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名大惡魔竟然……”
望著遠處驟然倒下的大惡魔,索多菲也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心底除了泛起劫后余生的喜悅外,更重要的,還是那份揮之不去的疑惑。究竟發生了什么,竟然只在瞬息之間,便令那位勢不可擋的大惡魔就此殞命?
索多菲快步向前,走到了那名大惡魔的尸骸旁,俯身觀望,卻見奪去大惡魔性命的致命一擊,正是他心頭處拇指大小的穿孔,透過血流不止的空洞,甚至能看到另外一側的情形。
仔細檢查,索多菲也露出幾分明悟之色,只見大惡魔身軀上的致命穿孔,正是被羅德投出,又經過她英雄特長加速的箭矢造成。她在生死之際,全力爆發出來的英雄特長,竟然能在瞬息間消滅一位實力臨近傳奇頂點的大惡魔。
喜悅之余,索多菲也不禁回過頭,望向后方的羅德,漸漸地,那份喜悅轉而化作了幾分疑惑。在此之前,索多菲也嘗試過對自身英雄特長的運用,但沒有哪一次,能夠取得這樣的效果,甚至于想要將其運用到作戰方面都十分困難,往往只能用在后勤醫療又或是糧食補給方面,沒想到那名法師竟然只在短短瞬間,便想到了實戰用法,這簡直令索多菲感到不可思議。
更何況,注意到大惡魔心頭處,那哪怕偏移一絲一毫,都無法一擊奪去他性命的精準傷口,索多菲也不禁有些驚訝。
屬于她的英雄特長,僅僅只能加速其他事物的時間流逝,想要在極高的速度之下,控制那根箭矢的準頭,卻是常人無法做到的,只能聽天由命,任由那支箭射中哪里便算哪里,若是射中大惡魔身軀的其他位置,哪怕在他腹部開個大洞也無濟于事,疼痛只會激發大惡魔更為兇猛的戰意,最后有危險的仍是他們兩人,眼下將大惡魔一擊斃命的結果,究竟是一種好運,又或是說,都在那位法師的計算當中?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用手如此精準的控制箭矢的準頭?”
在比肩半神的基礎屬性面前,幾乎沒有什么是羅德無法做到的,只是這番回答,羅德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
察覺到索多菲眼中的懷疑之色,羅德發出幾聲不自然的笑聲,隨口胡謅道:“以前我在埃拉西亞的酒吧中,和人練過投擲飛鏢,只要能扎中靶心,就有一百金幣呢,為了那些金幣,我可是練了很久,沒想到那份技巧,如今還能有用得上的一天。”
“倒是你。”羅德話語一轉,又將視線放到了一旁的索多菲身上,“沒想到你的英雄特長,竟然蘊藏著這樣的力量,我們能夠從那個大惡魔手中活下來,可多虧了伱的幫助。”
對于羅德的這番稱贊,索多菲并沒有謙虛的打算,而是坦然接受了這一點,同時還不忘埋怨羅德此前的冒進:“我早就提醒過你,可能會遇到強悍的敵人,等到幻影射手們掃清了前方潛藏的敵人后再出發,可你就是不聽。要不是我在這里,恐怕你早就死在了那名大惡魔手中。”
羅德攤了攤手,對索多菲的回答不置可否,又引來了索多菲充滿埋怨的一瞪,似乎對于他那番絲毫不注意自身性命的表現極不滿意。
大惡魔引發的危機,此刻得到了順利解除。由于事發突然,聽信了羅德借口的索多菲沒能注意到的是,從羅德手中投射而出的箭矢,竟然比幻影射手的全力一箭更為迅捷,只是在英雄特長的加速之下,使得箭矢極為異常的初始速度并不明顯,否則的話,若是索多菲追問起來,那可不是什么飛鏢能夠解釋的了,一位法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索多菲忽略的事情不止于此,當她全力激發英雄特長的那一刻,羅德經過偽裝大法制造出來的身軀一陣抽搐,就連面容部分也變得模糊不清,整個偽裝都暴露破綻,只是注意力全放到大惡魔身上的索多菲,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解決了攔路的大惡魔后,就連索多菲眼中同樣充滿了信心,哪怕前方攔路的惡魔再強,都無法抵擋她英雄特長中潛藏的力量,甚至不等羅德催促,她便主動加快了前行的腳步。在這一刻,索多菲已經不再擔心遇見攔路強敵,反倒渴望遇見更多的惡魔,她想用自己的力量,減輕參與任務同伴的傷亡,同時為拯救被困在地牢中的無辜生物出一份力。
行進途中,羅德在親身感受過了索多菲的英雄特長后,忍不住出言道:“你擁有十分特別的英雄特長。”
索多菲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算是夸贊嗎?我在大惡魔手中救了你的性命,而你卻在感嘆我的英雄特長很神奇?”
