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茄子做的不錯,還有紅燒魚。
余生他們在酒肆用罷晚飯后,把這間酒肆盤下來,建起了有妖氣客棧。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見到咫尺之門憑空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弓妖他們全驚呆了。
目瞪口呆的送余生他們離開。
出咫尺之門后,畫卷依舊懸浮在空中,門也在,冒著白光。
余生把畫了收了,掛在妖氣閣墻上,然后把化蛇和犵狙打發走。
這兩位陪在身邊的時候,一直斗嘴,把對方當作殺父仇人,吵的余生頭疼。
一切忙完后,余生他們回到了揚州客棧。
剛掀起簾子回到大堂,余生驚訝的見王姨、周九鳳坐在長桌旁。
與她們做愛一起的還有余生組建起來的,專在東荒各客棧所在的城池,幫助城主府擒妖除獸的客棧護衛頭領,白天睡覺,晚上才出去巡邏的紅赤焰。
不得不說,紅赤焰居然站出來挑起這樣的重任,讓余生很驚訝,對他刮目相看,覺得紅赤焰是個忠心的。
不過,在紅赤焰看來。
夜里萬籟俱靜的時候,他帶著手下在各個城池里穿梭,是個絕好的活兒。
不然,等他夜里出來活動的時候,別人都睡了,寂寞的很。
“你們在這兒干什么?”余生看紅赤焰一眼,“無常已經來要錢了?”
紅赤焰一愣,剛要問,聽余生又說:“別管他,你就推著不見他,推不下去了,你就說錢緊張,反正一句話,有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余生借犵狙二十萬,不準備還的黑鍋,到最后也沒讓北荒王背上,于是決定把這筆賬賴掉。
他余生的錢不是那么好掙的。
“什么借錢?”紅赤焰問,更重要的是,“誰的命?”
“怎么,不是無常來要錢?”余生一擺手,“那就等無常來了,你這么應付他。”
他們坐在長桌上,余生問:“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對視一眼后,王姨說:“東荒有間客棧被毀了。”
余生一怔,坐直了身子,“誰干的?小二呢。”
王姨搖了搖頭,“店里的小二尸骨無存,我們讓李猜去看過了,靈魂也沒有留在原地。”
站在旁邊的倀鬼點了點頭,順手抓住在她身邊念詩的斷頭鬼的頭,把他的頭丟一邊去。
她拍了拍手,輕舒一口氣,這世界終于安靜了。
“我還沒念完呢。”斷頭鬼喊,“你看到這雙手?當他逡巡與你之上,在你胸前…”
倀鬼走過去,“砰”,一腳把頭踢出客棧才又走回來。
斷頭鬼的頭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只余下身子在四處摸索。
余生眉頭一挑,安靜是安靜了,但這首詩有點意思。
“被毀的客棧在沙河城。”王姨說,“就那個白高興從城主府手里救了羅剎鳥,孟婆救了白高興的城池。”
余生知道這座城池。
客棧剛建起不久,紅赤焰他們就幫著沙河城的城主府抓了一次妖,順便打聽了一些事。
“誰干的,不會是孟婆吧?”余生說。
他看著葉子高,“我記著前幾天,她的蹤跡還出現在臨近的城池,那兒也有我們的客棧。”
當時,一書生殺了母親與妹妹,束手就擒,自稱把他們送去了不朽。
余生懷疑是孟婆教唆的。
葉子高點頭,“對,孟婆要毀我們客棧的話,近處就有,何必去遠處。再者說,我看孟婆也不敢毀壞咱們掌柜的客棧。”
但凡同余生共事過的,都知道,罵余生可以,罵余生他娘,余生求之不得。
唯一不能做的是斷余生的財路。
不然會被余生嫉恨的。
一旦被余生嫉恨上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嗯,余生一輩子的事兒。
他是永生不死的,這要是被余生一直記得,逃得再遠,也有遇見的時候,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一直到現在,葉子高自己都忘了,余生卻還記著他初來乍到時,欠客棧多少錢。
余掌柜不記仇,但記錢。
“肯定不是孟婆。”清姨說,“你別忘了,死的還有小二,而孟婆在你的許愿下,她不能出手殺人。”
“哦,對。”余生一拍腦門,最近孟婆殺人不少,讓他都忘記這茬了。
余生沉吟,對方不讓小二留下任何蹤跡,顯然防他一手復活。
不過,讓小二尸骨無存好辦,鬼魂也不在,這就不好辦了,能這么動手的只有兩方面的人。
“不是巫院的巫祝動的手,便是惡煞們把小二的魂魄勾走了。”余生說。
眾人點頭。
話雖如此,他們襲擊客棧又為甚?
余生那客棧里也沒什么寶貝。
“看客棧凌亂的樣子,應該發生了一場大戰。我想,或許是那兩方面的人,在客棧大打出手,才把客棧毀掉的。”紅赤焰說。
“在客棧大戰,又不想讓我們知道經過。”余生一笑,“這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什么意思?”富難問。
“意思是說,你把錢埋地上,又怕人偷了,于是豎了個牌子:此地無銀…”
余生正解釋,被富難打斷了,“我有那么傻嗎?”
“你要真這么傻,就好咯。”葉子高說。
胡母遠點頭。
“去你大爺的。”富難鄙視他們,扭頭問余生,“我是問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的就是巫院又在做壞事了,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毀尸滅跡。”余生說。
“有道理。”葉子高他們點頭。
幽冥之地的無常、惡煞們只是把將死的人送入輪回,犯不著大動干戈去抓人和殺人。
但這些都只是猜測,要想知道對不對,得有對證。
余生他們決定趁夜,去沙河城的巫院砸場子,興師問罪去。
經過咫尺之門,穿過后廚的門,余生面前的流沙城客棧一片狼藉。
凄涼的月光從破了個大口的屋頂落下來,板凳,桌椅,碗筷散落一地。
往常一直坐到深夜的酒客,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門前的乞丐也不見了。
余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冷清的客棧。
好在,等到明天,客棧便會重建,到時候又會生意興隆。
巫院離此處不遠,余生他們拐過一個街道后,來到了巫院的大門前。
大門緊閉,悄然無聲。
“掌柜的,怎么辦?”富難問余生,躍躍欲試。
胡母遠不情愿的跟在后面,“我說,我這么英俊的人,來打打殺殺的,有點兒不合適吧?”
“咱們客棧攏共四個男人,你不來撐場面,誰來?”葉子高說。
胡母遠道:“你說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咱們掌柜的需要撐場面嘛?他一個人就搞定了。像我這樣的人,只有在旁邊看的份兒,既然這樣,還不如在家睡覺。這幾天老是夜里活動,我黑眼圈都有了,皮膚也不好了。”
說著,胡母遠打個呵欠。
“慢著。”富難回頭,“咱們昨天,前天晚上都沒做什么,你活動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