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芥菜頭之后,余生繼續呆在客棧,等手下回來。
手里有了芥菜頭,他已經知道葉子高和富難他們被綁到何處了。
也知道這一千二兩百貫是富難提出來的。
“他娘的”,余生小聲嘀咕,“別人被綁架了是千方百計的省錢,他們倒好,千方百計送錢。”
余生飲一口酒,慶幸自己聰明,壓根沒打算出錢,不然一千兩百貫,賣了他們都不值。
天色漸晚,又是雨季,天黑的很早。
大頭妖怪和禿頭妖怪很快起身告辭了,魚頭妖怪又飲幾杯,坐了一會兒才走。
客棧很快只留下余生一個人,不過他并不孤單,小姨媽很快從后廚出來了。
余生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不是準備在城主待上幾天的嘛?”
“別提了,還不如在這兒呆著呢。”小姨媽非常郁悶的說。
坐久了不行,站久了也不行,躺著更不行,吃的、喝的也多有忌口,更不用說喝酒了。
“我還以為能順到幾口酒喝呢。”小姨媽順口說。
“什么?!”余生回過頭。
小姨媽一驚,這才發現她不小心說漏嘴了,忙手捂住小嘴。
在昏暗的客棧里,見余生的目光像一雙狼眼射過來,她靈機一動:“哎呦,肚子疼。”
余生看著她,“別一犯錯就用這招,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小姨媽不回他,只捂著肚子,眉頭緊蹙,在昏暗之中看不清臉色,但精致的五官擠到了一起。
余生心里咯噔一下,這玩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痛了,遲了就麻煩了。
他一面在心里讓在茶山的巫醫快點趕過來,一面靠近扶著小姨媽,“哪兒疼,是不是她踢你了?”
小姨媽翻個白眼,“你當你兒子是什么,不到兩個月就有腿了?”
“也說不定”,余生說,龍這東西,誰知道它屬于哪一科的,至于小龍人,更是超綱題。
“沉舟側畔千帆過,小心駛得萬年船。”余生說。
小姨媽驚訝的看著余生:“看你平日里不讀書,想不到說出來的話還挺有詩意。”
“那是!”余生說,順便讓系統幫他按一下劉禹錫先生的棺材板。
不過這時他才記起來,系統還在升級中呢。
“這玩意兒不會升級升的死機了吧?”余生在心里嘀咕。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了?”他看著小姨媽。
小姨媽一怔,再裝下去似乎不合適,于是點頭,“嗯,好了。”
“那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喝酒的事兒了?”余生舊事重提,于是小姨媽肚子又疼了。
這下余生如何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盤。
正好巫醫過來,余生指著小姨媽,剛要讓巫醫看看,她又好了。
余生算是拿她沒轍了。
她得意地向余生挑了挑眉,“對了,明天你去安排一下,城主府要搬到客棧里面來。”
余生答應了,客棧里的園林很大,容得下城主府的侍女們。
唯一不好的是尋味齋的后廚快要變成菜市場了。
外面的雨小一些,天色越來越暗,余生心里有些焦慮,想這些人怎么還不回來。
葉子高和富難還等著他們救呢。
他剛走到門口,傳來“噠噠”的馬蹄聲,還伴著一兩聲狗叫。
余生走出去,見狗子和窮奇在前,身后跟著幾匹健馬,后面跟著一輛車,車上拉著小公子。
小公子正一臉怪異地看著余生:“余掌柜,咱們又見面了。”
幾個漢子也看著余生,“余掌柜,我們不是又轉回去了吧?”
“是,前面就是茶山了。”余生說。
“什么!”小公子一驚,“魏昆,你小子怎么帶路的?!”
那名為魏昆的漢子忙道:“這怎么能怪我呢,全怪你瞎指揮。”
“我怒了!”
