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巫鐵離開統領大帳后,‘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自己這一支小小人馬駐扎的營區。
剛剛到營區門口,他的親衛隊長林火就帶著幾個親衛歡天喜地的迎了出來,很顯然,‘霍雄’升官,而且得到姜虎獎勵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林火激動得渾身都在哆嗦,面皮通紅,那叫做一個容顏煥發。
自家主將升官,作為主將的親衛隊長,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更妙的是,巫鐵得授‘九轉元功’,只要稍加修煉,定然戰力飆升。在三國戰場那種險惡之地,跟隨一名修煉了九轉元功的七品校尉,生存幾率都比那些修煉三轉元功、六轉元功的都尉高出十倍不止。
活著,才有希望升官發財!
林火和幾個親衛的愿望很樸實,他們一心追隨巫鐵,在三國戰場上活下來,然后建功立業,積攢軍功,為自己、為家族謀取更光明的前途。
“嗯。”‘霍雄’的性格內斂,平日里有點冰山臉,話并不多。巫鐵秉著‘霍雄’應有的性格,向林火等親衛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廢話就不說了,準備秋季攻勢,有得忙活的。”
林火等人壓下心頭的興奮,一個個挺直了身體,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巫鐵開始忙碌起來。
他先去了自己的直屬上司,神武軍前軍右營丙字第三營的營統領四品都尉姜正那里報備,明確了統轄關系,隨后去丙字營第三營的后勤官那里,領取了自己手下的一眾裝備、輜重。
官升一級,從八品校尉晉升為七品校尉,巫鐵手上的儲物手鐲也更換成了長寬高都有二十丈,體積增加了八倍的大型手鐲。
隨后,巫鐵返回自家營房,不多時,新調配到他手中的人馬也趕來向他報到。
按照神武軍編制,巫鐵晉升七品校尉,他手下就有八品校尉一員充當副官,掌管五十人的軍法隊和三百人編制的輔兵隊伍。而這八品校尉,自身還有親衛二十,故而統兵將近四百。
除開副官,巫鐵手下還將有三名九品校尉,各轄戰兵一百,親衛十人,輔兵二十到三十不等,三名九品校尉,統兵總數也在四百左右。
作為七品校尉,巫鐵直屬戰兵六百,親衛五十,更可召集數量不超過一百的輔兵,故而一員神武軍的七品校尉,如果兵馬整編齊備,當有兵員一千六百上下,其中精銳戰兵,包括軍法隊在內,當有千人左右。
一千六百兵員,五位校尉都有儲物手鐲,輜重都攜帶在他們手鐲中,故而不需專門的運輸隊伍,在長途行軍時,標配一條五十五丈長、最寬六丈、最高十丈的樓船運送士卒。
這條樓船標配水手一百二十人,設九品校尉一人,若是單獨行動時,這一員九品校尉和一百二十名水手,也都歸屬巫鐵約束。
向巫鐵來報到的八品校尉牛氓,同樣是老軍戶出身,年齡已過三百,只是資質有限,運道欠佳,依舊只是半步命池境的修為。只是他在神武軍中已經摸爬滾打了兩百多年,在三國戰場上出生入死數十遭,廝殺經驗極其豐厚。
九品校尉三人,一人是牛氓的族中晚輩牛山,重樓境高階的實力,加入神武軍不過十年,資歷略淺。
另外兩人分別是劉豪、趙力,他們都是趨近重樓境巔峰的實力,在軍中效力也有數十年之久,資歷和‘霍雄’相當,只是運氣比‘霍雄’略差,一直卡在重樓境沒能突破。
而樓船校尉夏駱,實力在幾個報到的校尉中最低,只有重樓境二十三重天的修為。
只不過樓船士卒一般不參加正面戰場廝殺,偶爾參戰,也多為用樓船主炮遠距離炮轟,故而夏駱的修為在一眾樓船校尉中,也算得上是馬馬虎虎,不高不低的那種。
一眾下屬報到,所有應該調撥的士卒也已經聚集,所有的輜重、軍械也都分撥妥當。
