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木偶一巴掌打在捉鬼天師的臉上。
縱然高高在上的余生他們,這一巴掌也聽得清清楚楚。
余生他們齊齊看向富難。
“喲,老富,這手漂亮呀。”胡母遠說。
“想不到啊老富,看你小子平日里看起來蠢笨蠢笨的,想不到一肚子壞水。”余生說。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富難說,“我只是一失手…”
葉子高拍拍富難肩膀,“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你小子一肚子壞水兒。”
“說實話,我本來以為做出這么缺德事的會是余掌柜,想不到啊…”葉子高感慨,“果然丑陋的人,心也是丑陋的。”
“去你大爺的,本掌柜只是英俊的不明顯。”余生說,“還有,本掌柜怎么缺德了?”
“你不缺德,你準備怎辦?”葉子高反口問一句。
“就是,我是幫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我這是善解人意。”富難說。
胡母遠在旁邊嘆服,“老富,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我甘拜下風。好在,在英俊這方面,你…”
“去你大爺!”余生他們異口同聲。
“我說什么來著?”葉子高不忘自得的說:“這廝這張臉,拉仇恨妥妥的。”
在余生他們斗嘴時,樹下,早已亂作一團。
已然知道樹下巫祝厲害的干尸,再不給他們機會。
趁著木偶擋住捉鬼天師的空檔,干尸三步并作兩步,奔向樹下盤腿坐著的巫祝。
巫祝們倉促間,借用染著的香線,把身后尚且直立的油紙傘,傘下的厲鬼引渡到身前,阻撓干尸。
奈何這干尸來勢洶洶,厲鬼們只是讓他的腳步慢了一點兒而已。
干尸還是在步步緊逼。
“怎么回事?”一巫祝說,“這干尸實力比方才更厲害了,你們身上誰悄悄帶錢了?”
巫祝們搖頭。
樹上,富難他們看向罪魁禍首余生。
余生看了看懷里的錢囊,“這干尸有點兒名堂,莫不是錢莊憑證的油墨香,也能聞出錢的味道來。”
“要是把南荒王的錢全給了這廝,他是不是就天下無敵了?”富難咋舌。
樹下,眼看干尸將到跟前,為首的矮冬瓜巫祝一咬牙,手掐斷面前香線,夾著掐下來的香頭,從身后油紙傘中扯出一個嚎叫的厲鬼,在身前掐著手印念念有詞。
“天帝護佑,輪回之力!”矮冬瓜巫祝一聲大喝。
干尸的手正好伸過來,差一指就將扼住矮冬瓜巫祝的咽喉。
但這一指,卻很遙遠。
只見矮冬瓜巫祝手里的厲鬼大叫一聲,化作一團白光,炸裂在巫祝與干尸之間。
“嗷!”
干尸被白光所照,想要躲避,遮眼已來不及,被白光一碰,斷線風箏般摔落到五六步之遠。
至于那團白光,慢慢的消失了,嚎叫的厲鬼也不情愿的去往了輪回。
樹上,余生目瞪口呆。
這一招他見過,無論鳳兒,還是別的鬼,在他面前去往輪回時,出現的便是這道光芒。
唯一不同的是,余生面前的鬼是自愿去往輪回,而巫祝是逼迫厲鬼去往輪回。
余生心中的疑惑更甚,這輪回之力明顯帶有北荒輪回王的色彩,怎么卻是天帝護佑?
太亂了。
樹下,被傷了的干尸倒在地上,掙扎著,一時間站不起來,徒勞的干嚎著。
在他身子周圍,銅錢散落了一地。
巫祝和捉鬼天師們趁機重整旗鼓,再次用木偶把干尸牢牢固定住,把釘子狠狠地砸在木偶關節處。
這次砸棺材釘的還是方才被棺材釘彈到的捉鬼天師。
他的左眼被傷到了,黑青色,現在閉著,用右眼瞄準木偶關節砸下去。
“嗷”,干尸痛嚎,無力的掙扎著。
樹上,葉子高問余生,“現在怎么辦,繼續讓富難砸?”
“那你也太缺德了。”余生把話還給葉子高。
他頷首指著對面的黑暗處,“你放心,有人幫咱們破壞。”
“有人?”葉子高和富難幾個面面相覷。
正在他們疑惑不解時。
“砰”,一個大銅鼎從暗處滾出來,在地面上“鐺鐺”響著,滾落在干尸附近才停下。
在場的所有天師和巫祝一怔,不知道這銅鼎從哪兒冒出來。
正在呼嚎的干尸,看見銅鼎也一愣,雙眼里本已黯淡的妖異的紅光再次熾熱。
“嗆行?你說的不錯,我們不止嗆行厲害,我們丟錢也很豪氣。”暗處里的人說。
話音剛落,“啪”,一個錢囊被丟到干尸身邊。
“你們!太卑鄙了!”捉鬼天師怒道。
暗處里的人,正是剛才被干尸打敗,還被捉鬼天師一伙人譏諷的捉妖天師。
他們現在回來報那譏諷之仇了。
“看見沒有,本掌柜并不缺德,而是早就知道有人會出手。”余生得意的說。
葉子高望著樹下,咋舌不已,“乖乖,居然有人會為了報仇,舍得下這么大的成本。”
“你懂什么,這是尊嚴之戰。”富難剝著花生米,津津有味的看著。
本以為已經結束了,想不到好戲在后頭。
只見樹下的干尸,在看到那錢囊,還有銅鼎后,雙眼里的猩紅越加熾熱。
在巫祝和捉鬼天師們還在咒罵捉妖天師缺德時,“吼!”,干尸大叫一聲,拔地而起。
正在釘棺材釘的捉鬼天師再次中招,一釘子砸在右眼上,痛的大叫。
這下,兩個眼都看不見餓了。
小木偶再次活動起來,撲向一捉鬼天師,照著他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
至于干尸,抓起身邊的青銅鼎,丟向巫祝。
青銅鼎砸在地上,濺起火星和石塊,滾向巫祝,嚇的巫祝們急忙閃躲。
他們躲得過,身前的粗香和身后的油紙傘卻躲不過,全被青銅鼎卷走了。
干尸深怕別人搶了青銅鼎,又瞬間跟上,高高地舉起青銅鼎,站在巫祝的身前。
大有一言不合,砸個肉餅的狠厲。
再次站起來的干尸,動作更迅速,更利索,已經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巫祝們只能驚恐的看著干尸,動也不敢動。
干尸舉起的青銅鼎罩著矮冬瓜巫祝的頭,妖異的目光盯著他身上的錢囊。
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了看舉著高高的青銅鼎,矮冬瓜選擇從心,乖乖的把錢囊拿出來丟在地上。
干尸把錢囊掛在自己脖子上,回頭又看那些捉鬼天師。
捉鬼天師們見大勢已去,丟錢也豪氣,把錢囊丟到干尸腳邊。
干尸撿起來掛在自己脖子上,抬頭看向老槐樹上,余生他們所在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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