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老道急于得到一頁書。
在余生答應之后,禿頭老道二話不說,回頭就走。
片刻之后,他把胡母遠和孟婆帶了過來。
又過了一會兒,鯊魚、小男孩阿勒,葉子高他們也被提進來。
葉子高在門外望了望四周,天上不時地有流星落下,讓大地為之震顫。
“不是,掌柜的,這鬼地方你一個人呆著就成了,讓我們也進來作甚?”葉子高說。
余生正坐在屋子里飲茶,“道爺剛把這屋子送給我了,做囚禁我時的住處。我尋摸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才是吾輩應當做的,所以我讓他把你們也帶進來了。”
“哦。”葉子高雙眼一亮,“把這屋子送給你了啊。不錯,住牢有住的地方,還真不錯。”
富難也醒悟,拉著眾人忙擠進小屋。
一時間,小屋有點擠。
“你們這個…要不我幫你們把屋子擴大一點兒?”禿頭老道說。
“不用,不用。”余生從懷里抽出一頁書,遞給老頭,“你先去出去忙吧,我們在里面好好享受享受。”
“那成。”禿頭老道急于補全多寶書,好顯示出它的威力,也沒心思在這兒多呆。
等他出屋,打開閃著火花的門,剛要出去,疑惑地扭過頭,“享受?一群人擠在里面有什么好享受的?”
他不解的搖搖頭。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補全自己的多寶書。
想到這兒,他美滋滋的離開了。
待他的身影一消失,余生立刻打一響指。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道門緩緩地出現后面的墻壁上。
雖然已經見識過一次了,但鯊魚和他的同伴還是目瞪口呆,逃跑的法子他們見多了,但這居然也行?!
余生松一口氣,至少這所謂的多寶書,它的空間規則是在客棧規則之下的。
“行了。”余生拍拍手,回頭說“大家都過去吧。”
眾人二話不說,當即穿過那道門,出現在自余生當上東荒王后,在妖氣閣內出現的村子。
此處,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人來人往,不復方才的黑暗與凄涼。
孟婆陡然見到陽光,雙眼被刺激的閉上了,許久后才睜開,嘴角扯住一絲的笑容。
“喲,這不是孟婆嗎?”有人說。
孟婆回頭,見不遠處的涼亭內,清姨黑妞、怪哉幾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在打馬。
“城主?”孟婆苦澀的臉上中泛出笑容,眼眶有些紅。
在被關起來的這段日子里,她最懷念的時光不是她當鬼王的時光,也不是一展抱負的時光。
她在黑暗中,心心念念,不斷浮上心頭的是在客棧度過的時光。
這一段時光,在她的記憶里,明媚,快樂,在黑暗的困厄中點綴了她的牢獄之災。
“城主,你胖了。”
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孟婆最后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不會說話,你就少說點兒。”余生踢孟婆一腳,然后低頭躲過清姨丟過來的馬牌。
“余生,看到沒有,我是真的胖了!”清姨咬牙切齒的說。
余生把馬牌撿起來,“別聽她胡說,她在幽冥之地被關了這么長時間,腦子早被關壞了。”
他把馬牌丟給清姨,趁機轉移話題,“這千里馬你可不能扔,好牌!”
“是嗎?”清姨接過馬牌,“那我就摸這一張了。”
這一張馬牌不是清姨自己的,而是公共的,等待被摸那一牌堆兒里的。
“哎,不帶你這樣的。”黑妞攔住他。
怪哉也不同意。
“嘎嘎。”倀鬼也跟著點頭。
她被余生強制命令留在這兒配清姨打牌,已經夠憋屈了,不能輸的更憋屈。
“憑什么?”清姨振振有詞,“我丟出去的這一張正是我要摸的,我現在拿它,合情合理呀。”
“你這是耍賴。”黑妞說“要不,咱們投票解決,不同意城主摸這一張的舉手。”
剎那間,黑妞和怪哉一起舉起手,倀鬼猶豫一下也舉起了手。
“咳咳。”余生咳嗽一聲。
倀鬼翻了個白眼,又把手放下去。
“好了,三票對兩票,這一張馬牌是我的了。”清姨得意。
“你!”黑妞看著倀鬼。
“嘎。”倀鬼無奈地說,甩著頭發示意她得聽余掌柜的。
“不是。”怪哉很是不解,“明明二對二,怎么就三票對兩票了?”
清姨指了一下肚子,“我肚子里面還有一票呢。”
“這也行!”黑妞她們一起翻白眼。
“趕明兒,我也揣一個到肚子里去。”怪哉嘀咕著,認命般的搓牌。
黑妞悻悻然的說“你也是不怕教壞你肚子里的孩子。”
“這是狡猾,生存的智慧。”清姨說,“這得從小培養,不然以后老實的跟石頭一樣,怎么辦?”
“咳咳。”余生被嗆住了,他以前還真是塊石頭。
“你就放心吧,有余生在,縱然是塊石頭,到時候也會變成狡猾的狐貍。”怪哉說,“更不用說,掌柜的已經為他兒子準備好小狐貍了。”
“嗯?”小白狐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們,嘴巴不停。
她正在吃一盒桃酥,是用自己掙來的錢買的。
“我提醒你一句,是姑娘。”余生說。
他讓鯊魚他們從旁邊客棧的后院回去,那后院正好是千山島上客棧的后院,“以后那片海域就太平了,你們繼續打漁。”
鯊魚他們也不用把魚賣到別處去了,直接賣給客棧即可。
“但你們得記住了,不許捕獲在正在繁育后代的魚,也不許捕獲小魚。”余生叮囑他們。
“少主,你放心吧,我們懂。”鯊魚點頭。
“另外,還是老規矩。岸上,魚妖不會侵襲你們。在海里,那就生死由命了。”余生說。
鯊魚表示清楚。
他們一族世世代代捕魚為生,他們早已明白,他們殺魚,也要接受被魚殺的命運。
送他們離開后,余生回頭,見孟婆坐在城主旁邊,正狂飲著水,目光還盯著小白狐的桃酥。
小白狐若有所覺,忙把所有桃酥拿出來。
孟婆以為小白狐是要招待自己,忙放下茶杯,手時刻準備著伸出去。
然而,小白狐伸出舌頭,在所有桃酥上面舔一遍,又放進盒子里。
“呀!”她對孟婆說,“看你這樣子一定餓愛(壞)了,可惜這些都沾到我口水了,不能讓你吃了,哎…”
小白狐嘆氣,為不能幫助孟婆而惆悵,然后又吞下去一塊桃酥。
“沒關系,我不嫌棄你。”孟婆說。
“呃…”小白狐一愣,嘴里塞了食物,腮幫子鼓鼓的,呆呆地看著孟婆。
“哎呀,我記起來了,我還有只兔子沒抓。”小白狐站起來,抱著桃酥“嗖”的跑了。
孟婆樂了,“這就是那只小白狐?”
“對。”余生坐下來,問道,“老孟,說說吧,你是怎么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孟婆飲一口茶,苦笑著搖搖頭,“我被屬下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