魏昆忙道:“怪我,怪我。”
余生也被嚇一跳,“我開玩笑呢,前面就是寒山城了,你可千萬別怒。”
怒了放屁會臭死人的。
不過說到這個臭字,余生忽然覺著不用等別的人來了,帶著小公子就去就可以救葉子高他們。
幾個妖怪全松一口氣,小公子也謝天謝地,他是不想在雨天的荒地里跑來跑去。
“余掌柜,你嚇得我差點忍不住。”小公子從馬車上下來。
“不過你也忒快了吧,老是趕在我們前面”,小公子好奇地問,“你怎么過來的?”
“嗯,我今年先從茶山,回了一趟東荒,去了一趟揚州城,然后來到這兒的。”余生說。
所有妖怪沉默,許久后,小公子一笑,“哈,余掌柜原來是飛過來的。”
他說:“我們是得感謝狗子,若不是它找到我們,我們還在不遠處漫山遍野的轉悠呢。”
“汪汪”,狗子在余生身邊搖尾巴。
小公子低頭向它豎起大拇指,“余掌柜養了一條好狗啊。”
余生踢它一腳,“有什么好的,不知道看店。”
“汪汪”,狗子又叫兩聲。
窮奇在旁邊說:“它讓你們給領路費,不多,一貫就成。”
“哈”,余生蹲下身子摸了摸狗子,“這才是我的好狗。”
他向小公子伸出手,“給我就成了。”
“嗷…”狗子還沒嗚出來,被余生踢走了。
“你們真是一家子財迷”,小公子無奈的搖頭,讓魏昆準備付錢。
“還是算了”,余生收回手,“一會兒還有用到你們地方。”
“干什么?”小公子問。
“路上說”,余生擺手,“這個忙幫了,今晚我請你吃大餐。”
“一言為定!”小公子說,他現在放出來的氣體又開始臭不可聞了,正等余生的飯菜凈化呢。
馬不停蹄,余生領著小公子他們向寒山城走去,進城后直奔芥菜頭指明的道路。
在城里,他們會合了在城里幫著黑妞找葉子高的倀鬼等人,他們從寒山客棧出來的。
因為黑妞和白高興找人沒回來,所以沒跟過來。
“魏昆,給幾位姑娘讓一匹馬。”小公子說。
“嘎?!”不知為何,倀鬼驚訝的看魏昆一樣,躲到了余生身后。
“怎么了?”余生疑惑。
倀鬼不說只搖頭,余生雖然是封印卡的主人,但他輕易不讀這些客棧老人的想法。
在他心里,還是把他們當做伙伴的。
余生只能上下打量魏昆上下,“魏昆,你什么妖怪變的?”
“這,這…”魏昆回頭看小公子一眼,“這就不用說了吧?”
余生心生警惕,“你不是吃鬼的吧?看把我手下嚇成什么樣了。”
魏昆忙擺手,“余掌柜,這你可別冤枉我,我不吃鬼。”
“那你是什么東西?”余生又問。
“我不是東西。”魏昆說罷,覺著不對,“不,我是東西…”
“那你究竟是什么東西?”余生見倀鬼嫌棄的看他,愈發好奇了。
“咳咳,我說了,你可不許笑話我。”魏昆說。
“絕對不笑話。”余生信誓旦旦,“我若笑話你,我跟我家狗子是兄弟。”
小公子點頭,“余掌柜,你這誓言夠毒的。”
既然余生已經這么說了,魏昆也不再藏著掖著,“那個,這個,我,我也是夜壺成,成精。”
魏昆聲如蚊蠅,但余生還是聽見了。
“什么?”他驚訝地看著魏昆。
魏昆不說話,周圍很安靜,余生捂住自己的嘴,忍住不笑,“還,還行。”
他又用另一只手扯住臉皮,不讓自己的臉泛起波紋。
“走,我們繼續走”,余生深吸一口氣,在前面領路,誰也不說話。
直到——
“夜壺?哈哈哈,夜壺!”不知為何,泥書生這才領略到其中好笑之處,當街大笑起來。
“去你大爺”,余生踹泥書生一腳,但終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其他幾個也跟著大笑起來,其中夾著一串“嘎嘎”。
一群妖怪望著這群人歡樂的人,妖,鬼,莫名其妙。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