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得手,關關不忘扶住入侵者倒下的身體,以免發出聲音引來他的同伙。
魂玉界中的血影吹了一聲口哨,這殺人的利落勁兒不減當年啊。
關關卻沒心思聽他調侃,彈出一張火球符將入侵者的尸體燒掉,吃下一顆易形丹,將身形調整到和入侵者一模一樣,便披上一件將自己全身上下包裹住的黑斗篷沖了出去,同時往自己曾經待過不短時間的地方丟了幾個燃燒瓶。
伴隨著爆裂聲,室內被紅色火舌布滿,關關邁開腳步一邊往外走一邊丟燃燒瓶。
她丟燃燒瓶是有技巧的,保證燃燒瓶在前人在后,如果周圍有攝像頭,那也必然不能照到她的影像。不單如此,還要保證燃燒瓶丟過之后不會影響她前進。
送葬師,幫我占卜一下前進方向。關關開口道:這個世界對我而言什么都是陌生的,當務之急是找個利于蟄伏的地方,至少得先學會這個世界的語言。
魂玉界中,送葬師拋出一塊龜甲,一邊看著龜甲閃爍著光芒在半空中滴溜溜轉動,一邊開始指示道:別走眼前這條走廊,從右邊繞過去。
關關一路走一路用燃燒瓶消除自己來過的痕跡,根本沒心思關注四周的景色,但也能依稀看出這里似乎是一個不小的院落群,要是沒有送葬師,她還真不一定能走出去。
到了后半段路,她就不再丟燃燒瓶了,而是將全副精神都放在了撤離上。
即便如此,她走出這片院落群的時候,也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后了。
關關卻不知道,就當她離開這里不到五分鐘,就有警察和部隊將這里包圍了。
事實上,雖然因為報警的人身份特殊,軍警系統的人不得不重視,但來之前他們都以為是來走個過場。畢竟這位設計的安保系統至今都沒有被人超越,沒道理自己家還防不住兩個小賊,但是誰想到……
葉邊秋聽到消息的時候臉都白了,連忙告訴了樊畟都。
樊畟都正在給新設計的武器刻導能回路,聞言一個心神失守,周邊的空間頓時便扭曲了起來,轉眼實驗室中就有不少東西消失了,仿佛無形中有未知的生物對著這里咬了一口。
葉邊秋嚇了一跳,“先生您……”
樊畟都卻并不在意,揉了揉額角道:“這邊你看著收拾一下,我回去一趟。”
聽說他親自過來了,警局和部隊帶隊的隊長根本就坐不住,趕忙迎了出來。
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們這會也顧不上數落那些正對著樊畟都發花癡的女部下,臉上客氣的笑容都帶著幾分誠惶誠恐。
應他的要求,兩人帶他去了案發地點。
“樊院長,葉助理應該把情況跟您說了吧。這事實在是匪夷所思,尊夫人的臥室除了神女棺其他都燒光了,神女棺的門開著,但是尊夫人卻不知所蹤。”警局的布朗隊長率先開口道。
部隊的李隊長也不甘落后,“我們也查看了監控,攝像頭雖然被毀了不少,但還是有不少幸存下來,監控中有看到入侵者離開,但是,他當時是只身一人。所以我們認為……”
兩人互相看對方一眼,都想讓對方把結果說出來,推來推去,最后還是李隊長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我們假設,尊夫人或許已經在大火中犧牲了。”雖說從火災后的情形看,那種普通程度的火焰應該不能將那位夫人燒得尸骨無存,但除了這個,也實在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這樣說著,李隊長忍不住抬眼瞧了樊畟都一眼,見他的表情一如來時那般冷峻,目光更是冷銳如兵器。
他心下一抖,莫名就開始緊張起來。
見樊畟都始終都不開口,一旁的布朗隊長擦著汗小心翼翼道:“我們會繼續追捕那個入侵者,但是尊夫人……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還請您……節哀。”
雖然這樣說,他心下其實可惜極了,那可是一位亡女,而且是一位極為年輕的亡女,若是活著,不知能孕育多少子嗣。
尤其樊院長雖然有資格申請亡妻,但出了這樣的事,怕是少不了被人攻訐。
當然,樊院長這樣的大人物,這事恐怕根本沒法對他傷筋動骨,反倒是他們,估計回去就要寫檢討書了,誰讓他們倒霉趕上這事呢。
“內子的安危還是等你們抓到入侵者再說吧。”樊畟都終于開口了,他的語調不急不緩,略帶沙啞的磁性嗓音卻是帶著不容辯駁的堅定。
警局和部隊其實都已經取完證了,見樊畟都并沒有和他們寒暄的意思,兩人便帶著部下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樊畟都獨自站在神女棺前,手指劃過完好無損的門鎖,眼底的情緒染上了幾分深思。
這個時候的關關已經利用傳送符有驚無險地出了城,按照她的計劃,是打算找個閉塞的鄉村裝啞巴學會這個世界的語言,再做其他打算的,但是計劃卻趕不上變化。
當前方一輛貨運車出現的時候,送葬師突然開口道:童女,那輛貨運車上有你的轉機,你想辦法混進去。
關關一愣,隨即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快速將自己的頭發和衣服弄亂,又抓了把泥在臉上摸了一把,就跌跌撞撞往那條公路跑去。
等關關被那輛貨運車“撞”上,巫妖等人才回過神來。
你居然碰瓷!吸魂女不恥道。
關關一邊裝昏迷,一邊反駁道:碰瓷怎么了,咱是憑實力碰瓷。
笑話,見過像她這樣高水準的碰瓷嗎?有幾個人能像她這樣掌握好分寸,營造出看似傷得嚴重其實只是皮外傷的假象,便是昏迷都毫無破綻的?
再說了,想要達到送葬師的要求,碰瓷是最簡單也是最沒有風險的。
她這項技術可是經過千萬次現實考驗的,說爐火純青也不為過。
果然,雖然不知道從車上下來的人說了什么,反正她是順利被人抱進了車里。
只要上了車,其他的就可以慢慢籌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