君主。
羅德則毫不示弱地望著她,任憑烈焰少女有著滔天力量,也別想改變屬于他的意志。
雖然心底是這么想的,但烈焰少女對火焰的引導沒有半點放松,正配合著羅德施展火焰遁形。有了元素君主的加持,羅德施展火焰遁形無疑快了許多,很快,兩人的身軀跨越空間,來到了維爾寧當中。
望著腳下的茫茫焦土,羅德也心有所感,毫無疑問的是,作為布拉卡達的守護神,索姆拉能夠徹底毀滅整片維爾寧,他的力量也觸及了元素君主的層面,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比元素君主差了多少。
羅德將這片化作焦土的土地,借給那些元素使使用,一來是為了遵循著前世的資料片軌跡,二來也是希望他們能代替自身,成為承受逃亡埃里的布拉卡達法師怒火的緩沖地帶,沒想到羅德的好心,卻換來了元素使的算計,既然這樣,羅德也不打算饒恕他們。
來自于其他位面的元素使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算計了怎樣的存在,對于羅德的赫赫威名,他們可是一點都不了解,至于現在,當羅德親自來臨時,什么也無法拯救他們。
望著焦土上建起的整齊城鎮,羅德發出一聲冷哼,他揚起手中的泰坦之箭,滾滾雷霆自他的劍刃之上匯集,耀眼的光芒迸發而出,世間仿佛再無半點的光亮,所有人唯一能見到的事物,只有那把匯集了無窮閃電的劍刃。
閃電轟開了元素城的大門,縱使元素使們為了防御,提前以魔法儀式加固了整個城池,但仍舊對羅德手中的泰坦之箭無可奈何,屬于神器的威力,遠非普通的儀式所能阻擋。
揮出一劍后,羅德體內的法力值頓時少了一半以上,縱使有著魔力源泉,法力值也架不住這樣的揮霍。魔力源泉對于法力值的恢復需要時間來支持,一半數量的法力值,至少也需要半個小時,才能將其迅速復原。
一旁的少女,也察覺到了羅德的失誤,不由得捂嘴嘲笑起來:“羅德,再這樣下去,你可就一點法力都沒有了,難道你到了現在還不會計算法力嗎?還是讓我來吧,我只需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領教元素君主的厲害。”
如果讓地獄中的其他烈焰元素,聽到了烈焰少女此時所說的話語,定會驚訝的連眼珠都要掉下來,這可不像是嫉妒君王所說出來的話語,她難道不應該針對這一點狠狠嘲笑打擊羅德嗎?什么時候還會主動幫助了?
聽烈焰少女這么說,羅德一時間并沒有答應,只是說道:“我明白你想要出手的念頭,但不用擔心。這不是還有你嗎?如果你想要幫我的話,那就借我一點法力,讓我不至于法力值干涸吧。”
正如羅德所說的那樣,法力值的本質,是法師吸收天地間離散的魔法元素,并將其凝聚成用來施展魔法的法力值。
當法師耗盡了體內的所有法力值后,必須通過冥想,或是神秘術等特殊技能,以及護符之類的寶物,重新恢復體內的法力值,如此一來,才能繼續施法。
眼前的烈焰少女,她可是吸收了世界上所有的火系魔法元素,如果用法師來類比的話,現在的她,體內可是有著用之不竭的法力值,任憑她怎么揮霍,也不可能有揮霍盡的時候,哪怕她一直施展五階魔法,就算從現在一路施展到時間的盡頭,體內的法力值也不會耗盡。
與之相比,魔力源泉雖然是神器,但也只能每小時將羅德的法力值恢復到自身上限。在元素君主的面前,就算是魔力源泉,它的功效也顯得極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