“你確定我們能活下來,全都是你的功勞嗎?難道不是我們合力,這才解決了那名大惡魔嗎?”羅德則對索多菲話語中的內容表示懷疑,聲稱能戰勝大惡魔,絕不是索多菲一個人的功勞。
“你……算了,我懶得和你相爭。”見羅德在剛剛脫離危險不久,便立即改口,剛剛還在感嘆英雄特長神奇的他,如今卻將那份功勞也攬在自己身上,索多菲也有些被冒犯的惱怒,但又找不出什么反駁的話語,畢竟在此之前,就連索多菲也不知道,自己的英雄特長竟然還有那種用法,嚴格來說,應該是羅德想到的方法救了兩人才對,想到這,她側過頭,不想再與羅德說話。
然而羅德卻不愿讓她消停一會,主動出言道:“你并不明白自身英雄特長中的潛力,對嗎?就像你并不知道,唯有涉及到巨龍的存在,才有資格掌握與時光相關的力量。”
“你又知道些什么?”索多菲哼了一聲,羅德的連番挑釁,也讓她在氣惱的同時,忍不住微微鼓嘴,想要聽聽羅德究竟能說出些什么來。
“你知道在亡靈生物中,有一種由巨龍化作的亡靈,能夠令其他生物陷入衰老狀態嗎?”羅德話語一轉,突然問道。
索多菲微微一愣,黛眉微蹙間,略顯埋怨道:“你指的是……鬼龍?為什么要談論那些令人討厭,受到詛咒的亡靈?”
羅德只是聳了聳肩,繼續說了下去:“鬼龍所施加的衰老之力,同樣是操縱時光的力量之一,不過那是充滿瑕疵,只涉及到時光之力淺顯皮毛的力量,與你身上的英雄特長一比,便顯得相形見絀。同樣是作用到嬰兒身上,鬼龍的衰老之力只會令其器官衰竭,不治而亡,而你的英雄特長,卻能加速嬰兒的成長,甚至是在數日之內,讓新生的嬰兒成長為合格的壯年戰士,那份力量,是鬼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擁有的。而你,卻絲毫沒有想著深入開發自身的英雄特長,毫無疑問,那是一種浪費。”
聽羅德竟然拿自己身上的英雄特長,與邪惡的亡靈生物作對比,索多菲嘴角一陣下壓,露出相當嫌棄的眼神,尤其是在聽到羅德舉的例子時,更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過,對于他話語中的其他內容,倒是沒有辦法反駁,最后只是哼了聲道:“亡靈生物最討厭了,你在法術學院中,法師們就教你這些東西嗎?”
見索多菲毫不掩飾對于亡靈生物的厭惡,羅德也只能撓了撓頭,要是她知道她面前站著的,正是當世一切亡靈的主人,那還不得連飯都吃不下,只好開口道:“那是我自學的。不過,你究竟是如何覺醒這種英雄特長的?我聽說唯有巨龍,才能掌握涉及時光的力量,難道你其實和龍王摩莉爾一樣,能夠化作一頭翱翔天際的巨龍嗎?”
“你覺得我看上去像一頭巨龍嗎?你都是從哪聽來那么多奇聞軼事的?”
面對羅德的詢問,索多菲忍不住笑了起來,總覺得這名法師說的話一點都不著調,就連龍王摩莉爾的名號,也會被他隨意提起:
“我見識過人們在末日中的慘狀,所以覺醒成了英雄,至于為什么能獲得這份英雄特長,我自己也不知道。聽說英雄特長千奇百怪,不管出現什么都不奇怪,我猜我還蠻幸運的,能夠獲得這樣一份英雄特長,至于什么化作巨龍,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啦。不過你既然提到了龍王摩莉爾,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以前我在調查埃里中金龍與綠龍失蹤的事件上,曾照顧過一位通曉龍語的巨龍學者,也許她知道一些什么,只可惜,如今的她已經離開了埃里,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了。”
從索多菲的回答中,羅德仿佛確認了什么事情,從她的反應來看,她的確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獲得那份英雄特長,只不過羅德心中的疑惑仍舊不減。時光之力,絕不會輕易出現在除巨龍之外的生物身上,也許問題,正是出在索多菲口中的巨龍學者身上:“那位學者,她叫什么名字?”
