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熏妖怪嗓門本來就大,現在一撒潑,更是傳到了很遠的地方。
她那一身打扮,加上強擠出的淚水花了那煙熏妝,那是要多慘有多慘。
這時,孫小妖見到了妖怪,“噗通”一下跪,喊起了“孫子吉祥”。
這下可好,撒潑的,磕頭的全有了,客棧前面一時間很熱鬧。
許多妖怪走過去的時候對著客棧招牌還有屁股上那根分外惹眼的箭指指點點。
“掌柜的,怎么辦?”芥菜頭看著余生,再這么鬧下去,生意做不成了。
“他大爺的,我還不信了”,余生挽起衣袖。
芥菜頭他們以為余生要出手了,怎料余生說:“生意咱們還就不做了,耗下去。”
“啊?”他們驚訝的看著余生,這直接趕走不什么事都沒有了?
余生卻不這樣想,他得好好治治這對狗夫妻。
他回后廚,從東荒去了一個鑼鼓交給芥菜頭,“去,站在他們身邊,給我使勁敲,讓所有妖怪都看看他們撒潑的樣子。”
芥菜頭看了看這銅鑼,“這樣下去,咱們客棧就做不成生意了。”
“做不成就不做了。”余生說,“反正咱們客棧多。”
芥菜頭無奈,走出客棧門口,“咣咣”的敲起了鑼,這下來看的妖怪們更多了。
余生看了一會兒,滿意的點點頭,拿著弓回東荒鎮上客棧去了。
在鎮上客棧,葉子高正和黑妞分坐在長桌的兩端,黑妞優哉游哉的在喝茶,葉子高坐立難安。
“你怎么了?”余生說,“被臭氣熏了腦子,讓痔瘡犯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葉子高站起身剛要說話,“啪”,黑妞一拍桌子,葉子高又老實坐了下去。
被余生治好雙眼的說書人坐在客棧里,喝著茶,等大堂里客人多了后開始說書。
包子領著幾個毛孩子在旁邊早早的占了位子,等著開場。
自從干尸潮退去后,遭受重創的南荒日漸復興,客棧門前的這條大道上的商隊漸漸多起來。
客棧現在就歇著幾伙兒商隊,只不過都還在歇息,大堂里只有零星幾個陌生面孔。
黑妞見余生拿著弓,奇道:“掌柜的,你什么時候玩上這東西了?”
“剛玩”,余生把空弓拉滿,驕傲地說:“但別小看我,告訴你,我是神射手。”
“神射手?”黑妞一臉不信,弓箭靠的是技巧,可不是空有一身蠻力就行的。
“不信?”余生彎弓搭箭,指著大門外街道對面的一個煙囪,“賭不賭?”
黑妞起初還有些不敢,但見余生箭頭不穩,抓弓也業余的樣子,道:“賭,一貫錢。”
“好”,余生剛要射箭,葉子高卻不愿意了。
“不是,掌柜的,當初誰說的不許在客棧賭錢的?”葉子高說,他為此只能賭洗衣服了。
“我這不叫賭錢,我這叫掙錢。”余生說。
這時,老乞丐從外面探進頭,喊道:“我也賭,我用這個碗,賭你必中。”
他不忘向余生拋一個眼神,“余掌柜,我看好你哦。”
“等著吧,讓你今兒吃頓好的。”余生說罷,箭矢離弦而去,掠向老乞丐。
嚇著老乞丐低頭,讓箭矢貼著頭皮擦過,然后撞在青石板上,箭矢擦出幾個火星,又滾落到街對面。
“哈哈”,黑妞高興的拍桌子,“就你這水平,還神射手,笑死我了。”
老乞丐也埋怨余生,“我跟你是一伙兒的,你干嘛謀殺我?”
“別著急,等箭飛一會兒。”余生說,但他心里其實已經沒把握了,因為那根箭一動也不動。
他問系統:“系統,你大爺,說好的神技呢?為什么偏離這么多。”
系統冷冰冰的道:“二貨,你信仰值消耗光了。”
“呃”,余生這才記起來,神技在使用時要消耗信仰值。
“那我剛才那兩箭為什么能射中?”余生又問。
他剛才那兩箭,都準的見鬼了,那時他也沒信仰值。
“任何光顧客棧,對客棧服務滿意者都會有信仰值”,系統提醒余生,那兩箭把這些信仰值消耗盡了。
余生這下明白了。
“好了,別飛一會兒了。”黑妞站起來,“掌柜的,一貫錢,快點兒。”
“愿賭服輸”,余生取出一貫錢,輕易的讓黑妞和葉子高有些不可思議。
但隨后的動作讓倆人明白,這還是他們的余掌柜。
“但客棧禁止賭博,所以賭資沒收了。”余生手腕一翻,又把一貫錢放到懷里。
“嘿,你!”黑妞道:“掌柜的,你也太賴皮了,我為你也是龍而感到羞恥!”
“對,我為我兒子居然跟你一樣是小龍人而感到羞恥。”葉子高幫腔。
“你閉嘴”,黑妞怒道。
這聲音把余生也嚇一跳,以至于十分好奇葉子高怎么得罪黑妞了。
“誰要跟你生兒子,咱們什么關系也沒有!我永遠也看不上你這腌臜潑才。”黑妞一腔怒火傾瀉而出。
“我告訴你,打今兒起,我就是守寡,呸,當光棍,出家當尼姑,我也不會嫁給你!”黑妞說。
“想逛青樓,還被妖怪抓了,你這人品我看還不如掌柜的賭品!”
黑妞說,“我告訴你,昨兒我上大街找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被一頓數落的葉子高乖乖坐下不敢說話了。
黑妞回頭一看余生,余生被嚇一跳,忙把一貫錢送上,他第一次見到黑妞發這么大火。
“咱們順便再打個賭”,但在把錢奉送之前,余生有些不甘心,又來個賭局。
黑妞把錢收了,怒氣這才消許多,“你說。”
“你以后肯定嫁給他,賭資一百貫。”余生說。
“賭了!”在氣頭上的黑妞毫不猶豫的說,“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你就等著輸吧。”
老乞丐又從外面探進頭,喊道:“我也賭,我用個碗,跟余掌柜賭一樣的。”
“你閉嘴!”黑妞余怒朝老乞丐去了,“你那破碗現在還是我的。”
“告訴你,一天一文的使用費,給我按時交,不然我把那碗給了狗子。”黑妞說。
老乞丐把頭縮了回去,再不敢多說一句話,還把那碗藏在了懷里。
不過余生嫌棄那碗,“太臟了,也不知道洗洗,讓狗子用,狗子都不用。”
“掌柜的”,這時,正在柜臺后面算賬的怪哉招呼余生。
余生走過去,“怎么了?”
“你看這個”,怪哉遞到余生面前一東西。
“你給我紙錢干什么?”余生不解。
這是一張黃紙,做成了銅錢的樣子,但比銅錢要大上很多,只有在喪事或祭祀中才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