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信了吧。”
余生說,“怎么樣,要不要我幫你處理乘黃?”
于兒猶豫一番,最后痛下決心,“余掌柜,我不處理那頭乘黃,我要你幫我個忙…”
她看著余生,一臉恨意的說:“幫我揍遠古神夜神一頓,揍到他滿地找牙,跪地求饒為止!”
余生瞬間坐直身子,這是一大單。
北荒王在手,天下還沒有余生不敢對付的妖怪,區區夜神有算得了什么。
“十萬貫!”他伸出手,“我幫你擺平他。”
于兒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我現在身上沒那么多錢…”
余生剛要收回手,于兒忙道:“但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掙到這么多錢。”
母乘黃騎一次兩千貫,騎十次就是兩萬貫,一百次就是二十萬貫,也不是很難。
得到余生這掙錢的法子后,于兒看見無數的錢在向自己招手。
余生答應了。
“成,等你攢夠錢,我幫你揍他。對了,”余生問她,“夜神對你做什么事兒了,讓你這么恨他,他好神還是壞神?”
“他…”于兒有些難以啟齒,遲疑片刻后才說:“他偷看我洗澡!”
“噗”,余生一口茶水噴出來,“什么?”
他想多許多種可能,偷看洗澡唯獨不在其中。
“這夜神也忒可惡了。”余生說,“這么缺德的事也干得出來?也不怕喝涼水塞牙。”
“不止如此,他被我發現后,嬉笑的承認了,還恬不知恥的說要負責,娶我為妻。”于兒義憤填膺的說,“要知道,論輩分,我可是他的小姨媽!他也太不是東西了。”
“不錯,太不是東…”余生話說半截,舌頭舔了舔牙縫,好像塞牙了。
舔了半天,難解不適之處,余生放棄了。
他對于兒說:“你放心,這孫子我幫你揍定了。”
“余掌柜,你占我便宜。”于兒說。
“這從何說起。”余生急忙擺手。
這話若被小姨媽聽見,非得用劍劈了他。
“他是你孫子,我是他小姨媽,你說你是不是占我便宜?”于兒看他。
余生恍然,“怪我,怪我,那畜生,也不對哈,那小子我幫你揍定了,只要你出得起價錢。”
“成。”于兒說,“你先給我拿兩壇好酒,我現在就去掙錢。”
“是我去掙錢。”一直蹲在旁邊的母乘黃說。
“咱倆都一樣,誰跟誰呀。”于兒擺擺手。
“不一樣,你先幫我把乘黃擺平了。”母乘黃說,她現在對胡母遠死心塌地。
“對哈。”于兒記起了這茬,扭頭看余生。
“遠古神是大活兒,那頭公乘黃當個添頭兒,我們客棧免費幫你處理。”余生遞給她兩壇酒。
“得嘞,那謝過余掌柜了。”于兒拍開泥封,俯身遞給母乘黃一壇,自己飲一壇。
飲罷,一身一妖擦了擦嘴,充滿干勁兒的出去了。
余生見無客人,把客棧丟給黃狗妖他們,自己回了揚州客棧。
他剛出后廚的門,見門外的天被什么東西遮住了,出客棧一看,見湖里蛟龍在。
她的身子浮在鎮子上空,頭落下來,放在旁邊空地上,正好留出石橋下來進出的空間。
蛟龍張大了嘴,富難、精衛,歸塵香幾個人站在蛟龍嘴面前爭吵不休。
“你們在吵什么?”余生走過去,“嚯,”他扇了扇鼻子,“這口氣,真夠大的。”
“掌柜的,你快過來看看,這龍牙可真夠黑的。”富難招呼余生。
余生過去瞟一眼,“這是牙?這是炭吧。莫不是噴火的時候,把牙烤焦,所以成了這模樣?”
只見一顆黑漆漆的牙,矗立在蛟龍牙后面。
“俺不會噴火。”蛟龍說。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是一顆壞牙。”歸塵香說,“經年累月不洗漱,成這樣模樣了。”
說著,歸塵香探身進龍口,碰了碰那顆黑龍牙。
“嘶”,蛟龍疼的倒吸一口冷氣,接著,“呼”吹出一口氣。
“嚯”,一股腥味撲面而來,余生迅速逃走了。
首當其沖的歸塵香躲閃不及,被吹個正著,整個臉立刻變成綠色,身子晃了晃。
好不容易轉過身子,他蹲下身子來大吐特吐。
城主本來跟著余生出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見狀,也跟著吐起來。
“這個熱鬧你都要湊?”余生安撫著清姨,有些無語了。
蛟龍見歸塵香吐個不停,眨了眨眼,不好意思的說:“對,對不住,俺也不是故意的。”
歸塵香擺了擺手,“不怪你,怪只怪我的定力有限。”
富難聽了肅然起敬。
這情場老手和他這小菜鳥說話就是不一樣,蛟龍聽了這話,雙眼冒桃心。
歸塵香舉起一個大錘,一根撬棍,“你忍著點兒,我幫你拔牙。”
余生驚訝,“老龜,這你也可以?”
“略懂,略懂。”歸塵香回頭笑一笑。
他轉過身,雙目一凝,把撬棍放在牙處,讓富難過來幫忙扶住。
“懂就是懂,老龜,你別謙虛,這不是咱們客棧的傳統,”富難上前幫忙,同時說。
他現在對歸塵香十分敬仰。
歸塵香一笑,舉起錘子,照著撬棍一錘子下去,接著一口鮮血噴在富難身上,浴血一般。
“對不住,對不住。”歸塵香忙道歉。
“不是,你還真略懂啊。”富難說。
他浴血不成問題,關鍵是蛟龍的嘴巴泉水一般,冒出血水來。
“對不住,再來,再來,這次一定有把握。”歸塵香說。
富難暫且信了他,沐浴一身龍血,幫他扶著。
這次歸塵想倒是砸中位置了,只不過,蛟龍“嗷”的一聲,痛的仰頭,把倆人全甩了出去。
“要我說,你倆的法子不對。”余生說,“老富,你把雷車開過來,上面套個繩子。”
富難依其所言。
于是,鎮子上出現一景,一車在前,一龍在天上飛。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正好進鎮子的商人指著天上,對身邊的兒子說:“看到沒有,這就是揚州城,放的風箏都跟別處不一樣,又大又栩栩如生。”
“爹,那好像是一條真龍。”
“什么?我以為揚州城夠與眾不同了,居然如此的與眾不同?”商人站起來,仰望天空。
見這法子不成,余生又心生一計。
他讓富難他們把繩子的一端綁在水車上,一端綁在蛟龍的壞牙上。
接著,他利用神力催動水,讓水車快速旋轉。
“猝不及防之下,她的牙就下來了。”余生說。
話雖如此,但真做的時候,望著纏在水車上一起轉的蛟龍,余生默默的捂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