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少了系統加成,余生做的豆漿還是讓客人眼前一亮,頗覺新鮮。
但相比某樣東西就遜色多了。
他走出后廚時,見草兒正用灌湯包蘸白糖,然后一口塞進嘴里,雙眼瞇著非常滿足。
小和尚更甚,端著小碟用舔一口,幸福的向老僧道:“師父,這是什么?真甜。”
老僧安靜的享用著豆漿,聞言眉頭一抬,“應該是飴糖吧?”
“飴糖?”行腳商望著碟子中的顆粒,“若賣到姑蘇城能賺不少。”
他扭頭問余生,“掌柜的,這糖從哪兒弄的?”
“自制的。”余生緊跟一句,“概不外賣。”
行腳商伸出手指道:“我出大價錢。”
“不賣。”余生說著果決,卻在心疼擦肩而過的銅錢。
后來的四個漢子在休息時才察覺到酒中的靈力,當時立刻就覺得棪木酒不貴了。
這時又聽余生這般說,一漢子道:“我算看出來了,掌柜的你是視錢財如糞土的高人啊。”
“呵呵。”余生一笑,心說若不是白糖售出去后得付雙倍功德值,我早富甲天下了。
致富機遇在眼前,行腳商自不肯罷休。
飯罷,富難,四個漢子全回去休息后,行腳商依然在纏著余生,見他油鹽不進,方才嘆息著回房。
保護他們的武師也跟著回去,起身時望了望鄰桌空位上擺著的豆漿,灌湯包,又回頭看了余生一眼。
他剛上樓,女鬼也想跟著上去,被余生喊住,“你別把他嚇死了。”
女鬼跺腳,“可是……”
余生指著柜臺,“坐下,呆會兒說。”
他回頭,見草兒奇怪的看著他,“你和誰說話呢?”草兒問。
余生指著草兒背后,“有個鬼,我跟她說話呢。”
草兒回頭望了一眼,女鬼正走過,只是草兒看不見,“哦。”她淡淡應一句,又轉回頭。
輪到余生詫異了,“你不怕?”
草兒抬眉,“有什么好怕的?”
“我說的是鬼,不是小和尚。”余生說。
伴著老僧閉眼誦經聲,小和尚這時正趴她后面的桌子上昏昏欲睡。
“女鬼怕什么,我還是妖怪呢。”草兒不屑的說。
“妖怪?”余生見正在收拾碗筷的白高興無動于衷,他比劃著自己的腰,“什么妖怪,居然長這么低?”
“啊~”草兒站起來,“我咬死你。”
小和尚被驚醒了,驚恐的看著草兒,“師父,她果然咬人!”
白高興把碗筷放回廚房,出來后伸展懶腰道:“掌柜的,客人越來越多,咱是不是再招個打雜的?”
“也對,還得招個賬房。”余生胳膊撥動著草兒,“怎么,你有合適人選?”
“我,我……”忽有不同于幾人的聲音說。
聲音由門外傳來,一眼望去卻空空如也,余生驚道:“誰,誰在說話?”
“我,我。”聲音依舊從門前傳來。
余生揉揉眼睛,心說世上難道還有他看不見的鬼?
正疑惑時,余生見門外臺階上顫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接著見一人撐著門檻站起來。
他在陰影處,身上仿佛掛著羽毛,但又有人的腦袋,身子左右晃悠,宛若喪尸走路。
余生拉著草兒向后退,“這世上還有這東西。”
八斗忽然出現,見門口有人站不穩,伸手把他提進客棧,放在了豆大的油燈下。
原來是個人,只是他身上衣服被撕成條兒,勉強遮體,臉上鼻青臉腫如豬頭,頭發凌亂被拔掉一撮兒。
這身打扮在陰影處不嚇到人就見鬼了。
“看你的膽兒。”天師暗自松一口氣,嘲笑余生。
“以后嘲笑掌柜扣工錢。”余生走上前時說,讓天師牢牢的閉上嘴。
余生告訴八斗飯在鍋上熱著。
“還有我,給我也來點兒。”衣衫襤褸的人道。
“你是誰?”余生上下打量他,特別關注他襠下,“被人強抱了?”
衣衫襤褸的人精神一振,手捂襠下,“誰被人強抱了,你不要侮人清白,從來只有我強抱別人……”
余生后退一步,惡心道:”原來是個露鳥癖,而且是個沒本錢的,趕走,趕走。”
“別,別。”衣衫襤褸的人懇求道:“我是被,被打劫了。掌柜的行行好,讓我住一晚。”
余生轉圈看他,“被打劫?荒山野嶺的哪個強盜敢棲身?”
衣衫襤褸的人囁嚅道:“我,我是被妖怪打劫的。”
更扯了,妖怪只吃人的,打劫作甚?“哪兒妖怪,這么不專業。”
“真的是妖怪。”來人說,只是不知為何,他不道出妖怪的來歷。
“趕走,趕走。”余生又擺手。
“姑蘇來揚州的路上,槐樹下茶棚的妖怪。”來人立刻吐出實情。
白高興,余生一怔。白高興陰陽怪氣道:“呦,原來是五錢天師,你居然還活著。”
來人喜道:“你認識我?對,對,我是五錢天師……”
身為捉妖天師,白高興以天師為榮,現在見他還真敢承認,這個氣啊,怒道:“你小子還真敢承認。”
“別嚇壞他。”余生推開白高興,盯著來人道,“你小子有前途,很合我口味。”
來人退后一步,“你干什么?我告訴你,我不好那口,我寧愿餓死也不會讓你……”
“滾,老子才不會看上你這豬頭。”余生惡心道。
來人松口氣,他看到八斗端著碗,“那就好,那就好,那啥,掌柜的,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
“想吃飯,有錢么?”
來人搖頭。
“沒錢還想吃飯,你當我白癡啊。”
“生哥兒,我們也沒付錢。”小和尚迷迷糊糊說。
余生不說話了。
來人小心翼翼道:“你們不是要招個打雜的?我可以抵飯錢。”
余生這才后退一步,“也行。”
余生進后廚端飯菜,來人捂著屁股坐在角落,“小二,來壇酒。”
白高興余怒未消,聽到后陰惻惻的一笑,“好咧。”
他轉身到柜臺上給來人取一壇,怕余生出來,又趕緊幫來人倒上一碗。
來人痛飲一碗,雙眼一睜,“嗯,這是棪木酒?堂庭山極品棪木酒也不過如此了。”
“是吧,好喝就再來一碗。”白高興又為他倒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