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被帶出礦山了。”余生安慰骷髏。
他回頭問馬腹,“你吃的人多,你知道歡歡在哪兒嗎?”
馬腹一怔,“雖然我吃過的人多吧,但吃之前也不標名…”
話說半截,骷髏一頭向馬腹撞去,“什么,你居然把歡歡吃了,我給你拼了!”
“息怒,息怒”,余生忙攔住骷髏。
“他吃沒吃還不知道呢,等我們查清楚,你再撞他也不遲。”余生說。
“對”,馬腹可不想被鬼纏上,“或許被豬神抓走了呢,他從礦山帶走不少漂亮姑娘。”
只要有一線希望,骷髏都不會放棄。
“你說的是真的?”骷髏問,“歡歡倒挺漂亮的。”
“那錯不了,鐵定豬神干的。”馬腹毫不遲疑的把禍水東引。
這時,巫醫所住的小屋里有了動靜,余生深怕貓妖他們吃虧,打斷他們。
“尋人日后再說,現在先把這廝綁回去。”余生喊馬腹一句,快速跟上去。
“綁誰?”落在后面的骷髏好奇的問。
“亂葬崗上的巫醫,她與礦山的人一伙兒的。”馬腹撂下一句,跟著上去了。
骷髏一停,撿起一根大腿骨,“算我一個,敲死丫的。”
不過,等余生他們來到小木屋外面的時候,貓妖一切已經把巫醫擺平了。
原來,在馬腹驚叫傳來的時候,貓妖和窮奇已經摸到了小木屋。
等巫醫被驚動時,貓妖當機立斷,讓窮奇在門口吸引注意,他從窗戶跳進去。
窮奇告訴狗子里面有人說它丑,狗子立馬當先沖進去了。
它的驚世容顏果然唬住了巫醫,她以為進了什么怪物,一時間失了神。
貓妖趁機一躍而進,把劍擱在巫醫脖子上。
等余生他們趕到時,見貓妖指著狗子,“別亂動,看見面前這大爺沒有,再動,吃了你。”
巫醫頭也不抬,問道:“不知在下哪兒得罪幾位爺了,如此興師動眾。”
她說話聲音尖細,語氣平靜,對橫在脖子前的劍無動于衷。
“哼,與南荒王的人狼狽為奸,你做的缺德事還少嗎?”貓妖說。
“對,敲他腦殼。”骷髏在外面舉著大腿骨要沖進去,被余生攔住了。
“我老婆子身為巫醫,被南荒王的人請來也是為治病,有什么缺德事好干的?”巫醫笑著說。
她穿著一件帶兜帽的長衣,頭和臉隱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楚。
“那,那,那你在亂葬崗上作畫有何用意?”貓妖又問。
“在墳堆上作畫就缺德了?”
巫醫笑的更厲害,“我覺著亂葬崗的風景不錯,尸體更入畫。”
貓妖見她被劍架在脖子上了,還這么囂張,怒道:“那,那你昨夜驅鬼抓我,是不是缺德!”
“呵呵,原來那晚的人是你。”巫醫樂了,笑聲刺耳,讓狗子哆嗦一下。
她回頭上下打量著貓妖。
“是我。”貓妖今夜不同于昨夜,今夜膽氣足。
“驅鬼抓你的人是你,不是我,昨夜還是我給你善的后。”巫醫說。
“什么意思?”
“你是貓,貓妖踏過有怨氣的尸骨,他能不詐尸嗎?”巫醫說著又樂了。
“什么!”貓妖驚訝一聲,“昨夜不是你發現我了?”
“若不是你自己出聲,我如何能看見?”巫醫說。
貓妖撓了撓頭,這下可糗大了。
“既然是個誤會,小貓咪是不是得把劍移開了?”巫醫問。
余生走了進去,骷髏緊隨其后。
他掃小木屋一眼,目光在一把油紙傘上停一停后,對巫醫說:“今夜要找你的人其實是我。”
“不知公子找我作甚?”巫醫問。
“我夫人身子有恙,請你去看看。”余生說。
巫醫從長袍中伸出手指,敲敲劍身,“公子就是這樣請人的?莫忘了,請我是去救人。”
“說的不錯。不過,我本就信不過你。”余生撿了個椅子坐下。
“我這段時間經常與巫院作對,凡是帶巫字的我全信不過。”
“刀架在脖子上,公子就信得過了?”巫醫笑的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不,我沒你想的那么天真。”
余生翻出一張封印卡,“不過我自有讓你值得信任的法子,做個交易如何?”
