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聽,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樂顛顛的就跑去買鞭炮去了。
隔壁看臺的,還有附近看臺的,只要是長青書院家眷的看臺,都派人去買鞭炮了。
沒一會,小五就抱著好幾掛鞭炮回來了,興奮的跟王永珠道:“賣鞭炮的老板說了,因為是咱們長青書院奪冠,所以買三掛鞭炮還送一掛,算是給長青書院祝賀了!”
王永珠一笑,讓李婆子的男人和小五找來兩根竹竿,將鞭炮分兩邊掛上,然后點上,噼里啪啦的好不熱鬧。
鞭炮聲吸引了最愛熱鬧的小孩子,一個個捂著耳朵看著鞭炮放完了,那膽子大的,還撅起屁股趴在地上尋找那沒有放完的鞭炮。
陸續的,周圍人家買回來的鞭炮也都掛起來放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響徹了河邊。
最中央的看臺上,荊縣的官吏上上下下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陳巡撫也站起來,輕拍了兩下掌:“長青書院不愧為百年書院,好!好!”
朱浩然也跟著說了兩句祝賀的話。
有了兩位京城的大人開頭,其他的官吏都紛紛圍在了路濟民身邊,彩虹屁層出不窮。
要是那定力差一點的,只怕就要暈頭轉向,飄飄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路濟民卻還是那個樣子,只是從他眼神里,還是能看出一絲喜色來的。
河面上,緊隨在長青書院其后的,卻不是白云書院,而是另外一家書院。
白云書院的龍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在中途龍舟上的學生幾乎有一半停止了劃槳,那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似乎還發生了什么爭執。
讓后面的一艘龍舟給抓住了機會,超越了過去。
等到白云書院的人反應過來,再發力已經遲了,以落后半個船身的距離,第三個到達終點。
此刻,長青書院的學生們,一個個幾乎都沒有任何形象的,癱在位置上,手都顫抖得抬不起來了。
尤其是被宋重錦救上來的那個孩子,還被濕噠噠的紅綢布給裹成粽子一般,就在宋重錦的腳下,動也不能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嚇著了,連話都不敢說。
還是宋重錦先恢復了過來,他畢竟身體素質要好很多,可這一場比賽下來,也幾乎是筋疲力盡。
勉強著將那孩子給提溜起來,解開他身上的綢布條,將他交給了圍上來的護衛小船:“送到岸上去吧,看是誰家的孩子,讓人爹娘給領回去!”
一面又低頭訓斥了那孩子兩句:“以后切莫再這么魯莽爬那么高,聽到沒有?”
宋重錦本來臉就黑,此刻又是訓人,那氣勢那臉色,尋常大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個孩子。
只差點沒嚇得尿褲子,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半個不字都不敢說。
等到安頓好了那個孩子,白云書院和另外一家書院的龍舟也到了,得了第二名的那家書院叫東山書院,本是荊縣中排名靠后的一家書院,往年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三四名就了不起了。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的居然就混了個第二名,到達終點后,東山書院的隊員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宛若在夢中。
而白云書院的隊員,到達終點后,一個個臉都耷拉得老長,尤其是其中幾個,嘴里還在憤憤不平的指著那幾個身材彪悍的漢子:“當初吹得跟花一樣,跟咱們怎么說的?說第一十拿九穩,現在呢?”
“當初你們可是口氣大得很,說不過是書生之見的比賽,你們就算只使出一半的力氣就能贏,結果呢?連第二名都沒撈到!”
那幾個漢子臉色鐵青,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得。
其中一個沒忍住:“你們還有臉說我們兄弟?要是你們能答題快一點,會至于被落下這么遠?自己沒人家長青書院有本事,技不如人,倒想把屎盆子往咱們兄弟頭上扣?別做你娘的青天白日夢了!我呸!”
“就是!咱們兄弟拼死拼活的劃船,明明能趕上的,你們在哪里唧唧歪歪,不是指責這個,就是罵那個不對,還干脆不劃了,就特么是神仙,碰到你們這群拖后腿的王八蛋也贏不了!”
“跟你們說,勞資早就忍夠你們了!還找咱們兄弟要交代?交代你個球!”
幾個漢子火起來,那也是口沒遮攔的,幾句話就噎得白云書院的學生們受不住,有幾個就要站起來理論。
這龍舟上的,本來平衡就很重要,要挪動一下,都要非常小心,不然就有可能翻船。
先前宋重錦和鼓手調換位置,本來就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了,虧得他身法快,手腳利落才沒出事。
此刻幾個學生們氣血上頭,哪里還記得這些?
豁然站起來,這龍舟的平衡立刻被打破,搖晃起來。
那幾個漢子交換了一下顏色,腳下還使了暗勁,將那船搖晃得更厲害了。
幾個學生一下子如同下餃子一般,咕咚咕咚的就掉進了河里。
龍舟上的其他學生又是驚叫,又是慌亂,有的喊救命,稍微有點理智的,拿著劃槳去撈人,人沒撈上來一個,倒是又跌下去幾個。
一時哭得哭,喊得喊,亂成了一團。
還好終點附近都有巡邏的小船,上面都是水性極佳的漢子,見這樣,劃著船過來,將人陸續的給撈了起來。
鬧成這樣,那幾個漢子卻冷眼旁觀,沒一個下去救人。
領頭的那個鼓手漢子,在長青書院這邊看過來的時候,還沖著長青書院的學生們豎起了大拇指!
尤其是看到宋重錦看過來,還點了點頭:“兄弟,是條漢子!”
宋重錦也點了點頭。
那漢子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叫張虎,兄弟,好功夫啊!”
宋重錦也指了指自己:“宋重錦。”
“宋兄弟!哪天有空咱們喝一杯去!”張虎熱情的相邀。
宋重錦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那張虎也十分識趣,既然宋重錦同意了,也不糾纏,手一招呼,從河邊來了一艘小船,那幾個彪形漢子縱身一躍上了船,趁著無人注意,悄然沒聲息的順著河邊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