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別哭哇。”余生說。
他古怪的看著這位潛在的信徒,心說莫不是個傻子?
余生接著想到,傻子也不錯,好忽悠。
唯一的問題是,余生怎么看都覺著這丑婦人不是個潛在的食徒。
所謂的食徒,必須用了余生的飯菜后悟道。
面前這位丑婦人,手無縛雞之力,談何悟道?
余生再次懷疑的問系統,“她真的是我潛在的食徒?”
“是。”系統冰冷的吐出一個字。
“行吧。”余生無奈,抬頭看著丑婦人,
這時丑婦人已經坐直了身子,暗自擦拭著眼角。
余生又問她想吃什么后,丑婦人受寵若驚的說,“蔥,蔥花餅?”
“蔥花餅?”余生有些意外。
這在客棧還真沒有,不過老余在的時候,他經常吃,至于味道么,余生一回憶就想吐。
這也是余生后來不曾做過蔥花餅的原因。
“為什么想吃蔥花餅?”余生又問。
他現在得全面了解一下這位食徒。
他在中荒,東荒的食徒,大多為妖怪或武師,本身已經到了悟道的瓶頸。
碰到手無殺雞之力的婦人,余生還是頭一次。
“因,因為,阿,阿郎被抓走時,我,我們正要吃蔥花餅。”丑婦人說。
因為妖怪來到村子,百姓被奴役,男人被迫賣身,村子里的田地從夏天就已經開始荒蕪。
村民們手頭上的糧食,還都被妖怪們搶走了。
這讓大部分村民們只能吃糠咽菜,唯有丑婦人家,因為婦人太丑的緣故,有一點兒白面免遭毒手。
這些白面他們留到了現在。
在今天,朗哥心血來潮,把僅剩的面拿出來,準備做丑婦人最愛的蔥花餅。
“誰知道,她們再也不嫌我的丑,直接把我丈夫押走了。”丑婦人悲傷地說。
正做的蔥花餅,也化為了焦炭。
余生聽到此處,為丑婦人感到悲傷,也感嘆造化弄人。
若是買壯陽藥的老和尚住在村子里的話,絕對可以把那群女妖怪治的服服帖帖。
他站起身,安穩丑婦人道:“你等著,我為你去做蔥花餅!”
“我…”
丑婦人想開口讓余生先救她的朗哥,卻見余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蔥花餅做起來倒也簡單。
大悲山有蔥,余生讓小白狐去采了幾棵新鮮的后,他們來到后廚。
余生右手握刀,上下打量一番。
“現在可以用下這神之右手了。”余生嘀咕著,消耗一點信仰值,刀子落下。
唰!唰!
兩刀過后,蔥整齊的躺在木板上,但在余生青青一拍后,整個蔥化作蔥花,均勻而散碎。
它們鋪在案板上,有一種出奇的美感。
小白狐站在旁邊,懷里抱著一只兔子。
在見到余生刀工后,她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案板,驚訝地合不攏嘴,足以塞進一個鴨蛋。
一直到懷里的兔子掙扎,小白狐才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哇,厲害,看,看著就奧次!”
余生也驚訝于這刀工的厲害。
但該有的高手風范還是要有的,他不屑的看小白狐一眼,“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哎,哎…”
正裝高手的余生,見兔子要吃蔥花,急忙用刀把它推走。
“你干什么,別剁了我的兔子!”小白狐忙抱著兔子躲開。
余生奇怪,“你往常不都把兔子賣到客棧賺錢,今兒怎么養起來了,發燒了?”
“你才發燒了呢,我就不能養兔子了?”小白狐說。
“不是,客棧的寵物養寵物,我總覺著怪怪的。”余生說,“還有,你一只狐貍養兔子,也不搭呀。”
小白狐皺鼻子,“你才是寵物呢,哼。”
她摸了摸兔子,“這是我的生財大計!”
余生雙眼冒光,“什么掙錢大計?”
“養兔子呀。夫子說了,不能竭草而兔,所以,為了能長久的賺你的錢,我準備養兔子!”小白狐說。
“敢情是賺我的錢。”余生立刻沒了多大興趣。
“還有,老夫子水平越來越不成了,回去我得給他補補課。”余生在和面時嘀咕。
“就是,他水平越來越不成了,憑什么有竭澤而漁,不能有竭草而兔。”小白狐附和。
她摸了摸懷里的兔子,“這是赤裸裸的歧視我們兔子,你說是不是?”
她懷里的兔子簌簌發抖。
余生做的是燙面的,待把面和好后,放在案板上醒著。
他回頭問站在旁邊等著美味兒的小白狐,“你這兔子公的還是母的?”
小白狐一愣,“不知道呀。”
“那你養個屁呀。”余生沒好氣的說,他接過來,“我看看。”
查過之后,余生樂了,“是個公的。”
他建議,“放我這兒吧,待會兒我找人給你稱了,按斤給你錢。”
小白狐有些不情愿,“可,可我已經養出敢情來了。”
余生也不強人所難,“那給你,當個寵物養著吧。”
小白狐接過后,狡黠的目光閃過,轉身就跑,“我去灌水,再賣給你!”
“我去。”余生喊道,“你還真是個狐貍,我當初應該給你灌水的!”
小白狐吐下舌頭,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有靈氣的菜葉喂給兔子,“開玩笑的,我是讓它吃頓飽飯而已。”
面很快好了,余生把香蔥切碎與鹽,油拌勻,面劑按扁,搟成薄片,加上蔥油,卷起,由兩頭擰擠起來,用手按扁,搟薄,刷油,接著用平鍋烙熟。
小白狐一直等在旁邊,等一張蔥花餅好后,不顧燙的抓起來,一口咬下去。
“呼呼,奧次,奧次。”小白狐口齒不清地說。
余生不理她,又烙幾張后,拿到妖氣閣上。
此時,丑婦人已經坐立不安了,以為余生把她撂這兒不管了。
待見到余生進來后,她才踏實的坐下來。
“來,嘗嘗。”余生把蔥花餅遞過去。
丑婦人望著面前的蔥花餅,忍不住喉嚨涌動,“這,這…”她有些拘謹。
余生手拿開,盛蔥花餅的盤子自行漂浮在丑婦人的面前。
“這是我下廚做的,看看與你做的蔥花餅有什么不一樣。”余生說。
不止是他親手做的,而且是兌換了“道”之菜譜。
丑婦人嘆氣,“我們家做餅的不是我,是朗哥。”
朗哥因身子不適,干不了重活兒,倒是很擅長烹飪之道,而丑婦人正好有一把子力氣。
所以她家角色是反的。
“哦?”余生有些意外,催著丑婦人嘗嘗,看與她朗哥做的有什么區別。
丑婦人拿起蔥花餅,淺嘗一口后,臉上涌現出一種驚艷的神情,忙又多吃幾口,很快把一塊餅子吃到了肚子里去。
不過,雖然好吃,她卻不再吃第二塊了。
“怎么不吃了?”余生問。
“飽,飽了。”丑婦人正說著,肚子“咕嚕嚕”的響,丑婦人的臉不由地一紅。
但她說什么也不再吃了。
丑婦人期期艾艾的看著余生,“公子,請你救救我們村子吧,現在十室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