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他們也轉過身。
富難驚疑不定,“這司巫這么厲害,難道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了我們身后?”
葉子高和胡母遠聞言,戒備起來。
“別管司巫大人了,先把他們抓起來。”一巫祝吼道。
他們巫院在沙河城也是喝醉的螃蟹,走著更橫,豈容這幾個突然殺出來的小毛賊撒野。
別的巫祝紛紛響應,也不用后面的巫祝運用鬼魂之術,他們直接拿著油紙傘和拳頭沖上來。
胡母遠三人迎上去。
富難身為錦衣衛,這陣仗見多了。
他在人群里如魚得水,雖然在揍別人時,也挨了幾拳,但巫祝們平常借鬼神之力做事,本就不擅長拳腳,更不用說因為經常接觸鬼的緣故,身子骨有點弱了。
他們的拳頭打在富難身上不痛不癢,反而讓富難更為悍勇。
葉子高就有點偷奸耍滑了,或許跟余生時間長了的緣故,他老往人下三路招呼。
余生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太狠了,太不道德了。”余生說。
他隨手把繞過三人,覺著他年紀小,來欺負他的巫祝打趴下。
相對于富、葉兩個,胡母遠身邊就有點麻煩了。
他身邊圍著不少的巫祝。
有的年輕巫祝喊,“這小子,長這么英俊,肯定是小白臉,把他臉毀了。”
有的老巫祝喊:“住手,住手,打人別打臉,這張臉老值錢了,毀了這張臉死暴殄天物。把他抓住,送給我閨女。”
“我閨女。”
“我閨女!我閨女正愁嫁不出去呢。”
“我閨女,太丑了,正好把他抓回去,改良一下后代。”
“我閨女!我一直懷疑她喜歡女的,等我把他抓回去,我閨女肯定就正常了。”
一時間,胡母遠未來的岳丈們在他面前爭搶不休。
他們年紀大,輩分大,年輕巫祝們本來不敢推搡他們。
但眼看著他們居然想把這小白臉拉回去,搶屬于他們的潛在的女人們,年輕巫祝立刻不答應了。
他們相互擁擠著,一個要搶,一個要打,亂作一團。
胡母遠被他們搶來搶去,苦不堪言。
不等他穩住身子,又殺出一伙人。
“干什么,干什么!他們這么囂張,居然敢冒犯我巫院,就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這幾個大漢說的正義凌然,但看向胡母遠的時候,他們淫笑,“正好,哥兒幾個可以好好玩玩了,想不到世上還有這么好看的男人。”
他們就差流下口水了。
這下好了,三伙人亂作一團。
胡母遠大喊:“要不,你們先商量一下,再決定我跟誰走?”
這下好了,三伙人更吵了。
那幾個看著胡母遠流口水的大漢更是大叫:“我們生活本就不易,處處受到歧視,好不容易有了個目標,你們還跟我們搶?”
“你們一群大男人,喜歡男人,像話嘛?”別的巫祝反駁。
“你們這是歧視,赤裸裸的歧視,今天我們就要打破歧視!”壯漢們大喊,同巫祝們纏斗在一起。
余生驚訝不已,奶奶的,長一張英俊的臉居然有這么大殺傷力!
這可比他的什么神技來的厲害多了。
也不知道系統里面有沒有這么一項神技。
“你別想了。”系統在念頭里提醒余生,這神技他這輩子是得不到了。
本來與富難和葉子高纏斗的巫祝,見那些巫祝打起來,有的去拉架,有的去幫七舅姥爺,八姑爺爺。
一會兒,他們也打在了一起,讓富難和葉子高有了喘息之機。
“他娘的,這也行?”富難說。
“這也太作弊了。”葉子高氣喘吁吁的說。
“嘿,打架呢,認真點行不行?”葉子高想他們招手,示意過來個人跟自己打。
還真有人起來了。
方才被他和富難組合技打倒的漢子慢慢悠悠的站起來,正好站在葉子高面前。
“好小子,你,你們敢背后傷人,看我不打…”
漢子正說著,“砰”,富難一刀把捶在他頭上,漢子眼珠上翻,慢悠悠的跌倒,“這才是背后傷人!”
“我,我,看見美,,裸奔了。”漢子嘿嘿一笑,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也太沒挑戰了。”富難說,“以后再有這事,直接讓老胡上就行了。”
話音剛落,陰風刮過。
富難身子一抖,魂魄差點出體,幸好余生反應快,伸手抓一下他的魂魄,塞回他體內。
富難身子哆嗦一下,“怎么回事?我怎么有點冷。”
“有鬼。”余生說,他轉過身,看著他們的身后,見一群惡鬼繞過照壁,向余生他們撲來。
余生左手抓住一個鬼,掄起來,擋住后面的鬼。同時,富難、葉子高向余生靠過來,胡母遠倒是不用怕,剛有一個鬼要對胡母遠動手,被一女鬼一手抓走了。
接著,照壁后面走出來一個人。
他身后漂浮著一把油紙傘,用余生目光看的話,可以看到有一女鬼在幫他打著。
在身前,老頭指縫里夾著三根香,在三根香的指引下,惡鬼們洶涌而至。
“住手!”老頭喊道。
他在巫院似乎很有威嚴,正纏斗在一起的巫祝們陸續住了手,回頭看著老頭。
“司,司巫大人。”他們不好意思的低頭。
“你看你們的樣子,成何體統!”老頭怒道,胯下還在隱隱作痛,他扭了一下身子。
巫祝們古怪的看著他。
“咳咳。”老頭站直了身子,“一個男人就讓你們成了這樣子,這要是來個女人,你們還得了?!”