巫鐵在自家營地中弄了幾條烤牛,款待了牛氓、牛山、劉豪、趙力、夏駱、林火等人,這些人,就是巫鐵未來在三國戰場上的班底,是要一起出生入死拼命的伙計了。
在神武軍中,同僚之間勾心斗角的事情極少出現。
因為在三國戰場那種鬼地方,你要是敢勾心斗角,那么就是大家一起喪命,絕對沒有僥幸的道理。
在哪里,唯有大家同心協力的拼命,才有可能活下去。
誰敢在三國戰場胡來,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神武軍中不禁酒,都是有修為的修士,重樓境修士,尤其是軍中多為體修修士,肉體強大,一般的酒灌下去幾壇子都沒什么感覺,只要不喝醉鬧事,就沒人管你。
巫鐵和一眾新到來的手下大吃大喝,暢快聊了一陣在三國戰場上的所見所聞,聊了一些風花雪月的勾當后,軍中漢子都是直腸子,相互之間的交情就加強了許多。
尤其是牛山年齡最小,性格有點跳脫,各種帶著一點葷的段子層出不窮,惹得牛氓一次次的瞪眼怒視,惹得其他人放聲大笑,一時間喝酒吃肉,好不暢快。
巫鐵只覺得有點茫然。
伏羲神國說,大晉神國都是邪魔。
大晉神國也說,伏羲神國都是邪魔。
可是在伏羲神國,有巫鐵的親人,有巫鐵的朋友,巫鐵從未覺得,他們是邪魔。
而他來到大晉神國后,他來到這里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不多,但是他接觸下來,這些人有些人不是好東西,但是更多的人,和他在伏羲神國的那些親人、朋友都是一樣的熱血漢子。
“立場不同,所以,互為生死仇敵。”老鐵的聲音在巫鐵腦海中幽幽響起:“這能怪誰呢?那些該死的……”
一大段污言穢語從老鐵嘴里噴出,在巫鐵的腦海中回蕩。
巫鐵端起人頭大小的大酒碗,‘咕咚’一聲將酒水喝得干干凈凈。
他想起了羲不白對他分發的那個任務……看著面前一個個喝得面皮通紅的漢子,巫鐵只希望,未來在戰場上,他們不要成為敵人。
他更希望,未來他在大晉神國認識的這些人,不要和他在伏羲神國的親人、朋友,未來相逢在戰場上。
“大家,暢飲。”巫鐵給自己倒滿了烈酒,舉起了酒碗,沉聲道:“三國戰場,兇險無比,卻也有無窮機緣……建功立業,興旺家業,就從刀劍上取!”
牛氓、牛山、劉豪、趙力、夏駱、林火等人紛紛站起身來,一個個端起酒碗,朝著巫鐵大聲喝道:“吾等,敬大人!”
巫鐵和一眾手下暢飲一頓,然后開始緊急的磨合訓練。
‘霍雄’之前的老班底,在上次的三國戰場大戰中損失殆盡,手下如今盡是新兵,包括牛氓、牛山、劉豪、趙力等人的手下,從前也從未配合作戰過。
神武軍大營占地極其夸張,數萬里方圓的山川河流、平原丘陵,盡是神武軍前軍右營的駐地。上千萬前軍右營士兵在各自主官的帶領下,紛紛走出軍營,在各種地勢地貌中熱火朝天的操練、演習。
巫鐵每天狠狠操練手下士卒,每隔兩天就和平級的七品校尉相互配合演習,每隔五天就帶兵參加姜正組織的丙字第三營的大軍演練。
如此一個半月后,一聲令下,神武軍前軍的前后左右中五大營頭同時開撥。
以五條千丈巨艦為核心,一條條大大小小不等的樓船排成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駛入了前方高空中一個直徑萬丈的空間門中。
神武軍前軍龐大的隊伍穿過一座座空間門,每一次都跨越了不知道多少萬里疆域,如此跨越了數百空間門后,前方驟然一亮,極其廣袤的一片明麗山水出現在眾人眼前。
并非錯覺,而是前方的那一片廣袤無邊的山水,的確山就是比大晉神國內陸的山更加靈秀,更加青翠,山上的花草樹木,都格外的青嫩靈性。
那邊的水更是靈氣十足,一條條大江大河蜿蜒如龍,透著一股子其他地方沒有的鐘靈琉秀的韻味。
在那些江河湖泊的水面上,居然肉眼可見一層厚達米許的白色靈霧翻滾。
那些水域中的天地元能濃郁到了極其夸張的程度,清新的風一吹,這些水域上的白色靈霧就浩浩蕩蕩的擁入了四周山林,滋養得山林格外的水土肥美。
