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貍杖掃落兩頭山精,從城墻上落在城里。
剛落地,不等煙塵落下,小狼主已經從狼背上一躍而下,手中的狼牙刀“唰”結果一頭山精的性命。
他剛要出手結果另外一頭,那頭山精一躍而起,左手上的竹筒向小狼主的狼牙刀迎過去,右手抓向小狼主的肩頭。
小狼主猝不及防,手里的狼牙刀眼看將被奪走,旁邊閃過一道寒光,山精登時身首異處。
老狼主收回刀,抬頭望了一眼城墻,見上面到處是山精的影子,不分敵我的鮮血染紅了墻頭。
“諸位,請聽令。”老狼主舉起手里的狼牙刀,回頭望著身后的狼族和狐族。
“有孕在身者出列。”老狼主掃視著眾人,許多婦人站了出來。
老狼主又看了身旁的小狼主一眼,“年少者出列。”
這下人群安靜許多,遲遲不見有人出列,直到老狼主在他們面前走過,一一逼視著他們,年幼者才不情愿的站出來。
回頭隊伍的前面,見小狼主依舊坐在小狼上呆在隊伍里,老狼主順手就把他提了出去。
“我也要去!”小狼主掙扎著,被老狼主一把丟在地上,摔得有些疼,遲遲站不起來。
“我們是現在,未來才是你的。”老狼主抬頭對一虎背熊腰的婦人說,“把他帶走。”
婦人領命,雖有身孕在身,卻一點也不弱。
她一只手就把小狼主提起來,向老狼主點了點頭后,轉身走向站出來的婦人隊伍,領著她們向南走。..
雖然不舍,這些婦人還是牽著年少者扭頭望著城墻,一步一步的向南挪,旁邊的巨狼跟著她們,不出一聲。
“放開我,放開我。”小狼主激烈掙扎著,掙不脫后見旁邊有一個年紀與他相差不大的,“他為什么就能去。”
“他有弟弟。”婦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你是未來唯一的狼主。”
在距離城墻有些遠后,狼族婦人騎上巨狼,載上狐族有孕之婦后回頭望了一眼城墻,拍了拍狼頭讓它狂奔起來。
小狼站在原地回頭徘徊許久,最后還是跟著小狼主走了。
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后,老狼主回頭騎上巨狼,抬頭見城墻上出現幾頭傳說中鑿齒的身影。
這些鑿齒一手持盾牌,一手持長矛,在城墻上橫沖直撞,所到之處讓狼妖和狐妖丟盔棄甲。
城主這時顧不上照顧這些鑿齒,有兩頭下半截身子就超過城墻高的巨人舉著古樹的樹干做武器在向城主招呼。
呼吸之間,又有城衛隕落,老狼主舉起手中的狼牙刀剛要揮手,忽聽見身后有響動。
起初他以為是小狼主他們又回來了,回頭一看是一群武師,捉妖天師騎著馬,或者徒步穿過街道向城墻奔來。
奔在前面的是一女子,手里提著一把木劍,腳邊跟著一只黃狗,她的目光緊緊盯著一頭鑿齒,目光中充滿恨意。
所有武師和天師舉著手里的刀,折射著血色的殘陽,義無反顧。
“殺!”老狼主回頭,任由風吹亂頭上的白發,狼牙刀指著城墻大喊一聲,身先士卒沖了上去。
“殺!”狼族,狐族的老弱病殘,趕來的武師,天師大喝一聲,跟著沖了上去。
被挾持在狼背上小狼主聽到了這震天的聲響,回頭望著血染的城墻,記起了兒時與老狼主的對話。
“爺爺,妖與獸有什么區別?”
“夢想與堅持。”
“夢想讓妖歷經化形,不斷的前行;堅持讓妖有所守護,有所舍棄,不至于墮落成獸。”
榮耀!這就是所謂的堅持吧,小狼主閉上了眼,任由巨狼顛簸著把他送向遠方。
城墻之上,憑借著風貍杖這件法寶,風貍力戰兩頭巨人。
在一頭巨人手里厚粗的樹木主干打在城墻上的時候,風貍左手一揮,空氣中似乎有一堵墻擋住了巨人。
風貍杖接著一掃,巨人踉蹌的向后退去,不知道踩死多少妖獸。
風貍看也不看他,轉身又去對付另外一頭巨人,游刃有余。
恢復一些的余時雨也在戰斗,她的雙手左右捏著劍訣,遠距離操控著一把如流光的劍在城墻上穿梭。
這把劍上下翻飛,所過之處妖獸無不倒下一大片。
一些妖獸貼近余時雨,打著貼身襲擊的主意,但不等出手,白貓化作一道白影,將諸妖獸盡皆斃于掌下。
城墻一時不倒,許多妖獸不得不停留在城墻外面擠成一團,著急的悶吼著。
猰窳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還等著吸納整個妖城的靈魂呢,于是站在高出的他向余下的幾個巨人看了一眼。
心領神會的巨人站起身,舉著手里的大粗樹干就向城墻趕去。
“咚咚”,正在對付兩頭巨人的風貍聽到了大地的震動,百忙之中抬頭一看,登時心涼半截。
暫時擊退兩頭巨人后,風貍落在城墻上,對背后的余時雨悄聲道:“妖城守不住了,咱們準備撤吧。”
余時雨知道,風貍所說的撤是帶著她兩個人悄悄的跑路。
“怕什么,就算戰死了,還有余生的照海鏡呢。”余時雨說著手一揮,劍光呼嘯而過,把一群剛上城墻的山精打落。
風貍撇了撇嘴,你也姓余,余盟主自然會復活你,他風貍就不一定了。
不過風貍不敢把余時雨丟下,不然余盟主那里不好交代。
正在他心里尋思如何勸說余時雨棄城而逃時,余時雨在身后推了它一把,“盡量爭取一些時間,再說你又不容易死。”
風貍手中的風貍杖一指一個妖獸,剛躍起的妖獸立刻停在了空中。
操作這些的風貍在心中嘀咕:“我倒希望我挺容易死的,這樣就可以不戰而逃了。”
說話之間,四五頭巨人走了過來。
站在城墻上的城衛抬起頭仰望他們,他們手里舉著粗粗的樹干,甩開了膀子要砸在城墻上。
一時所有的打斗都停下來,剛騎著巨狼上了城墻的老狼主也愣住了。
他們抬頭,呆呆的仰望著巨人,一時間瞳孔中全是絕望。
只有一人還在動。
安放撐著一城衛的肩膀越過,踩著一群城衛的尸體,挺劍向停下來抬頭等著巨人一下砸穿城墻的鑿齒刺去。
這頭鑿齒缺了一顆門牙。
它敏銳的察覺到了劍的破空聲,下意識的歪一下脖子,讓安放的劍錯過了刺進它要害的機會。
手里的盾牌順手一抬,鑿齒把安放拍飛出去。
它識得她,這只跳梁小丑不止一次的領人去獵殺它,甚至有一次耽誤了它交出第一次的繁衍大計。
此仇不共戴天。
因此看清安放后,鑿齒大吼一聲,挺著手里的長矛毫不猶豫的向安放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