“這要是個女人,估計就是不是這樣子了。”葉子高說。
“咱們是巫祝,天帝的使徒,你看看你們這樣子,有一副天帝使徒的樣子?丟人!”老頭痛心疾首。
所有站著的巫祝低下頭。
至于倒下的巫祝,那漢子慢悠悠的站起來,“嘶,頭好疼,那個王八羔子的打我,哎,對了,我好想看見裸奔的女…”
“砰。”
見司巫臉色越來越差,站在漢子后面的巫祝及時讓他住了嘴。
漢子慢悠悠的,再次跌倒在地上。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老頭等氣順了以后,才看著余生他們,尤其是余生,他手里還抓著一惡鬼掄著。
“你們是什么人,來我巫院有何貴干?”老頭戒備的問。
余生沒先自報家門,而是很奇怪的看著老頭,“老頭,行啊,你一個堂堂司巫,居然去看大門!”
這還真是始料未及。
早知如此,余生他們就犯不著喊醒這么多巫祝了。
“哼,你懂什么。”老頭想用手去扒拉一下胯下,讓隱隱作痛不再隱隱作痛。
好在,他及時攔住了自己。
“司巫守院門,還有比這嚴密的措施?更不用說,本司巫已經守院門了。他們這些人,還不得枕戈待旦,隨時戒備,從而讓我這巫院銅墻鐵壁,一直蒼蠅也飛不出來。”司巫振振有詞。
只是話音剛落,“嗡嗡嗡”,一直蒼蠅在老頭面前盤旋一圈,然后飛到余生他們面前。
這蒼蠅還是個綠頭蒼蠅,聲音很大,身體也很大,很囂張。
“嘖嘖。”余生趕走蒼蠅,“這才春末吧?居然有蒼蠅早早生出來,打你臉來了,你這人品…”
老頭無話可說。
葉子高好心勸他,“你這思路也是錯的。我覺著你在守門,他們反而放松警惕了。剛才我們進來,在院子里轉悠一圈,他們愣是沒醒來。”
“豈止,喊他們起來收衣服都不帶起的,最后還是我們掌柜的喊,有姑娘裸奔…”
“姑娘裸奔!”躺在地上的漢子瞬間站起,“哪兒呢,哪兒呢?”
“砰!”
巫祝們再次把他放倒,不同的是,這次兩個人一起動的手,估計得躺一會兒了。
“你別說,這方面,你手下警惕性還是很高的。”余生說。
老頭有些尷尬,這也太丟人了。
“你們來我們巫院做什么?”他索性不再談這些,單刀直入的問余生。
“興師問罪!”余生說,“吾乃有妖氣客棧的掌柜,余生,他們…”
余生指著富難三人,“全是我小弟。”
“你大爺。”三人異口同聲。
“哎,”余生嘆口氣,對老頭惺惺相惜,“現在的手下呀,越來越難管了。”
老頭不搭理他這茬,驚訝的問:“余生余盟主,東荒王之子?!”
“正是在下。”余生點頭。
“你找我們問什么罪?”老頭疑惑的問,“我們躲你還來不及呢。”
“你們躲我干什么?”現在輪到余生疑惑了。
“不知道,反正靈山來信,能躲你多遠,躲你多遠。”老頭說。
“我這么厲害?”余生有些小得意,“不對,那我客棧是怎么被毀的?”
他忙擺手,“這與我們沒關系。”
“與你們沒關系?那我那店小二的靈魂呢。”余生死死地盯著老頭,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
老頭搖頭,“這我真不知道,余盟主,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也是有節操的,真的。”
“哼,你這老頭已經不能信了。”余生踩下鞋跟,“剛才你已經騙過我們了,你再不說實話,我就又要出鞋了。”
“對!”胡母遠點頭。
現在看著老頭,什么話都聽的清清楚楚,哪有什么耳聾。
“不是,我!”老頭百口莫辯,他一拍雙手說:“說謊害人呀!”
余生見他這副模樣,嘆一口氣,說道:“行了,你也別為難了,其實我也知道不是你們做的。”
他向富難他們招手,“走了,回去睡覺。”
“不是,這,這就完了?”葉子高驚訝。
白砸場子,白打架了?他臉上還中了一拳呢。
“權當今兒幫巫院測試警戒的強度了。”余生說。
他見老頭身子別扭,胯下還有些不舒服,快速說道:“你用冷水敷一敷,好得快。剛才是我下腳太快,你也是,不早點說自己是司巫,不然哪有這誤會,你說是不是?好在,你下午剛去青樓,找姑娘舒服過了,暫時不耽誤你使用。”
“是。”老頭剛答應,反應過來。
他擺手,向余生,也向巫祝們解釋,“不是,誰去青樓了,我下午在東街…”
“東街?”余生停下,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他的客棧正在沙河城的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