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雪千的眼底是純粹的疑惑,“那是什么?”
關關恍然,差點忘了,以雪千的人生經歷。對于靈寶的認知恐怕并不多。
她解釋了一番何為魔靈,雪千卻是一臉茫然道:“是這樣嗎?我不清楚呢……”
關關無語極了。
“我可以問一下你在來這顆星球之前的經歷嗎?”她開口問道。
雖然沒有跡象證明雪千也是受害的靈寶,但她還是有些懷疑。
雪千想了想道:“沒什么好說的吧,我遇到了一個和森宇長得非常像的人,然后對方就邀請我來這里了。之后,他有事離開,我就一直留在了這里。”
頓了頓,“不過后來我打算離開的,但是卻發現不知為何,這個位面被人封禁了,我出不去。”
聽到這里,關關幾乎百分之百確認雪千同樣被人算計了,不過……算計她的居然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而且還是一個長得和森宇很像的男人?
怎么看這都不是巧合二字能夠解釋的。
“位面被封禁了,你居然也不急?”關關不解道。
“有什么好急的?”雪千的面色卻是淡淡的,“反正那封禁也只是暫時的,我又沒有急事,去哪里不是去啊。”
得了,感情這是個佛系?
關關嘆了口氣,剛好神力輸入得差不多了,她收回手,對著大姐姐笑了笑道:“我們外面見!”
雖說奧托對雪千非常不喜,但她喜歡啊,這么漂亮的大姐姐,誰不喜歡?
只是,關關輔一站定,就覺得一整暈眩,若非樊畟都伸手快,她怕是要在冰面上摔個狗吃屎。
“怎么了?”樊畟都擔心道。
關關搖頭,“不過是神力消耗有些大,很快就能補回來的。”她這話并不是安慰,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在外界能量的補充下,她的神力就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而這個時候,雪千也已經睜開了眼睛。
“大人!”
“大人!”
以白樂和六位長老為首的一種雪千人頓時激動萬分。
雪千看向他們,平靜的眼底浮起些許漣漪,又很快消失,她對著他們微微頷首道:“你們回去吧,讓這些人留在這里。”
聞言,白樂等人既意外又不意外,不過倒也松了口氣。盡管不知緣由,但他們答應帶這些巨人過來,顯然是選對了。
雪千人對雪千的話極為奉行,聞言一點也沒有猶豫,便浩浩蕩蕩離開了。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雪色中,雪千才轉頭看向關關道:“靈造大人前來,應該不是巧合吧?”
她不傻,之前關關問的話,就足以令她發現蹊蹺了。
關關抿了抿唇道:“你應該認識奧托吧?”
“……奧托?”雪千的表情有些恍惚,好半晌才道:“是他啊!這事和他有什么關系?”
關關問道:“你愿意見見他嗎?”
聞言,雪千的表情微微一怔,隨后道:“應該……沒有那個必要了吧。”
關關能夠看出來,相較奧托對雪千的反感,雪千對他卻是沒有什么惡感。當然,她似乎對誰都是這副平淡的模樣,仿若什么都不看在眼里。
與其說她傲慢,還不如說她是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去見他一面,因為有些事,如果沒有他在場,我們恐怕沒法談。”關關懇切道。
作為靈造,她當然能夠直接命令雪千聽她的話,但她卻并不想如此。
雪千身上顯然有非常重要的線索,她可不想令她反感,從而隱瞞下什么情報。
果然,雪千看了她一眼,隨后輕輕地點頭,“那就見見吧。”
她本以為奧托并沒有過來,不想她的話音剛落,所處的環境就變了,記憶中熟悉的面孔乍然出現在眼前。
但雪千不知道的是,比起她自己,關關等人更加震驚,因為雪千進來的并不只是本靈,還有她的本體。巨大的雪山頃刻間占據了魂玉界的大半面積,若非關關反應快,巫妖等人差點就暴露。
見關關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奧托不樂意道:“這點陣仗就嚇傻了?要是看到我的本體,那你得是什么樣子?”
面對他的變相貶低,雪千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淡淡道:“好久不見了,奧托。”
奧托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卻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
于他而言,間接導致森宇死亡的雪千自然可惡,但她本身……又何嘗不是一個可憐人?
關關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對了,雪千山的核心為什么是在一座茅草屋里?”
她是真的奇怪,因為之前奧托曾說過,靈寶核心處的景象是他們內心的表現。
就像之前的千魂帆,比亞娜本身并沒有閱歷,也沒有經歷過什么艱險,心思純白但又并不是軟弱,所以她的核心所在處是一片空白。
——當然,靈寶的內心其實并不是那么容易表現出來的,除非是非常特別的經歷和回憶。
但是茅草屋……
關關心下有所猜測。
奧托聞言猛地抬頭,“是佇立在雪山上的茅草屋?”
關關點了點頭,然后他就轉頭去看雪千,那表情,似乎是在索要某個答案。
雪千被他看得莫名,猶豫了下解釋道:“那個茅草屋是森宇給我搭的。那時候我剛成為靈寶,他擔心我不適應靈寶的生活,就在山上給我搭了個遮風避雨的茅草屋。”
然后,她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笑道:“為了搭這個茅草屋,他返工了好多回,覺得不好意思,還說會研究一下建筑類的書。到時候給我建一座像樣點的房子。后來哪怕那茅草屋塌了,我到了外界也沒有找建筑團隊在身上建房子。否則,他大概會生氣了。”
見面到現在,雪千的表情始終淡得看不出痕跡,但剛剛那個微笑……雖然清淺,但卻帶著說不盡的溫柔。
關關想著,這般的風情,也難怪森宇愿意為了她去死了。
在這之前她還想過雪千對森宇是不是利用,但是現在,她卻是不這么想了。
而奧托,他這個時候的表情卻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