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回到后廚的時候,大堂傳來老和尚的慘叫。
他掀開門簾看去,見老和尚被富難摁著,葉子高掐著。
“你告訴我!究竟有多少個不良反應!什么時候才能把我治好!”葉子高晃著老和尚。
“小葉子,你別激動,別激動。”老乞丐用幾乎瞎了的眼,憑著模糊影子去抓葉子高。
同時在老和尚看不見的地方,老乞丐一腳又一腳的踹著老和尚。
只是眼神不大好,不時地踹在桌腿上,痛的臉猙獰。
“每粒藥都有不良反應,這不怪我,咳咳”,老和尚掙扎著,辯解著。
葉子高絲毫不松手,“別給老子狡辯,你就告訴我,什么時候可以徹底治好?”
“肯定能治好,你先把我放開,把我掐死了,你就肯定治不好了。”老和尚咳嗽著。
老乞丐在旁邊扒拉葉子高的手,“小葉子,你快松手”,順便踹老和尚一腳大腿根。
余生覺著這一腳若是他踹的,那斷子絕孫在所難免。
“放心,把你掐死了,我們掌柜的可以把你復活。”葉子高掐著他說,“什么時候治好!”
“咳咳,等,等你掉頭發的時候,一,一切都好了。”老和尚無奈的說出真相。
葉子高的手一停,富難也不解的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你頭禿的時候,也是你身體痊愈的時候。”老和尚說。
倆人看了看老和尚的頭,“你的頭就是因為這個變禿的?!”葉子高恍然。
等老和尚點頭的時候,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葉子高一跳,再次死死地抓住老和尚。
“禿頭!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姿颯爽,你居然敢讓我禿頭,我掐死你!”葉子高吼道。
富難倒不是那么在意,禿頭相比這些難言之隱輕了許多。
“住手,住手!”老和尚掙扎著,猝不及防,胯下一疼,整個臉擰巴在一起。
余生看的清楚,這一腳是老乞丐踹的,而且是先用手量好了,然后循著角度狠狠地踹了上去。
見他這樣子,葉子高手上力道不由地輕了一些,同時氣喘吁吁的。
余生遞給老乞丐一毛巾,“給小葉子擦擦汗,一腎虛之人,鬧這么大動靜,挺不容易的。”
余生不說還好,一說,葉子高更來氣。
他剛要破口大罵,手上用力,準備讓老和尚再吃些苦頭,一毛巾迎面而來,塞進他嘴里。
“嗚嗚”,葉子高瞪著老乞丐,兩眼怒火。
老乞丐什么也看不到,驚道:“你又有別的不良反應,不能說話了?”
富難抬起頭,“你把毛巾塞他嘴里了”,話音落下,“噗”,一個臭氣襲來。
老乞丐急忙撤回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卻不小心沾了一臉葉子高的口水。再被臭氣一熏,雖然不及小公子的,但也不好聞,“哦”,老乞丐彎下腰,“不行,我得出去吐會兒。”
說罷,老乞丐扭頭向柜臺和后后廚的方向走去,撞到了幾張桌子也不回頭。
“你大爺,別臟了我后廚”,余生急忙上前,揪住后他后衣領,把他丟了出去。
余生用的巧勁兒,讓老乞丐從門出去,直接飛越了大街,到了對面老槐樹下面。
站住身子的老乞丐再也不忍不住,蹲下身子大吐特吐起來。
葉子高這會兒也不好受,但好歹是經過小公子熏陶的,還忍得住,因此并未放手。
老和尚被他摁著,艱難說道:“頭禿也不是沒有辦法治…”
“你還敢跟我提治!”葉子高怒道。
“不,不是我治。你們客棧藥圃里有一種草可以治頭禿,你看我的頭,已經有細毛茬了。”老和尚說。
葉子高一怔。
藥圃里的藥草是草兒種的,若是草兒在就好了,那還用得著這庸醫。
對于草兒,葉子高還是信得過的,但葉子高信不過這老和尚,“真的沒有不良反應?!”
他的雙眼如利刃,直刺老和尚的雙眼。
老和尚不敢在有保留,猶豫著說:“也不是,還是有一些不良反應的。”
“什么不良反應?!”葉子高又摁住他。
“就,就是會把你們吃下的房中金槍藥的藥效抵消掉,恢復如初。”老和尚小心翼翼的說。
“噗”,余生一口茶全吐地上了。
葉子高震怒,掐著老和尚搖道:“你的意思是說,兜兜轉轉一大圈,老子罪也受了,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老和尚被他搖著,整個人已經不行了。
余生忙攔住他,“行了,適可而止,掐死了我可不管,到時候你腎虛也治不好。”
葉子高這才松了手,喘著粗氣坐在凳子上,汗珠順著頭發往下掉。
余生“嘖嘖”搖頭,腎虧真不好。
老和尚也氣喘吁吁,站起身子,撫摸自己喉嚨一大會兒才覺著舒服了。
“老,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你一樣東西,就會收走一樣東西。”他說。
葉子高瞪他一眼,老和尚忙躲開一步,“我的禿頭就是如此,世上哪有不勞而獲的,你說是不是?”
富難說道:“話說的雖然不中聽…”
“你別說話!”“你別放屁!”余生和葉子高異口同聲喝止他。
“卻是實話”,富難說罷后半句,委屈的看著余生他們,然后“噗”的一聲響。
“究竟是別放屁還是別說話?”富難問他們,借此表示是他們沒說清,不怪自己。
“有區別嗎?”葉子高沒好氣的說。
老和尚扇了扇鼻子前,胯下還有些疼,怒道:“你們剛才誰這么缺德,打人居然打那種地方。”
見所有人把目光移向自己,余生急忙擺手撇清自己的關系,“反正不是我。”
老和尚直直的盯著他,“我們又沒說是你,你心虛什么?”
“我心虛了嘛?”余生莫名其妙,因為真的不是他。
“掌柜的,你心虛了,不過你踹的好!”葉子高和富難同時向他豎起大拇指。
他們方才也沒看見老乞丐的小動作。
“不是,真不是我。”余生冤枉。
“對,不是你”,富難和葉子高幸災樂禍的看著老和尚,“真不是我們掌柜的。”
“真不是我。”余生又說一句。
“我們知道,說了不是你。”葉子高他們說。
“但我覺著你們明明在說是我。”余生說,他懷疑他們在說他,但沒有證據。
老和尚為此還遠遠地躲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