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余生反問一句。
“我現在好歹也是你們一半掌柜。你剛才也說了,你這些當下人的,替我分憂是理所應當的。”
余生拍了拍他肩膀,“現在我最大的憂愁就是人手不夠。”
“可,我…”
苗世仁拿不定主意。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余生冷哼一句,“那咱們南余錢莊的合作得告一段落了。”
“你,威,威脅我們王上?”苗世仁看著他。
“不,不。”
余生轉臉一笑,“你想啊,這東荒客棧,咫尺之門都被毀了,咱們還怎么合作建錢莊?”
“我現在讓你召集錢莊的人對付巫院,那不止在保護我的客棧,也在保護咱們南余錢莊的產業。”
經余生這么一說,苗世仁一想,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見他猶豫,余生趁熱打聽,“就這么定了。你放心,南姨那兒回頭我去說。另外…”
余生指了指身后,周九鳳抄出來的那些錢。
“只要整個東荒錢莊出手,抄出來的錢,咱們三七分。
“我們三?”苗世仁說。
“不然呢。”余生說,“你還想要七?”
“不,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都因為幫你得罪北荒王了,怎么也得五五分吧。”苗世仁說。
“少來,我損失慘重,不得留一部分重建客棧?”
為什么余掌柜說的總是有道理?
苗世仁又被說服了,“那四、六分,我們四?”
余生勉為其難,“成吧,只要你們全東荒錢莊動員起來,我分四成給你們。”
倆人商定后,苗世仁往外走,準備請示主掌南余客棧一切事宜的苗仁風。
“哦,對了。”余生又喊住他,“記著找幾個賬房過來,清點一下抄到多少錢。”
這個苗世仁很樂意,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他貪婪地望著余生身后堆積起來,錦衣衛還在一箱又一箱往外搬的箱子們,“掌柜的,你放心,我派最精干的人來,就是一文錢,我都不會讓他們少清點了。”
周九鳳把一箱子輕巧的丟到地上,“這你可要失望了。”
她拍了拍箱子,“這里面清一色的錢莊憑證,你想找一文錢,很有難度。”
“什么!”苗世仁呆住了,“這些全是錢莊憑證?”
苗世仁饒是錢莊掌柜,過手的錢莊憑證不計其數,也沒一次見到這么多的。
他咽一口唾沫,“掌,掌柜的,你,你說要是我們錢莊自己把巫院給整了,這,這錢…”
“這錢就歸你們!”
余生大手一揮,“獨自作戰打下的巫院,不分賬。”
“得嘞!”
苗世仁轉身就走,風一般消失在視野內。
余生把巫院交給周九鳳善后,自己也出了大門。
此時,門前聚集了一群百姓,正好奇地探頭看著巫院里面。
他們剛才看見,巫院的巫祝都被抓走了。
“咳咳。”
余生站在臺階上,對眾人說,“諸位,非我余生為難巫院,實在是今天早上,東荒別處城池的巫院,突然對客棧發動了襲擊,弄倒了客棧,毀了我的咫尺之門!”
“什么!”
眾人嘩然,這巫院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毀了余掌柜的客棧。
“那看來這巫院被抄家不冤吶。”他們交頭接耳的說。
整個東荒,誰不知道,斷余掌柜財路,那就相當于斷余掌柜的命根子。
余生繼續道:“咫尺之門被毀,我怎么做生意,大家怎么做生意?!”
諸位商人恍然。
對呀,他們許多貨物還等著從咫尺之門轉運到別處售賣的。
“抄,抄的好!”
商人們義憤填膺,紛紛嚷著讓余生好好懲治一番那些巫祝。
他們恨不得跟著余生一起去別處城池抄巫院去。
不過,他們考慮到自己的實力,還有巫祝神鬼莫測的能力,還是作罷了。
一些聞聲趕來的巫院信徒,見門口的商人們群情激憤,一時間不敢站出去為巫祝們討公道了。
余生很滿意商人的反應。
這世上,果然只有永遠的利益。
余生急匆匆的往客棧趕時,在路上碰見了莊子生,楚辭等人。
他們提刀騎馬,一身戎裝,“余掌柜,對付巫院這活兒,怎么能少了我們東廠呢。”
楚辭一指身后,“我們東廠能戰的人,還有我們家的家丁全來了。”
“好,很好。”余生說,他現在是人手越多越好。
不過,等余生趕回客棧時,更多的壞消息傳過來:
許多巫院已經動手了,他又有十幾座客棧被毀。
也有幾十個小二被殺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小二中,有一些小二是余生自己的封印物。
“他奶奶的。”余生罵一句。
每少一座客棧,就相當于他失去了一個城池的生意。
“老楚,你快點兒帶人,去那些還沒有被攻破的客棧,一定要給我牢牢守住了。”余生說。
“余掌柜,你就放心吧。”楚辭令人進了咫尺之門。
富難在旁邊感嘆,“那禿頭老道,真應該好好收拾他。”
前腳說了,后腳敵人就殺上了門,這提醒和沒提醒有什么區別。
“哎,老道提醒還是有點兒用的。”余生說。
至少給了余生召集紅赤焰,日神、夜神等人的時間,不然這會兒損失會更大。
有壞消息,自然也有好消息。
歸塵香告訴余生,仙山上的城主一致決定與余生同生共死。
“他們說了,你是東荒王,他們身為東荒城主,自然聽你的。”歸塵香說。
現在,一些城主見自己城池里的咫尺之門被毀,自覺投入到別的咫尺之門戰斗中去了。
還有一些城主則成功回到自己的城池,正在召集城衛,誓死把咫尺之門護住。
“誓死有些重了。”余生說,“角龍老大他們人呢?”
“他們也已經投入到戰斗中了。”
“很好。”余生松一口氣。
他攤子雖然鋪開的大,但這些人一推出去,足以穩住局面了。
這時,苗仁風和苗世仁也帶著手下,從尋味齋的咫尺之門走進來。
“余掌柜,我們來幫你了!”苗世仁說。
余生看下他身后,只有十幾個帶翅膀的鳥人,“你們來的人有點少啊。”
“不少了,來的全是精英!”
苗世仁讓余生放心,“旁的不說,搶錢,搬錢,他們絕對是一流的!”
余生臉一黑,敢情這群孫子是來搶錢的。
“別聽他胡說。”苗仁風把苗世仁拉到后面,“余掌柜,我們現在人少,但只要我們出了咫尺之門,聯系上當地的南余錢莊,人手絕對夠我們搶,不,攻破一城的巫院了。”
“成,你們快去…”
余生話說半截,被人打斷了。
黑妞從咫尺之門跳進來,“掌柜的,不好了,捉鬼司的人和巫院聯手了。”
余生對此倒是不太驚訝。
“搶一座巫院是搶,帶上一個捉鬼司也沒什么。”
他說著踏步向咫尺之門走去。
“跟上,快點兒跟上。”苗仁風招呼手下。
“各找一咫尺之門,出去后飛出去找到咱們的人,讓他們別管客棧門前是與非,直奔巫院。”
若是巫院和客棧已經打起來了,那更好,他們錢莊可以直接抄巫院后路。
抄到的錢還能獨吞。
“不錯,不錯。”苗世仁很滿意。
南余,南余。
南荒王與余生已經站到一個戰壕里了,得罪北荒王什么的,南荒王早考慮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