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不惜發毒誓,倘若有個不測,你將受到天道的懲罰,值得嗎?”玄墨在知道的時候,內心是感慨的。
雖然可能他對顏向暖的感情沒有回報,但他卻是自己愿意的,愛一個人,犧牲有時候都是開心的,可他沒有想到顏向暖也能做到如此,這個傻丫頭,太傻了。
“值得。”顏向暖口吻堅定。
“……”玄墨喉嚨口滾動一下,有許多話要說,有許多話想說,但最終卻又什么話都沒有說:“我不值得。”玄墨給予一句話的回答。
他哪里值得她犧牲這么多。
“不,師兄你值得。”顏向暖駁回了師兄的問話。
玄墨心情變得很是復雜,喉嚨口都是苦澀。
“師兄,你也曾幾次因為我而陷入危險境地,那師兄可曾后悔過,可覺得不值得?”顏向暖側著腦袋,笑問玄墨。
玄墨將視線望向前方,他思考著顏向暖的問話,他一次一次的出手相助,甚至不惜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他后悔過嗎?不,他不后悔!
“不。”
“所以師兄,你不曾后悔,那我為你背負這五十年的枷鎖也是我心甘情愿的。”雖然這五十年的枷鎖就像是一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隨時會斬下且鋒利無比,可即使付出如此代價,但只要師兄玄墨能醒過來,那就值得。
師兄為她付出太多,她不過是做一些應該做的事情,她的命是師兄救下來的,就是還給他也不過分。
“傻丫頭。”玄墨搖頭輕嗤一句,然后便踏著步伐迅速下山。
顏向暖抿抿唇,看著師兄的背影,沒有太焦灼誓言的事情,然后踏著輕松的步伐跟上師兄。
當師兄妹兩個回到師傅章源的住處時,時間已經臨近中午,玄墨便鉆進廚房開始準備午餐,顏向暖說想念他的廚藝,玄墨自然會滿足她。
那邊師兄再做飯,顏向暖閑著無事,玄門弟子在忙碌,師傅和師叔霸占著小竹筍,顏向暖無聊便走向了涼亭,涼亭里小玉葫蘆依舊擺在石桌上,火麒麟和旱魃連玉兒嘀嘀咕咕的交流著,大多數都是連玉兒再說,火麒麟再聽。
顏向暖玩味的走到涼亭旁,清了清嗓子。
“你們兩能把你們的故事和我說說嗎?”顏向暖雖然事情多,且靳家和秦家處于對立后,靳家處境也很是尷尬,顏向暖其實并沒有多少心思去思考別的。
因為靳家沒有在派系當中支持四家當中的哪一家,但維維出事后,靳家斷然是絕對不會支持秦家,且還和秦家對立,毫無疑問,這個局面對于其他三家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也均衡了四大家族的實力,秦家應該也意識到這一點,從靳長蘊毫不手軟的擼下秦明翰的妻子,也準備拿秦明翰開刀時,秦家便明白,秦靳兩家再無表面和諧的可能。
所以這幾天也風起云涌得厲害,縱然現在事情這般多,可顏向暖還是希望了解了解一下火麒麟和連玉兒,這樣兩個極端的鬼魂和僵尸,到底是怎么湊到一塊的,他們的曾經,定然應該是轟轟烈烈的。
古時候的負心漢涼薄之人居多,因為男女關系上不平等,男人提倡三妻四妾,但可歌可泣的感情也有不少,顏向暖有時候也很向往那種篤定的感情,而火麒麟和連玉兒,雖然都有不一樣的遭遇,但幾百年下來卻都在尋找彼此,這種執著的堅持亦讓人動容。
“……才不告訴你。”連玉兒傲嬌白眼。
“嘿!我還治不了你了!”顏向暖有些沒好氣,看著連玉兒一眼,伸手摸過小玉葫蘆轉身就走。
連玉兒一看到顏向暖的動作,伸手就拉住顏向暖:“我錯了,你別把火哥哥帶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火哥哥,我想和火哥哥呆在一起。”連玉兒在說的時候,聲音可憐兮兮的,無辜得簡直不行。
“鑒于你在這里不老實,我將給予你一個懲罰。”懲罰當然是和火麒麟有關,也就事關火麒麟能壓得住她,否則這連玉兒估計早就無法無天了,顏向暖想著,二話不說的將小玉葫蘆裝起來。
連玉兒嘴角一垮,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
連玉兒是旱魃,旱魃是高級僵尸,有思維,行動上也沒有其他僵尸會有的笨拙,甚至如果連玉兒想,她還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把自己偽裝成人的模樣,所以這會連玉兒可憐的小模樣倒也挺唬人。
“哼哼。”顏向暖也傲嬌的哼哼,表示自己不是男人,更加不吃連玉兒裝可憐這一套。
火麒麟本來是想要說什么的,顏向暖摸到玉葫蘆時,就感覺到玉葫蘆滾燙得不行,而火麒麟正在開口說話,但才說了不到一句:“顏向暖,你……”
“閉嘴。”顏向暖低聲叱罵一句,然后用術法將玉葫蘆控制死,火麒麟就是想說話,顏向暖也聽不到了。
連玉兒一看到顏向暖的暴力行徑,立刻不爽。
“你不能這么對待火哥哥!”連玉兒不高興了。
“我為什么不能。”顏向暖表示,所有恩怨和往事都是前塵往事,她這輩子其實和火麒麟還有連玉兒并沒有什么牽扯的關系,她愿意讓火麒麟呆在玉質葫蘆里已經算是仁義,對待一個試圖奪舍顏向陽身體的鬼魂,她夠客氣了,更何況,剛才顏向暖還瞟了一眼那邊玄門弟子除掉的干枯而死的各種名貴草藥。
那些草藥可都是師傅細心栽種的心血,若是沒有連玉兒的杰作,至少也不會死,顏向陽當初也辛辛苦苦的伺候過一陣子,刮風下雨都驚醒伺候著,若是讓顏向陽知道,他曾經伺候過的那些草藥,沒兩天時間就被旱魃給旱死了,顏向陽估計能抓狂得不行。
要知道,顏向陽養大那些雞鴨后,他都舍不得吃,母雞下蛋,他也都一個個撿起來小心放著,若不是會放壞,顏向陽都不準人吃,畢竟那些雞鴨可都是他一把菜一把米精心喂養出來的,就和他的寵物一樣,顏向陽活了十幾年,也就那段時間過得最粗糙。
“我告訴你連玉兒,你把那些草藥都給旱死,這事可沒那么容易過去。”顏向暖齜牙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