索多菲不疑有它,面對剛剛還在大惡魔的威脅之下攜手合作的同伴,她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那位學者名叫姆法林·圖拉利昂,她因為在語言學上的造詣,被精靈們尊稱為龍語者。聽說她是埃里中,一位在數百年前魔王降臨之際,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的妹妹,埃里的圖拉利昂圣地,便是以那位英雄的姓氏命名。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夠做到那樣的壯舉,拯救陷入危難的世界。對了,你聽說過那位英雄,也就是圖拉利昂的傳說嗎?”
“我想我應該聽說過。”羅德有些無奈道,他不光聽說過圖拉利昂的傳說,就連圖拉利昂本人,羅德也領教過那份偏執的愛,在地獄惡魔口中,圖拉利昂可是被他們喚作野獸,毫無疑問的是,圖拉利昂便是過去時代中最為瘋狂的英雄。
“是嗎?好吧……”
聽完羅德的回答后,索多菲只是撇了撇嘴,難得她有這番興致,若是羅德回答沒聽過的話,她說不定會不厭其煩的替羅德講解那位古老英雄的傳說,不過既然羅德聽說過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想要講。
而在一旁,就連羅德自身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么容易便從索多菲的口中,得到了關于龍語者的情報,他甚至都還沒有說出摩莉爾為自己準備的那句龍語呢。
能夠得到這些情報,還多虧了之前襲來的大惡魔,若不是那名大惡魔的襲擊,令羅德與索多菲相互配合迎敵,從而讓索多菲放下防備,羅德還真沒法如此輕易便從她口中得到那些情報。
埃里的生物,無論是精靈,又或是生活于此的人類,都愿意相信與自己并肩而戰的同伴,這一點,倒是令羅德感慨的地方。
“話說回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望著一旁的羅德,索多菲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動出言問道,明明已經并肩而戰,解決了帶來生命危機的強敵,但索多菲仔細一想,她仍舊不知道那位法師的名字,那位法師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無奈之下,索多菲只得出言道。
羅德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么,卻敏銳察覺到了一陣殺機傳來,仿佛被什么猛獸盯上一般,羅德敏銳抬頭,望向殺機傳來的方向,卻見前方一塊焦黑的巨石后方,一位衣袍遍布燃燒焦痕,渾身浴血的幻影射手,正張弓搭箭對著二人,幻影射手的腳邊,還殘留著一具渾身插滿箭矢的三首獵犬的尸骸。
與其余地獄惡魔一般,三首獵犬同樣經過末日之火點燃靈魂,實力得到了質的飛躍,那參差不齊,暴出嘴外的犬齒看上去異常駭人,而幻影射手身上的傷痕,也多半源自于此。一旦幻影射手被三首獵犬近身,下場可好不到哪去。
注意到法師打扮的羅德,還有他身旁的索多菲后,幻影射手吃力地將手中的弓箭放下,眼神也逐漸渙散起來,此前鎖定在羅德身上的殺機也徹底消散。哪怕在重傷垂死之際,幻影射手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仍舊不容小覷,若是來的不是羅德二人,而是敵方惡魔,等待著惡魔的唯有幻影射手傾注性命射出的一箭。
察覺到那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索多菲也發現了幻影射手的身形,顧不上再與羅德交談,她趕忙跑到了重傷的幻影射手身旁,開始利用自己在急救中心內所學到的一切知識,配合上自身獨特的英雄特長,嘗試挽救那名幻影射手的性命。
然而,索多菲終究晚來一步,面對渾身上下都遭到三首獵犬瘋狂啃咬,半個腹部都不見蹤影,滿身浴血的幻影射手,哪怕索多菲的急救術再為精湛,也無法挽救他的性命,只能看著他的氣息一點點衰弱下去。
在高等級急救術的催發之下,幻影射手體內的生命潛力被徹底激活,哪怕早已重傷垂死,仍舊吊著一口氣不肯咽下,然而羅德卻一眼看出,那么做只是加長了幻影射手痛苦的過程,根本無法令他痊愈,究其原因,便是一廂情愿催動急救術的索多菲,不愿放任一條生命的流逝。
羅德很想趁這個機會先行告辭,將索多菲丟在這里,自己先行去往地牢中尋找庫斯伯特的下落,但注意到索多菲秀美中不乏堅毅,說什么也不肯放棄幻影射手的倔強神情后,最后只是微微一嘆道:“他已經沒救了,你只是在白費力氣。”
“我不能就這么放棄他……也許,也許會有奇跡發生。”索多菲只是搖頭,說著連她自己都覺得希望十分渺茫的話語。
“你只是在延長他的痛苦罷了,如果你真的在意他,就應該結束他的痛苦,再好好銘記這條流逝的生命,將那份痛苦,化作將來戰勝敵人的動力。”羅德只是搖了搖頭,從幻影射手靴子外側,抽出了綁在那的護身匕首,“如果你不愿意這么做,那么就讓我來好了。”
一位傳奇級別的幻影射手,那可是相當豐厚的經驗值,羅德可不會嫌自己身上的經驗值太多。只是讓羅德沒想到的是,索多菲在聽完他的勸導后,先是陷入沉默,隨即果斷搶走了他手中的匕首,在羅德有些意外的眼神下,準確刺入了幻影射手微弱跳動的心臟當中。
凝視著幻影射手感激中帶著幾分解脫之意的眼神,索多菲默然良久,最后才將視線望向羅德,羅德能夠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淚光:
“你說得對,他的確已經沒救了,這么重的傷勢,當世唯有珍尼大人的急救領域,才能將他治愈。若是我們早一點來到這里,說不定他還有救,可笑我之前還埋怨你的冒進之舉,現在看來,分明是我害他葬送了性命,要是我們早一點來到這里,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見那位半精靈一副泫然欲泣,將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頭上的模樣,就連羅德,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最后只是道:“我聽說所有生物的命運都是注定好的,這么看來,害死那位幻影射手的,分明是險惡的命運才對,你應該去恨埃拉西亞的圣痕者,又何必自責呢?”
