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一口氣跑回客棧,剛要歇口氣兒,耳旁忽響起一冰冷聲音:
宿主成功救助失魂幼兒,獎勵功德值一百點。
“什么鬼。”余生一驚,左右張望。
冰冷聲音繼續響起:有妖氣客棧系統開啟。
“客棧系統!?”余生驚訝之余,很快就釋然了。魂穿與鬼怪都出來了,一個系統也不足為奇了。
他正繼續聽時,聲音卻消失了。
“完了?”靜寂半晌后,余生忍不住問。
“系統思之即出,請宿主自行摸索。”高冷的系統說。
接著余生眼前便浮現出一類似電腦的操作頁面來。
系統很簡陋。
“有妖氣客棧”一應物什全記錄在列,以廚房,大堂,客房,后院,菜田,水井等分門別類。
客棧掌柜一欄寫著余生,下面是級別,功德值,卡牌……
等等。余生目光盯在卡牌上,“這是什么鬼,玩牌,棋牌室?”
系統悄無聲息。
余生只能又看后面,最終目標將有妖氣客棧打造為天下第一。
余生撇嘴,這世界之大,無窮無盡,又不曾有評選機構,鬼知道如何成為天下第一。
他目光又回到卡牌上,點開卡牌一欄,見卡牌以星級分類,目前只解鎖了一星。
一星只解鎖了一張卡,名為模擬卡,兌換需一百點功德值。
模擬卡下有文字說明:
模擬卡,一次性消耗品,復制一星目標技能,使用此卡消耗一百點功德值。
“復制技能?”余生一喜。
這個世界光怪陸離,仙鬼妖狐皆有傳說,降妖除魔的人也不少,若能復制一二技能,倒也厲害。
他正準備兌換,忽想到他只有一百點功德值,即便兌換了也用不了。
太坑人了。救人一命得來的功德值居然只能兌換一張卡片,兌換了還不能用。
這下余生不著急了,他將廚房一欄點開,正仔細看,門外走進一人來。
這人衣著襤褸,脖子上掛一紅線串著的銅錢,腰上懸著一把木鞘劍。
他手里提著一竹籠,籠子里有一小白狐。
顯然,他看不到余生眼前的屏幕,自顧自撿一位子坐下,“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給我端上來!”
余生思緒一收,屏幕即消失了。
他正處于入不敷出階段,見來人一身寒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本店概不賒賬。”
來人感覺被侮辱了,舉起脖子上的銅錢,慍怒道:“看看這是啥!”
“一枚銅錢啊。”余生指著墻上掛著的菜牌子,認真說:“湯水錢都不夠。”
“什么銅錢。”來人一拍桌子,站起來拉著脖子上的銅錢,道:“我是一錢捉妖天師,捉妖天師!”
“捉妖天師!”余生一驚,他指著來人腳邊籠子里的小白狐,“這是妖?”
小白狐見余生指它,眼淚汪汪的看過來。
余生在聊齋的熏陶下,對狐妖有些免疫,不是談之色變之輩,見它目光心中竟一軟。
“準確來說,還不是。”捉妖天師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不是妖你捉人家干嘛?”余生不平道。
捉妖天師道:“暫且不是,但它靈智已開,假以時日必然成妖。”
余生移開凳子坐在天師對面,“我說一錢,你也忒壞了吧,哪有你這么捉妖的。”
“我是一錢捉妖天師,不是一錢。”
捉妖天師糾正他后,又道:“你懂個屁,這靈智剛開的才值錢,城里人最喜歡這種小母狐。”
“什么!”余生又是一驚,這里人口味好重。
一錢天師將籠子提上來,指著里面的小白狐,向余生詳細解釋了,余生這才恍然大悟。
狐妖化為人形后,無不是俊美之輩,女狐妖更是千嬌百媚,是許多人最中意的玩物。
但狐妖有妖力,成妖后再讓它成為玩物談何容易,因此靈智初開的小母狐就成了首選。
這初開靈智的妖類就如懵懂的幼兒,對周遭世界認知尚在模糊階段,稍加馴化便成了寵物。
再以靈氣,天材,地寶,禪音,道經稍加浸潤,既能化狐為妖成最完美玩物。
這一錢天師若用其他比喻還好,用嬰兒比作眼前小白狐,讓余生更加于心不忍了。
他鄙夷的看著一錢天師,心說這與人販子有啥子區別。
余生前世最痛恨人販子了。
在前世兒時,每遭老娘“毒打”時,他便行走于大道上,期待人販子將他帶走,遠離老娘的鐵掌。
只是一直不曾如愿。
直到有一日,他與同伴玩耍時,遇見了兩個人販子。
那人販子端量半晌,對同伴說:“抱這個,那個又胖又丑,跑起來不便,還賣不出好價錢。”
余生的心頓時如遭重擊,立時大喊起來,引來了大人對他們的追打。
這又胖又丑從此在余生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刻陰影,所以他最痛恨人販子了。
“啪啪。”一錢天師拍桌子,“你想什么呢,快上酒菜!”
余生這才發現他走神了,忙坐直身子道:“酒菜不急,一錢,你這小白狐……”
“嘿,你是不急,我為追它,一天一夜沒吃飯了。”一錢豎眉道。
“慢慢來。”余生依舊慢條斯理,“你這小白狐賣我成不?”
一錢天師一怔。“呦,”他浮出猥瑣的笑容,“你這娃子,小小年紀就有這色心,前途不可限量啊。”
余生也笑起來,“還好,還好,哈哈,人不風流枉少年么。”
一錢天師忽然一變臉,冷笑道:“你能有多少錢,敢買我這小白狐?”
聽他不屑的語氣,余生也收回了笑容,心說我好歹是方圓幾里內最大客棧的少東家,怕你不成。
他翹起腿,一拍桌子,“你盡管開價。”
一錢天師道:“你這窮鄉僻壤的,我也不多要。”他伸出手指,“就四貫吧。”
余生一下栽倒在地上,“四貫!”他趴在桌子上,“你怎么不去搶!”
算上祖產,田產,外加栽下的棪木,他那便宜老爹也只給他留下兩貫來。
余生扶起凳子,又坐起來:“四貫夠買四千個一錢天師了。”
一錢天師又扯脖子上紅繩,趴在桌子上吼道:“這是象征,象征,實力的象征,不知只值一銅錢!”
余生忙捂住耳朵,等他吼完后松開,才擦了擦臉上口水。
一錢天師坐下,輕蔑道:“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了,出不起啊,就快上好酒好菜。”
余生離開桌子走向后廚,心里卻盤算著救小白狐,“這成功了也算功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