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和張婆子一時都有點傻。
尤其是張婆子,在她想著,若是真有那不要臉的小狐貍精,真要勾引自己女婿,不用閨女出手,她這個做娘的先上了。
罵架她張婆子稱第二,還沒遇到敢稱第一的。
先罵那些小狐貍精個狗血淋頭,若是還不放手,她那大耳瓜子也不是吃素的。
就不信了,稍微有點臉皮,不怕死的狐貍精們能撐得下去。
可沒曾想,這江山代有人才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跟不上趟了。
如今這年輕人倒是更有想法。
再一琢磨,女婿這招實在是妙啊,不打不罵的,低價簽幾個賣身的丫頭進家門。
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個個的不是去倒夜壺,就是去田地當牛做馬去。
再嬌滴滴的姑娘家,這么折騰一番,還能好看到哪里去?
只這么一想,張婆子就樂開了花。
左看右看,就覺得女婿順眼,隨自個!比自己那幾個棒槌兒子強多了!
當下美滋滋的一拍宋重錦的胳膊:“今兒個你回來的早,娘到灶屋去,讓丁嫂子給你做兩道咱們七里墩的家鄉菜,晚上咱們一家子好好吃個晚飯。”
說著自己眉開眼笑的就往廚房去了。
她雖然年紀大了,可卻不是那不通情理的老太太。
今兒個女婿這番表現,可不得留點空間給小兩口親香親香?
王永珠無語的看著這丈母娘和女婿,還真是親如一家,顯見得自己是那外人一般。
等張婆子一走,她本來是瞪著宋重錦的,可也沒堅持一會,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說實話,宋重錦今兒個這表現,王永珠自己是高興的!
以前的時代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度下,都有多少人,享受著和多名異性的曖昧。
更何況,以現在這個時代,宋重錦的這個條件,只要他流露出一點意思來,甚至只要他不反對,就有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被送到他的面前來。
最最讓王永珠心中感動的是,若是她出面拒絕這些女子,傳出去,就是她的名聲不好,善妒。
雖然她并不在乎,可宋重錦能主動站出來,親自將這些別有心事的女人給收拾了,一切的議論言語,都會先沖著他而去。
這份保護自己,護住自己的心思,才是真正讓人動容的。
因此,她只笑眼彎彎的握住宋重錦的手,看著他不說話,盈盈眼波中,欣喜、柔軟、感動還有那溢于言表的柔情,盡數袒露了出來。
宋重錦嘴角一翹,眼神也溫柔下來,看看此刻兩人已經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里就他們兩人,忍不住一把將王永珠摟入懷中,低下頭動情的吻上了她那雙飽含柔情的眸子——
好久之后,宋重錦才低啞著嗓子道:“永珠,你放心,外頭一切都有我在呢!”
王永珠氣息還有些不穩,從脖子到耳朵根都是紅彤彤的,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又麻又酥又有些刺痛紅腫的唇,發出嘶的一聲低叫。
恨得踢了宋重錦一腳:“你是屬狗的么?叫你別咬,別咬!偏不聽,咬成這樣,一會子我怎么出去見人去?你也不怕娘看到了,拿刀砍你?”
宋重錦本來看著那紅腫的唇,忍不住氣血又一陣翻涌,心頭發熱,被王永珠這一腳一踢,疼得呲牙裂嘴,倒是將那旖旎之心去了大半。
只得一邊揉腿,一邊笑道:“娘才不會砍我呢!娘如今對我滿意的很,不然怎么會躲到廚房去,這是避嫌,特意讓咱們夫妻好好親熱親熱呢!”
“你——”王永珠又好氣又好笑,白了宋重錦一眼,懶得跟他說話。
只是這一眼,看得宋重錦又心跳加速起來,忍不住又纏了上去,從背后將她一把摟住,頭擱在她肩膀上,低低的對著她的耳邊道:“永珠,年底臘月你就滿十八歲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圓房了?”
王永珠一怔,這才意識到,她都要滿十八歲了。
當初她跟宋重錦說的,滿十八歲圓房,本以為還很遙遠,可不知不覺,居然已經就快到了。
不過她立刻想到:“你當時不是說要給婆婆守孝三年么?這到年底可還沒出孝呢!”
宋重錦這才想到這一茬,不過他心里算了一下,說是守孝三年,其實基本就是二十七個月,這樣到明年五月份也就滿了。
當下也就道:“明年五月也好,這馬場的事情應該也到時候也理順了,我也能騰出手來。咱們當初成親的時候,太過匆忙簡薄,我一直心里過意不去,太對不住你了!”
“如今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咱們重新舉辦一次婚禮,我一定要你風風光光的再嫁給我一次!我雖然不能讓你做這世上最風光的新娘子,可我會竭盡所能,讓你成為赤城縣最風光的新娘!”宋重錦低低的許諾。
王永珠心中柔軟,知道宋重錦還記得當日的話,頓時一笑,神采飛揚:“那我就等著!”
宋重錦最愛看得就是王永珠這般驕傲明亮的樣子,也忍不住快活的笑出了聲。
還有半年,很快,自己就要真正的徹底的屬于永珠了!從此生是永珠的人,死是永珠的死鬼了!
一想到那一天,宋重錦就恨不得要快活的飛起來。
王永珠卻聽到外頭的動靜,再看外面的天色,快要用晚飯了。
這才想起自己的嘴唇,急得一跺腳,推開宋重錦,急忙湊到鏡子邊查看。
還好這一會子,那紅腫略微消退了些下去,可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
王永珠自己著急,看到宋重錦不僅不著急,還坐在炕上笑瞇瞇的看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扭了他的胳膊一把,“快去給我打盆涼水來,我冰一冰——”
宋重錦老老實實的端著盆子出去,唬了在院子里的谷雨一跳,忙上前來要接:“大人,您要打水直接吩咐一聲就是了,怎么還親自端著出來了?我來——”
宋重錦此刻難得和永珠有這等閨房之樂,樂意被永珠使喚呢,哪里肯讓谷雨接過去。
只避開她:“不用管,叫你們再進去,不叫你們老老實實在外頭侯著。”
谷雨摸不著頭腦,迷糊的看著宋重錦身上的官袍都還沒脫,偏生手里還端著一個銅盆,臉上還美滋滋的。
腦子里頓時升騰起一個大逆不道的念頭來:大人莫不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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