索多菲只是搖頭,仍舊是那副倔強的模樣:“但我也聽說過,英雄能夠打破命運,不受命運的束縛,也能拯救必死之人,我身為英雄卻沒能救下他,一定辜負了他的期待。為什么我的英雄特長只能加快時間,而不能逆轉時間?要是我能逆轉時間的話,我一定能夠救下那人。”
羅德搖了搖頭:“要是我能逆轉時間的話,我能征服整個世界。想這些也沒用,還是盡快啟程吧。”
如同羅德所說的那樣,他也的確是那么做的,土元素權柄,正是羅德征服世界所需要的最后一塊籌碼,屬于過去的時間,是站在羅德這一邊的,那份力量,也化作了羅德征服世界的助力。
索多菲卻并沒有將羅德的話語聽在耳中,而是宛如鉆牛角尖般不愿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走出:
“就算不能逆轉時間,要是我能減慢那名幻影射手的時間,讓他堅持到戰斗結束,珍尼大人前來的那一刻,說不定也能保住他的性命。為什么我只能加快時間,而不是減緩時間?等等……”
說到最后,索多菲的話語一下頓住了,神情也從一開始的悲戚難耐,變成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而在一旁的羅德,此刻也心底一驚,在神級智慧術的加持之下,他的領悟力遠比索多菲來的更加可怕,索多菲的話語,也令羅德腦海中泛起了一個駭人的設想。
“時間的速度是相對的。當你加快一個事物的時間流動,便相當于減緩世上所有事物的時間流動,反過來也是同理,如果你想減緩一個事物的時間流動,那么你只需要加快整個世界的時間流動即可。”羅德淡淡開口道。
在神級智慧術的計算之下,羅德的這番話語,宛如醍醐灌頂一般,令索多菲在難以置信的同時,心底也泛起一陣無可抑制的狂喜。
“你說得對……天哪,我怎么沒想到這種方法?如果下次我再遇見這種情況,我便能利用自己的英雄特長,幫助那些重傷者堅持到戰斗結束的那一刻。”索多菲驚喜連連道。
羅德不想潑她冷水,但還是搖頭道:“那也只是一個理論罷了,你知道加速整個世界的時間流動,需要多么龐大的英雄意志嗎?那可不同于加快單個事物的時間流逝,換成英雄圖拉利昂來,或許還有些許可能,至于你,我看還是算了吧,可別到最后讓自己意志崩潰了。”
如同羅德所言的那般,英雄足以用自身的力量改變整個世界,然而就算是英雄之間,意志的強弱也有差距,不是所有英雄,都能像圖拉利昂那樣偏執到極點,擁有震撼世界的英雄意志。從索多菲身上,羅德并沒有看到那份改變世界的英雄意志,這也是他毫不擔心便將神級智慧術的推斷說出的緣故。
索多菲可不管羅德怎么說,轉而展露笑顏道:“不管怎么說,我都要謝謝你,不知道名字的法師。也許這種方法極為困難,但終歸是一種可能,有了可能,便有希望。”
索多菲的眼神在羅德身上打轉,按理來說,一般人聽到自己被這樣稱呼,再想到之前的詢問,都會主動介紹自己的姓名吧?她可不想再向著羅德詢問一遍。
然而,羅德卻像是根本沒聽出她話語中蘊藏的深意一般,只是擺了擺手,便繼續向著前方戰場前行,索多菲鼓了鼓嘴,隨即也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