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沉浸在歡樂與煙花的絢麗中。
直到坐在高臺上的余生,抬頭見西面的雙月被一團烏云漸漸遮住,在天空的光芒收斂。
不,那不是烏云。
余生站起來,見一雙翅膀樣子的東西迅速從西面伸過來,遮住天空。
坐在高臺上的諸人也看到了,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轉為震驚,再也顧不上欣賞璀璨的煙花了。
翅膀蔓延的很快,等到臺下的百姓注意到時,已經遮天蔽日,再也看不清楚本來的面目,讓百姓們以為天要下雨了。
直到翅膀扇動起狂風,百姓們才驚叫起來,幸好旁邊有錦衣衛安撫,才沒有造成混亂。
“我上去看看。”見黑暗將蔓延到上空,余生回頭說一句,憑空而起趕往夜空中。
在天空中的咸魚,這時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面目,魚頭換成了威武不凡的鳥首,翅膀上鑲著金邊。
余生來的很快,瞬間來到黑云邊緣,只是身子太過于矮小,難以看清黑云的真面目,只是詫異于如羽毛般的東西。
黑云伸展的很快,不得已的余生踏在羽毛上,腳下頓時如踏上棉花,柔軟的如在云端。
余生急于一窺怪物的全貌,沿著翅膀向來處奔去,約一刻鐘后才醒悟,以翅膀的延伸的速度,他是絕對找不到源頭的。
“我真是笨死了。”余生拍一下額頭,從翅膀上躍起,再次沖向星空。
在余生的目光中,雙月從遙遠的山頭逐步顯現,而且顯的更加的大了,同時也不再是銀盤,帶上了一絲血紅。
天地蒼茫,萬物靜寂,余生的心里有些忐忑,這時他借著月光,見到翅膀扇動時已經可以肯定這是一頭巨大的怪物。
繼續上升,余生終于看到了怪物面目的一角,若非余生這時已異于常人,或許還看不見。
半側鳥頭出現在視野的盡頭,成鉤子的鳥喙折射著月光的寒芒,一側的鳥目大如湖,一縷寒芒盯著余生。
只見怪物拍了拍翅膀,旋轉一下身子,瞬間把鳥頭移到余生跟前,嚇的余生急忙向后躲閃。
“什么怪物,我告訴你,我娘可是東荒王。”余生色厲內荏的說。
“要是惹惱了我,我告訴我娘你說她丑。”余生振振有詞,現在這句話已經成為他的殺手锏。
只是話音剛落,懷里的鏡子飛出一道電光,徑直打在余生的身上,讓他頭發豎起,冒出青煙,受了些皮肉之苦。
鳥頭見狀急忙道:“少主,是我,咸魚。”
他側看著余生,頭上的羽毛被風吹動,如浪花一般翻滾。
“你,咸魚?”余生一怔,望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背,碩大無比的頭,甚至足以罩住鎮子的眼眸,怎么也與咸魚聯系不起來。
得到咸魚肯定的答復后,余生嘆道:“你這條咸魚是真的有夢想。”
他也是這時才記起,這條咸魚乃是鯤鵬,又有驪龍之珠在體內,變成這幅摸樣不足為奇。
“你不早說,不然本掌柜還用受這份苦?”余生把遭雷劈怪罪到咸魚的身上,并讓鯤鵬移動身子把它山岳一般的背移動到自己腳下。
咸魚雖然變大了,膽子卻沒大,沒敢反駁,老實的讓余生落在它背上。
余生整理一番后行走在鳥背上,即便有振翅時的擺動,也如履平地,讓余生有了別的心思。
以后把客棧建在鯤鵬背上也不錯,水擊三千里,扶搖直上九萬里,到時候什么地方也去得,比所謂的風息谷還要方便。
“系統,你之前發布的食攤任務完成后獎勵的流動廚房可不可以安置在鯤鵬背上。”余生呆在原地在念頭中問系統。
“當然可以。”系統冰冷的聲音在余生的耳旁響起,不知為何,余生聽到了些許的高興。
前世買不起房的余生曾有個夢想,那就是買個房車到那么大的世界去看看,以四海為家,看潮漲潮落,云卷云舒,花謝花開。
可惜的是,余生連房車也買不起,最后這個計劃只能胎死腹中。
現在余生全世界轉悠的計劃依舊死在腹中,不過有了鯤鵬,他覺著可以復活了。
這鯤鵬的背莫說一家客棧了,就是現在整個揚州城也搬的上去。
腳下是柔軟的羽毛,非常舒適。
余生躺下見頭上星辰向西移,他知道咸魚的身子依舊在變大。
這稍微有些麻煩,因為把客棧建到鯤鵬背上后,出去也麻煩,現在腳下鯤鵬的身子已經無邊無涯了。
余生正要詢問鯤鵬能否變小,西面天際掠過一道劍光,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雙月之間。
照姑娘一身白袍,踏劍而來,頭發被風吹散,帶著衣袂飄飄,恍若前世傳說中的仙女。
也的確是仙女,余生恍然發覺自己和董永已是同輩中人。
見照姑娘看見鳥頭后驚訝,余生急忙迎上去,“這是咸魚,這孫子現在翻身了。”
“咸魚,”照姑娘落下,打量著腳下,“現在成大鵬了?”她知道鯤鵬的傳說。
“對。”余生拉著照姑娘坐在柔軟的羽毛上,伸手拍了拍身下,“咸魚,飛高一點兒,別擋住城里的月光。”
鯤鵬依言而行,如天邊云一樣的翅膀撲扇一下,隨著一聲銳利尖嘯,鯤鵬迅速的向上升,很快穿越云層。
“方才已經離揚州很遠了。”照姑娘說。
在余生踏上鳥羽后,翅膀以飛快的速度向東延伸,很快就離開了揚州。
照姑娘有些擔心,在余生起飛后就追了上來。
“這么快?”余生驚訝。
“鯤鵬的背不知有幾千里長。”照姑娘望著頭頂,星辰在迅速的變化。
雖然離開揚州城遠了,但也不必太擔心,到時候讓鯤鵬把他們送回去就好了。
咸魚的背上無疑是賞月的好地方,
余生躺在照姑娘膝蓋上,伸出手捧著天邊的雙月,靜靜享受著流瀉出來的銀光。
“以后我們坐著咸魚周游大荒如何?”余生提議。
“太招搖了。”照姑娘把玩著余生頭發。
在東荒許多人看在東荒王的面子上不敢得罪余生,在別的地方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