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面前壯觀的景色,余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弄這么多條龍,即便是東荒王的兒子也很累的。
他吐出一口濁氣,剛要準備休息一下,“小外甥,許久不見,本事見長啊。”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余生被嚇一跳,轉過身一看,城主站在屋檐一角,悠哉游哉的看著他。
黑妞抬頭見到城主,高興起來:“城主,你終于回來了,客棧來了一名叫居寶的家伙,他口袋里可以掉出錢。”
余生眉頭微皺,以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城主。
黑妞不覺,繼續道:“我告訴你哦,掌柜的把掉出來的九成當私房錢藏起來了。”
“你大爺,我可是給了你封口費的。”余生道,當初居寶的錢余生付了一成給她。
黑妞搓了搓手指頭,不屑道:“一成才多少錢,城主說了,只要揭發你余生藏私房錢,就給我其中的兩成。”
“好啊,小外甥,你居然敢藏私房錢,快給小姨媽交出來!”城主站起來,對余生怒目相向。
余生不理城主,“兩成?”他不解的看著黑妞,“以小姨媽那扣門性子,她會給你兩成?”
“嘿,怎么說你小姨媽呢,快點兒,把錢交出來。”城主向余生走過來。
“你小姨媽在這兒呢,不信你問問。”黑妞說。
余生回頭瞪了城主一眼,“這人忒賤,才不是我小姨媽。”
黑妞嘴巴張大了,以為余生長出龍膽來了,居然敢這么說城主。
城主也惱怒,“臭小子,沒大沒小,快點私房錢交出來,讓小姨媽置辦身新衣服,不然小姨媽可以打屁屁教訓你了。”
聽這語氣,就算是傻子也聽出不對勁兒來了,黑妞戒備的望著她:“怎么回事,這是誰,妖怪?”
“又丑又賤的劍靈。”余生說,方才一眼之下,余生就識破了她的面目。
“胡說什么呢。”劍靈還要頑抗到底,不過下句話就把自己暴露了,“什么叫丑,小姨媽的劍能說丑嗎?沒大沒小。”
她靠近余生,“置辦身衣服是真的,乖外甥,快點把私房錢交出來。”
“你要是把私房錢交出來。”她壓低聲音,“你對小姨媽的任何幻想,我都滿足你哦”,說罷,眨了眨眼。
“你姥姥!”余生渾身一顫,“小心我告訴小姨媽,讓她用你來切蘿卜。”
“咳咳”,劍靈登時收斂許多,“小外甥,你看你,小姨媽就給你開個玩笑。”
“少來,我小姨媽呢?”余生問,說著向下面探頭,期望找到小姨媽的身影。
“別找了,主人要是在,我也不會在這兒招搖撞騙了。”劍靈說,“她現在還在城里呢,讓你快些去城里救下急。”
揚州城現在已經陷入洪水包圍中,城主不得不請余生出山。
劍靈望了望周圍的水龍,還真別說,余生在治水方面還是一位小能手。
“行,我知道了。”余生躍下屋檐,回到閣樓所在,見黑妞正在躡手躡腳的往樓下去。
“站住!”余生喊住她,“現在知道逃跑了?剛才出賣我的勇氣哪兒去了?”
黑妞回過身,干笑道:“公子,那個,我去看看葉子高那廝有沒有被別的女人勾走魂。”
說罷,黑妞腳底抹油,“唰”的消失在木梯口處。
“小外甥,你不行啊,身為龍王子,居然降不住一頭小蛟龍。”劍靈站在余生身后。
“不過你放心,以主人扣門的性子,那兩成不會白給她的,最多折算成工錢提前發給她。”劍靈嚼著東西含糊的說。
余生回過頭,見她手里握著一把剛采的青菜,正往嘴里塞。
見余生看著她,劍靈遞過去一根,“剛從你地里采的,你嘗嘗?”
“你是劍靈,不是兔子!”余生痛心疾首,雖不是他的劍,但以后也是他余家的傳家寶,怎能如此不成體統。
“這是什么味道?”余生的手鬼使神差的伸了過去。
在快要碰到時,劍靈收回去放到自己口中,“甜絲絲的,挺好吃的,還有靈力。”
“你姥姥。”余生往樓下走,準備吩咐幾句趕往揚州。
“我沒姥姥,仔細說來,城主就是我姥姥。”劍靈嚼著葉子跟下來,“哎呦,原來你小子一直打著這壞主意呢。”
余生無奈的回頭,“那你得喊我一聲外公了?”
“去你大爺。”劍靈一腳踹下去,余生避過,快速下了木梯,見司幽他們還坐在大堂。
“四百萬貫!”見到余生,百草司幽狠下心咬牙說。
“公子,這已經司幽城極限了,還請公子看在蒼生的份上答應下來。”
“呃”,正啃青菜的劍靈打個嗝,被蒙眼人開口四百萬嚇到了。
她把手伸到司幽面前晃動,見對方不為所動,“哪兒來的盲人,開口四百萬貫,讓你治病的?”
