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些意外,“送我們一座客棧,為什么?”
“聽說是因為你的名字在他們那兒為民除害了。”清姨說。
“我的名字,為名除害?”余生莫名其妙。
清姨點頭,據建客棧的餓死鬼所言,余生東荒盟主的名字在耿城是不可讀的存在。
“如果強行讀出來,輕則被雷擊,重則有災難降臨,甚至代號也不成。前段時間,有個妖怪在城里作亂,曾強行讀出你的代號,然后被雷劈了。”清姨說。
“嚯,掌柜的名字還有這作用?”葉子高問余生,“掌柜的,你代號是什么?小魚兒,生魚,小魚魚。”
“去你大爺。”余生踢他一腳,“我沒有代號!”
“那耿城的妖怪是怎么回事,無緣無故被劈了?”葉子高說到這兒,若有所思。
“被雷劈?”他看著余生,又看了看天空,“不會是有人當街罵你娘了吧?”
“還得是被劈死的存在。”胡母遠十分確定,“不用說,那妖怪肯定罵你娘丑了。”
他們倆一合計,能用這法子來殺妖怪的,肯定是自己人。
“小和尚出家人,不做這么不要臉的事兒,肯定是白高興。”葉子高說。
“嘿,想不到白高興這小子出去一趟,學壞了他。”余生說。
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娘把妖劈死了,沒吃虧,而白高興,還多了個保命的手段。
“派人,在這幾個城池,嚴加留意那伙神秘人。”余生說。
“是。”紅赤焰和周九鳳領命。
余生現在手下三、四個妖怪城池在手,許多事情不必親力親為。
但有一點,余生必須親自去做——去揚州錢莊取錢。
前段時間,苗世仁婉拒了余生存錢的打算,從別處錢莊把錢調來,把余生要取的錢湊齊了。
現在錢莊是一個子兒也沒有了,錢莊里也沒有客人來存錢,只有來取錢的。
眼看著錢莊快支撐不下去了,苗世仁痛的腦仁疼。
他斜靠在椅背上,期望自己能睡過去,這樣就不會覺著疼了。
他剛有了睡意。
“頭兒,頭兒…”手下跑進來。
“嗯?”苗世仁迷迷糊糊的,若有若無的答應一聲。
這感覺挺好的,讓他暫時忘記了煩惱,甚至不知自己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頭兒,余掌柜來了。”手下說。
夢醒了,苗世仁椅子一歪,連人帶椅子栽倒在地上。
“你,你說什么!”苗世仁瞪大雙眼,“他,他又來了?”
“對,余掌柜…”
“別給我提他的名字,我過敏!”苗世仁縮了縮身子。
上次支付的那些延遲還款的利息,是從苗世仁自己的小金庫里拿的,幾乎被余生榨了一半。
“是,是,余…他又來取錢了。”手下說。
苗世仁要哭了,“他取多少?”
“二,二十萬貫…”
苗世仁身子一抽搐,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天亡我錢莊!這是他腦海閃過的最后一個念頭。
“頭兒,頭兒?”手下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壓肚子。
見還不起作用,手下正要人工呼吸,苗世仁睜開了眼。
“你在干什么?!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居然趁人之危占我便宜!”苗世仁怒道。
“不,我不是,我…”
苗世仁坐起身子,“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說了,我們倆是不可能的!對了,你找我什么事兒?”
“余…他來取二十萬貫…”
“呃!”苗世仁再次昏過去。
手下又試一次。
“你竟敢占我便宜!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苗世仁怒吼,抬起手就要打手下。
“他取二十萬貫!”
“噗通”,苗世仁又翻上眼皮了。
等手下故技重施時,苗世仁睜開眼,不喜不悲,“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對我圖謀不軌。算了,誰讓咱倆有緣呢…”
“二十萬貫!”
苗世仁再次倒下。
手下站起身,松一口氣,“完了,完了,頭兒被余掌柜取錢嚇瘋了。”
“不許說余掌柜這三個字!!”苗世仁忽的站起來,吼道。
手下被嚇一跳,“是,是,二十萬貫!”
苗世仁又倒下。
“這可怎么辦?”手下一臉為難。
他咬了咬牙,這二十萬貫,客棧是說什么也取不出來,頭兒都成這樣了,不如實話實說。
說做就做。
手下出去向余生拱手,“余掌柜,對不住,我們頭兒…”
“不在?還是有受傷了?”
“都不是,他,他瘋了。”手下說。
“什么?!”余生目瞪口呆。
“您要是不信,請聽…”手下轉過身,朝著后面大喊:“余掌柜!”
“不許叫這名字!!”里面苗世仁大喊。
“二十萬貫!”
“噗通”,里面傳來人腦著地的聲音。
“您看,這…”手下看著余生。
“算了,算了。”余生見把人都逼瘋了,怪不好意思的,“早知道你們頭兒這么脆弱,我就不來了。”
“哎。”他搖搖頭,向手下告辭。
手下一愣,這么輕松就擺平了?
“對了。”余生轉過身對他說,“我明兒還來。”
手下在陽光下晃了晃,想暈。
等他回去的時候,見苗世仁正常人一樣坐在椅子上,飲著茶,“他送走了?”
“是…是!”手下這下真暈了。
“哼。”苗世仁有些得意,看來裝瘋賣傻這招還挺管用的。
“他說明兒還來。”時候下補充一句。
“噗通”,苗世仁又栽了。
“傳,傳信給東荒錢庫總管,就,就說揚州錢莊,開,開不下去了!”苗世仁欲哭無淚。
自簽訂契約,成為中荒王后,以雨師城為中心,客棧迅速落地開花,余生的勢力肉眼可見的壯大。畫里乾坤的人們在商議后,也決定在種菜之余,出來在余生客棧當小二或者廚子,緩解下余生人手的不足。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用余生忙。
他每天去錢莊轉悠一圈后,就去雨師城的畫舫上,在畫舫頂上盤腿而坐,一坐就是很長時間。
他的神思在水里蔓延,沿水而下,四處搜索著龜嶺上人,還有鮫人的身影。
龜嶺上人沒找到,倒是周九鳳他們那兒傳來消息:他們見到那伙神秘人了。
余生瞬間躍下畫舫,快步回到揚州客棧,“他們現在哪兒?”見到周九鳳后,余生問。
“跑了。”周九鳳郁悶的說,“他們一見到我們跟蹤,消失的無影無蹤。”
余生納悶,“怎么個無影無蹤。”
“就像霧,風一吹就散了。”周九鳳說。
“那骷髏呢?”
“也是。”周九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