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軍指揮部內四具無頭尸體倒在那里,鮮血不斷的從斷頭處流出,血腥味已經開始蔓延。
這里沒有監控,也沒有竊聽器。
雖然五類部隊的身份是機密的,是不可外泄的,但那是對于活著的人而言,對于死掉的人來說,這就是永遠的秘密!
畢竟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至于陳塘為何對著貝克姆說出自己的身份?很簡單,從狼牙到泥鰍,從泥鰍到唐宸,最后再到拉迪卡,陳塘太壓抑了。
他無法表明自己是誰,甚至在外的時候碰到自己熟悉的人,都不能去說上一句話!哪怕是碰到自己最親近的人,都只能裝作不認識。
所以,陳塘需要發泄,但他發泄,也只能對著必死之人發泄!
在外人來看,陳塘是中國五類部隊的戰士,而且持有戰役戰爭第六感和單兵戰爭第六感,未來不可限量,實力也很強。
但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陳塘是可憐的。
他連自己本來的身份都無法保留,未來,在路西法和炎天使之間,他必須要做一個抉擇!若是拋去信仰問題不說的話,陳塘寧愿做一個普通人,因為普通人沒有這么累,不需要考慮這么多。
陳塘將貝克姆尸體的衣服脫下,然后將貝克姆的人頭用衣服包上,提著,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單兵戰爭第六感可以感知危險,所以陳塘知道那一百名反叛軍士兵在什么位置,他們主要守在了指揮部的入口,而陳塘是從窗戶離開的。
與此同時,吸引反叛軍加強營士兵的那些政府軍士兵也只剩下了政府軍上校一人。
其余的人,都已經成為了尸體。
政府軍上校只剩下一把手槍和一顆手雷了。
反叛軍士兵們朝著政府軍上校這邊沖來,距離他還有不到五十米。
政府軍上校奮力扔出最后那顆手雷。
“轟隆隆!……”
手雷爆炸,炸死了兩名反叛軍士兵。
“嘭!……”
但密集的子彈卻打中了政府軍上校扔手雷的手腕,他悶哼了一聲,面色痛苦。
剛才他是用左手扔的手雷,此時他右手持著手槍,不斷的扣動扳機。
很快,手槍里也只剩下一顆子彈了。
反叛軍們不斷的逼近政府軍上校,還有不到十米的距離。
政府軍上校在凸堆下趴著,深吸了一口氣,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眼神一狠,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政府軍上校倒在了地上,鮮血不斷從他腦袋里流出。
不得不說,這名政府軍上校很有骨氣,他寧死不當戰俘,最后一顆子彈,留給了他自己!
“ma的,便宜這個混蛋了!”反叛軍軍官沖了過來,瞥了一眼政府軍上校的尸體,當他看到政府軍上校的軍銜時,冷哼道:“將這個家伙的腦袋給我砍下來,軍銜給我帶著,去首領那里!”
擊殺一名上校,這可是一份很大的獎勵。
反叛軍加強營士兵們朝著指揮部方向遣返,很快,來到了指揮部門外。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進去匯報。”反叛軍軍官提著政府軍上校的人頭,大步進入了指揮部。
當他進入指揮部的剎那,整個人都愣住了那里,仿佛傻了一樣。
因為指揮部里刺鼻的血腥味以及地面上那四具無頭尸體直接刺激了反叛軍軍官的眼球,反叛軍軍官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人頭數了一下,只有三個!
唯獨沒有貝克姆的人頭!
“嘭!……”
反叛軍軍官手中提著的政府軍上校人頭跌落在地上,他整個人癱瘓在了地上,眼神恍惚。
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指揮部里的軍官和首領都死了!
要知道,他可是負責貝克姆安全的,如果貝克姆死了,他肯定會被牽連的!怎么辦?
“長官……”這時候,幾名反叛軍士兵好像有什么事情匯報,然后沖了進來。
當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齊齊色變。
其中一名反叛軍士兵當場喊叫了一聲。
聲音驚動了外面的反叛軍士兵們,使的士兵們齊齊持著槍械沖了進來,然后……都愣在了那里。
“首領死了!”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長官,怎么辦?”一名反叛軍士兵對著反叛軍軍官問道。
貝克姆在這群反叛軍士兵眼里可是神的使者,神的使者都死了,幾乎是瞬間,他們的信仰,便徹底崩塌了!
想要摧毀一支部隊的戰斗力以及士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摧毀他們的信仰!
“還能怎么辦……”反叛軍軍官語氣木訥。
“和上面匯報嗎?”一名反叛軍士兵問道。
反叛軍軍官一腳將這名士兵踢倒,低吼道:“匯報?你不怕死就匯報,現在首領已經死了,我們的職責是保護首領,首領死了,上面能放過我們嗎?”
“那長官,你說怎么辦?”其他的反叛軍士兵對著反叛軍軍官問道。
反叛軍軍官咬牙,說道:“現在沒別的辦法了,政府軍不接受投降,我們去找政府軍是死路一條,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但好在現在國家混亂,我們可以去沙漠里,去戈壁灘,先避避風頭!”
“對,反正我們有槍,倉庫里也有食物,夠我們這些人吃上半年的了!”幾名士兵立即應道。
信仰一旦崩塌,所謂的忠心就是一個笑話,此時反叛軍士兵們考慮的只是他們自己的生命安全。
“收拾東西,開著車,速度走!”反叛軍軍官下令。
“是!”反叛軍士兵們齊齊跑了出去,開始收拾食物和為數不多的彈藥。
一個小時之后,反叛軍士兵們就收拾好了,然后開著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里,朝著沙漠深處方向駛去。
陳塘左手拿著望遠鏡,右手提著貝克姆的人頭,黑刀掛在腰間。
他望著漸行漸遠的加強營,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道:“真是樹倒猢猻散呢。”
話語至此,陳塘瞥了一眼貝克姆的人頭,繼續自語道:“神靈所營造的信仰,是不堪一擊的,因為一旦‘神’死了,信仰……就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