“那你至少得分我一百萬貫花花吧?”劍靈對余生說。
蘇翠花看著嘴巴上叼一根青菜的劍靈,“這莫不是個傻子吧?”
“你猜對了。”余生按住劍靈的腦袋把她推走,“讓我再考慮一下,我現在要去揚州一趟。”
接著余生吩咐怪哉幾句,讓他為客人做飯后,出門凌空而去,劍靈化作一把劍,跟在余生的身后。
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祭司百草凝重而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這時因為水位退卻,大家都出去忙了,大堂只留下了他們和在旁邊獻殷勤的莫問一家子。
蘇翠花道:“看樣子,他絲毫不為錢所動,要不要用錦囊?”
四個司幽全看著百草,等他拿主意,相對于白澤處得來的余生愛財的信息,錦囊才是花了大價錢的。
只是白澤吩咐過,只有打開錦囊,他們的交易才算達成。
“別嫌貴,這是買命錢,若不是你,我要價還得翻十倍。”白澤在傳書中對城主說。
遲疑片刻,想到四百萬貫還打動不了余生,只能用一百萬貫的法子了,他點了點頭,喊道:“小二,帶我們回房休息。”
“好嘞。”白高興走出來。
剛要領著司幽去后院,被莫問攔住了,“怎么能讓司幽住通鋪呢?開房,開上房,我出錢,不差錢”,說著甩出一貫銅錢。
余生曾白高興說過一句名言,“有錢不賺王八蛋,這是一位姓周的名人說的,他還說過許多名言。”余生當時說。
“譬如?”
“我沒說過。”余生說。
“啊?”白高興了,他至今沒搞懂掌柜的腦回路,不過不要緊,只要會賺錢就成,白高興當即把他們引了上去。
進到上房,在支走莫問后,百草取出了城主鄭重交給自己的錦囊,上面有蠟封,印著的白澤栩栩如生。
又向四個人確認下眼神,百草輕輕地揭除臘封,剛離開錦囊就消失不見了,司幽城與白澤的交易正式達成。
“我倒要看看,這里面有什么錦囊妙計。”百草吐一口氣,把用手指把里面的東西捏出來。
“一張信箋?”百草看了看指間,不信邪的看了看錦囊,里面什么也沒有了。
“一張破紙,一百萬貫?”蘇翠花說。
百草不說話,在凳子上坐穩了,把那張紙緩緩地打開,上面寥寥幾個字。
只掃了一眼,“啪”,在起他四個人上前查看之際,百草直接拍在了桌子上,一臉的震驚,額頭的汗水也沁出來了。
“怎么了?”蘇翠花見百草這樣子嚇了一跳,“我們被白澤騙了?”
百草搖了搖頭。
“那上面寫了什么,余盟主別的愛好?”蘇翠花猜測著,見百草又搖了搖頭,伸手去抓周子上的紙張,被百草攔住了。
他死死按著紙張,吩咐手下一位司幽,“你去外面看看,小心隔墻有耳。”
司幽出去查看一番后回來搖了搖頭,百草又對一女司幽說,“設下屏障,莫讓旁人聽見了。”
女司幽依言而行,百草卻還不放心,又讓蘇翠花設下一道屏障,臉色才放松一些。
“紙上面究竟寫了什么?”蘇翠花再次好奇的問。
百草按著紙,一字一字的道:“余掌柜的身世。”
“嗨,我當什么事兒呢,余掌柜身世還用白澤說?全大荒都知道他是東荒王的兒子,白澤莫不是把我們當傻子了吧?”
蘇翠花說著見所有司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她,“你才是傻子吧?”他們異口同聲。
“東荒王一個人生的下兒子來?”百草沒好氣的瞪蘇翠花一眼,“這上面是余生父親的身份。”
“哦,對。”蘇翠花這才想起來,余生還得有個父親,“這人是誰?”她追問道。
百草慎重的不說話,這話說出開,萬一被傳出去,莫說他了,司幽城都要被搶牽連。
“難道余掌柜的父親是北荒王?”蘇翠花說。
“若是他倒好了,那樣也不怕傳出去。”百草苦笑著搖了搖頭,“怪不得白澤要一百萬貫,老實說,這法子代價太高了。”
見他有些退縮,蘇翠花急道:“管他是誰,難道還比喚醒我們的火種重要,堂主,你可不能退縮。”
“見到這個名字,你也會退縮的。”百草隨手又設一道屏障,“萬一傳出去,大荒將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堪比神圣之戰。”百草說罷,把桌子上的紙條翻了過來。
“撲通”,只看了一眼,蘇翠花直接坐在了地上,媽了個大爺的,他們難道要用這消息去威脅余生?
其他司幽也是震驚的難以言說,房間安靜了許久,可以聽得見窗外雨“沙沙”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蘇翠花站起身回過神,“不得不說,有這樣的父母,余掌柜才這點兒本事,莫不是個傻子吧?”
百草瞪了她一眼,現在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嗎?
“難怪白澤讓咱們用這法子。”這時一司幽開口了,“用著消息威脅余掌柜,他不想答應怕也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