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腎虛的葉子高一頓后,余生神清氣爽的下了樓。
五個鬼被倀鬼的水草綁著,蹲在角落,就像被逮住的犯人。
見余生下來后,有眼鬼趕忙踹旁邊的鬼一腳,然后站直了身子,喊聲:“公子好!”
其余三個鬼也趕忙站起來,唯有昨夜挨打的鬼,迷迷糊糊的翻個身子,”好你大爺。”
他繼續睡去了。
本來不準備搭理他們的余生站住了,喊一句:“你們瞎呀。”
看不見尚不能忍,何況瞎乎。
三個鬼一起舉起了手,然后“啪”的打在挨打鬼身上。
“恩”,余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都怎么稱呼?”余生問了一句,然后擺了擺手,“算了,不重要。”
余生指著有眼鬼,”你老大”,又指著剛被打醒的挨打鬼,“你老二”,后面的依次排序。
“不,不是”,二鬼說道:“我年級最小…”
“但你二呀。”余生說。
他讓這幾個鬼出去推磨去,并讓大鬼監督他們,”正好,你們幾個也是瞎的,拉磨不暈。”
余生說著,幾個看不見的鬼,抬手齊齊拍在二鬼頭上。
“你們打我干什么,現在我不是最小的,我是老二!”二鬼怒道。
“但你二呀。”三個瞎鬼異口同聲。
毛毛昨兒拉一次磨后,因為堅決不戴眼罩,忙完后整個驢都不好了,暈乎乎的鉆到牲口棚里再不出來,欺負雷龍去了。但綠豆粉賣的很好,昨兒又泡了許多綠豆,余生正愁沒人干活呢,現在正好。
他催五個鬼去,自己則去妖氣閣一趟。
現在整個城主府已經搬到妖氣閣了,余生過去找到王姨,讓她派人把那道士抓回來。
為了讓自己算卦準確,以此謀取錢財和神算的名聲,不惜殺人,這道士太壞了。
余生必須把他抓回來,好好教訓教訓。
說起來,還是那山羊頭的大師好,也不知道他現在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沒有。
妖氣閣出來后,余生又去了寒山客棧,正遇見小公子他們在用早飯,余生讓鐵頭給自己也來一份。
現在咸魚客棧和寒山客棧是共用廚子和小二。
余生心想寒山客棧也快開張了,是時候托公孫不吹幫忙,請一些小二了。
至于廚子,余生必須要封印卡封印的妖怪,不為別的,只為這些妖怪可以直接學習系統菜譜。
“唔”,小公子咬一口灌湯包,濺出的湯汁半丈遠,若不是余生閃的快,新換的衣衫非臟了不可。
余生換了個位子重新坐下,“小公子,可以啊,上面下面一樣有殺傷力。”
在熊大身上找回自信的小公子頗有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哈哈,多謝夸獎。”
坐在旁邊的魏昆抖了抖一身油漬的衣裳,“余掌柜,現在你知道我們為什么這樣子了吧?”
余生點頭,“不過對你來說,這是小巫見大巫了,畢竟你是夜壺成精,更臟的也見過。”
說罷,余生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魏昆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
正笑著,公孫不吹從后門進來,“傻子,給我來三籠灌湯包,一碗醋,一碟辣椒。”
門簾尚未放下,他就大聲喊起來。
“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傻子無力的辯白著,然后從后廚把包子遞給鐵頭。
“喲,余掌柜也在?”公孫不吹有些意外,平日里余生早上不過來的。
余生答應一聲,對鐵頭說:“以后這廝再來,收他醋錢。”
居然要一碗醋,這是把醋當粥喝呢。
公孫不吹不以為意,“余掌柜,昨兒你不在寒山城真是可惜了,熱鬧沒看到。”
他說著坐在小公子對面,然后一口湯汁正中他臉。
“嚯,你怎么吃飯呢?”公孫不吹頂著一臉湯汁,看著小公子。
“對不住”,小公子忙拿出手絹幫他擦了。
這會兒,鐵頭也把包子、醋和辣椒放在他面前,美食在前,八卦在后,他不與小公子計較。
“昨兒,你知道你射白銀雙另一個姘頭的箭射中誰嗎?”公孫不吹蘸點醋,裹一裹辣椒,賣著關子。
“誰?”余生看他。
小公子也抬起頭,側耳傾聽這八卦。
”寒山城第一大家族,華族家主,華不安,就前天那個認為紅家主母罵白銀雙有辱斯文的那位。”
公孫不吹幸災樂禍,“嘖嘖,昨兒華不安的夫人和紅家主母齊上陣,與白銀雙整整對罵了一下午!”
這場對罵,昨兒在寒山城內引起了轟動。
畢竟余生當初站在窗口,朝天射箭時,曾明明白白告訴眾人要射誰,所以昨兒誰都知道因果了。
“那場面,我懷疑你們人類造字圣人根本造不出那些骯臟的詞兒。”公孫不吹說。
余生不屑,任何臟詞兒都可以用一個字符表示,如果一個字符不夠,那就來倆一模一樣的。
“紅家家主和華家的華不安根本攔不住那兩位!”公孫不吹繼續描述三位婦人之間的戰斗。
“不過說實話,白銀雙不愧是打拼出偌大產業的家主,以一敵二吧,不落下風。你們是沒看見華家主母和紅家主母被氣的臉紅一塊,白一塊的樣子,太精彩了。她們呼吸‘呼哧呼哧’的,被氣的夠嗆。”
“全城百姓還擔心她們氣壞身子呢,怎料,昨天晚上她們就解氣了。”
公孫不吹一面吃,一面給余生他們說著昨天發生的事,興致勃勃。
“昨兒晚上,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堂堂的白家家主白銀雙,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青樓所有客人的面兒,跳起了舞,跟抽風似的。這還不算,后來不知怎的,她和紅家家主面對面打起了巴掌。”
“打的那個狠喲。”公孫不吹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
“白銀雙那張臉腫了一大圈,紅赤焰也不成樣子了。”公孫不吹說。
他見余生和小公子反應不熱烈,說道:“你們是沒看到他們那樣子,要看到了,你們也會慘不忍睹的。”
“他們那樣子我沒看到,不過他們那下場么”,余生高深莫測的一笑,“我做的。”
公孫不吹和小公子同時停下,睜大了眼看著余生,“你做的?!”小公子問。
“恩”,余生點頭。
公孫不吹此時恍然,“怪不得,在白銀雙打巴掌前,屁股上平白多了一根小箭。”
他一臉欽佩的看著余生:“余掌柜,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本事。”
“小小詛咒而已。你傳出去,他們不讓我舒服一天,我就讓他們不舒服一年。”余生自傲。
“明白。”公孫不吹塞一個包子。
“對了,雷電之王怎么樣了,有沒有被射中胯下?”余生問。
他得為魚頭妖報仇!
公孫不吹放下筷子,“我正要說這個,雷電之王你也知道,跑的雖沒孫小妖快,但也不慢。聽說他躲過突如其來的一箭后,從昨天白天到今天早上,一直在城里四處躲著呢。”
“怎么個意思?”小公子不解。
“我的箭不達目的不罷休,但不碰別的人、樹或房子,因此在城里是繞著追蹤敵人的。”余生說。
箭不以速度見長,或者說,相比雷電之王的速度,要慢一些。
“但不要緊,這就像有個蝸牛在無時不刻的追殺你,我的箭也是,夠雷電之王喝一壺了。”余生說。
小公子想了想,還真是。
何況,箭又不真是蝸牛。
雷電之王現在狼狽的逃命,估計上茅房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