巫醫笑聲聽了,望著那張卡,戒備的看著余生,“什么交易?”
“敲他腦殼!”骷髏堅持不懈,舉著個大腿骨。
不過這倒吸引了狗子,它收起方才嚇唬巫醫的模樣,“汪汪”,跳向骨頭。。
“哎,看著點你們的狗。”骷髏把手里骨頭舉高,卻發現身上骨頭也是目標。
他忙向上飛一點,不想一頭撞在房頂上。
“咦”,巫醫驚訝出聲,“這,這真是一條狗?”
“廢話,這不是一條狗還是什么?”余生說。
“嗨,我…”巫醫剛才還真是被狗子嚇住了。
這荒山野嶺的,突然鉆進這么一只丑東西,根據越丑越厲害原則,她真以為來怪物了。
方才被貓妖制住,十有八九拜狗子所賜。
“這狗真夠丑的。”巫醫搜腸刮肚半天,覺著只有這句可以表達她想說的。
“汪汪”,狗子舍了骨頭,向她撲去,被余生攔下了。
“咱們的交易非常平等,你束手就擒,我送你壽與天齊。”余生說。
封印卡只有在妖怪束手就擒時才能用,現在這巫醫有恃無恐,尚有后招。
“哈哈”,巫醫樂了,“束手就擒,壽與天齊?有這等好事,你會擺這架勢來請我?”
“不過我倒有一個壽與天齊的法子…”巫醫說著仰起頭。
月光照在她的下巴處,一半是白骨半掛腐肉的下頜出現在眾人面前。
骷髏后退一步,大叫道:“鬼,鬼啊。”
“閉嘴!”余生喝住骷髏。
但就在這一驚,一叫,一喝之間,巫醫出手了。
在巫醫手邊放著一串符紙。
她抓起來一丟,上面的墨痕活過來,脫了符紙向幾個人襲去。
貓妖一驚,揮劍割喉,卻被巫醫“嘿嘿”一笑,用下巴夾住了。
“他媽的,這巫醫果然邪門的很。”貓妖說著后跳,躲開墨痕。
然而,墨痕如蛇,在空中一甩尾巴,再次襲向貓妖。
那邊,墨痕也到了余生身前。
見余生呆站在原地,巫醫“嘎嘎”笑了。
余生也笑,手指在空中迅速勾勒出一個鬼文字“風”,狂風立刻將墨痕席卷而去。
巫醫也被風吹到,“砰”,重重撞到墻壁上,把墻壁撞塌了。
一面墻倒,整個木屋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幾個妖怪正要躲避,見余生揮手又憑空寫一個字,整個屋頂登時被吹走了。
馬腹一直站在外面,見余生這一招,不由地咋舌,幸好當初沒對余生動手。
墻壁廢墟處傳來動靜,巫醫從中鉆出來。
“這,這是…”
巫醫趴在地上,斗篷掉了,露出一張白骨、皮肉相間的臉。
她驚駭的看著余生,“鬼,鬼文字?!”
巫醫符咒上也是鬼文字,想不到余生也會這招。
“喲,認識?”余生把貓妖丟在地上。
貓妖方才在巫醫身后,差點也被吹走,是余生閃過去抓住他,又閃回來的。
“現在可以繼續談交易了?”余生問她。
“咳咳”,巫醫一笑,“束手就擒又如何,你帶的走我?”
余生回頭一看,見亂葬崗上,無數銀毛老鼠正從墳墓里鉆出來。
它們的雙眼冒著嗜血的紅光,以木屋為中心,把他們團團圍住。
“哦,忘記告訴你了。”余生漫不經心回過頭,“我會飛,它們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