這一片好山好水,簡直不像是人間應有的景象,給人一種若是一把抓下去,整一片風光中都能有肥美的玉髓、靈膏滴出來的感覺。
這里就是三國戰場。
大晉神國、大魏神國、大武神國三國接壤之地,也是三國都想要獨占的風水寶地。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三國在這里相互廝殺,每年春秋兩季,都會爆發固定的小規模戰爭,每次春季攻勢和秋季攻勢,都會有大量的人命填進去。
春秋兩季的常規攻擊,每隔三五年不定時的爆發性突襲,每隔數十年、上百年后,大家積滿了力量爆發的三國全方位的亂戰……
總之,三國戰場上沒有一天不死人,沒有一天不爆發戰斗,無非是戰斗規模有大有小,死人數量有多有少。
在這三國戰場上,就算是三國的皇族都多有隕落,諸如大晉神國的上一任皇太子,八百年前奉神皇諭令來三國戰場督戰,結果一場鏖戰下來,大魏、大武突然聯手攻擊,硬生生將皇太子身邊禁衛軍團打得潰散,皇太子也被廢掉了修行根基,從胎藏境巔峰變成了一個廢人。
此戰之后,大晉神國上一任皇太子被大晉神皇親手擊殺,負責保護皇太子的禁衛軍團所有將士的三族被誅,大晉神皇親自統轄大軍闖入三國戰場,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那一戰持續了三年。
大晉、大魏、大武損失的兵將數以億計,三國神皇都受了重傷,最弱的大武神皇幾乎隕落。最終大魏、大武向大晉神皇賠償了一大筆天才地寶,損失慘重的三大神國這才收兵。
總之,三國戰場又被三國的低級將士稱之為‘屠宰場’,在這里,兇險無數。
除開對付敵國的士卒,這一片看似仙境的洞天福地中,各種不可思議的危險也隨處可見。這里的山林中,一條長達百丈的巨蟒或許有格殺天龍的實力,而一條筷子大小的怪蛇,實力或許在百丈巨蟒的百倍之上。
在這里,一株看似不起眼的藤蘿,或許一旦發狂,能夠讓一個萬人軍團瞬間化為白骨。
在這里,一只小小的山螞蟥,很可能直接吸干一個胎藏境巔峰的全身精血。
在這里,誰知道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藏著?
反正,三國鏖戰了不知道多少年,這一片三國戰場的核心區域,他們依舊沒有探察清楚,有大概千萬里方圓的一片區域堪稱禁區,三國歷代神皇曾經聯手探索,最終也無功而返,甚至有好幾位神皇隕落其中。
兇險,無法形容的兇險,在這里,一不小心,誰都有可能死!
巫鐵等人所在的龐大船隊浩浩蕩蕩的穿過空間門,朝著那一片明麗的山水駛去。
低沉的號角聲中,龐大的船隊向四周分散開來,慢悠悠的向著前方山嶺中的一座座煞氣沖天的城池降落下去。
巫鐵所在的樓船緊跟著姜正的丙字第三營的旗艦,向前繼續飛出了上千里,在一條大江邊停了下來。
寬達百里的大江在這里打了一個彎兒,有一條數里寬的支流在這里匯入了大江。
大江和支流交界處,矗立著一座規模比花蟲城還要大一倍左右的城池‘白河城’,如今正由神武軍后軍右營丙字第三營駐扎。
巫鐵他們的前軍右營丙字第三營正是要和后軍右營丙字第三營換防,接替他們接管白河城,隨后發動秋季攻勢。
艦隊懸浮在白河城上空。
城外大江上,正有上千士卒糾纏在,不時有士卒渾身飆血墜落江面。
見到巫鐵所在的艦隊到來,江面上傳來尖銳的唿哨聲,數百身穿土黃色重甲的士卒迅速脫離戰團,向大江對岸,距離江岸有百來里,位于一座大山腳下的城池撤退。
巫鐵眼尖,他看到江對岸的那座城池上空飄揚著大魏神國的軍旗,城門口上的匾額上,端端正正刻著‘黑山城’三個大字。
大晉在這里的軍城名曰‘白河’,那邊大魏的城池名曰‘黑山’。
黑山、白河,這是擺明車馬對上了。
只是見了這兩座城池的名字,巫鐵就感受到了三國戰場的氣氛。
尖銳對立,刻骨深仇,沒有化解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