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天的怨念,到了晚上,兩人很是胡天無地了一番。完事之后關關趴在樊畟都身上,突發奇想道:“你說我要不要去學抽煙?”
“什么?”樊畟都都被她弄懵了。
關關做了個吸煙的手勢,“不是這么說的么?事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我也想試試當一回活神仙啊。”
最主要的是,她覺得那模樣怪帥的。
樊畟都都無語了,正斟酌該怎么回答,外面突然傳來一陣亮光。
兩人已經,關關掀開被子就要沖出去。
樊畟都連忙把人拉回來,扯過一邊的睡袍給她裹上。關關隨手系了個結,就那么穿著拖鞋沖出了帳篷。
——沒辦法,雪山這邊沒有房子,雪千也不會允許他們造房子。
反倒是樊畟都,因為自己也光著,反而比她慢一步出來。
兩人之所以這么急,是因為發出亮光的地方是雪千所住的湖泊。
急匆匆趕到,關關到嘴的詢問還沒有發出,目光觸及雪千懷里的嬰兒,頓時愣了。
“生了?!”
這話說完,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不想雪千點了點頭,一臉笑意道:“果然是個女兒。”
關關:……
她嘗試聯系了一下送葬師,聽得到嗎?
送葬師的聲音有些蔫蔫無力道:嗯。
嗯什么嗯,你倒是說說自己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啊!關關差點沖過去把送葬師拎起來,但是,想想也知道,這么折騰一個睡著的小嬰兒是會被人譴責的。
這時候樊畟都也趕過來了,他掃過現場,很快就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淡聲問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就叫雪瓊吧。”雪千想了想道。
關關不關心送葬師的新名字,她只是一臉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怎么生出這孩子的?”
雪千愣了下道:“她自己出來的啊。”
光環下意識去看她的肚子,很好,沒有洞。
樊畟都卻問:“這個孩子,到底算是靈寶、雪精靈還是雪千人?”
關關聞言打起精神查看了一番,等確定不是靈寶,頓時松了口氣。
不過,送葬師的尺寸似乎和人類嬰兒沒有差別?
雪千低頭親了親女兒的額頭,輕聲笑道:“她應該算是雪千人,但又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關關不解道。
雪千目光放遠道:“她是雪千族的命定族長。”
“命定族長?”關關愣了。
這是什么東西?
知道她不明白,雪千便解釋道:“雪精靈的族長并不是從族中中選出來的,每隔一百年,雪生池中就會生出一個命定族長。命定族長自身往往都有特異之處,就像我,當初我是族中唯一一個能預知到天災的雪精靈。”
頓了頓,她表情有些諷刺道:“不過沒用,我能預知到天災,卻預知不到人禍。”
“還有,雪精靈一族的命定族長是能夠掌控雪生池的,雪瓊她……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掌控雪精靈一族的雪生池。”說到最后,雪千的表情有些猶豫。
雪生池?
關關皺了皺眉道:“雪生池不是被巴因神帝占了嗎?”
“沒有命定族長掌控,雪生池只是無用之物。”頓了頓,雪千有些猶豫道:“但是,雪瓊她說起來并不是雪精靈,因此我也并不清楚雪精靈一族的雪生池是不是能為她掌控。”
“雪生池以前只能孕育雪精靈,但是現在……”她微微冷笑道:“雪千人融化成的雪水從救命的良藥變成了害人的毒藥,雪生池如果有靈,怕是也會變異。”
關關看了她一眼,有些猶豫道:“你不希望雪生池能孕育出新的雪精靈嗎?”
聞言,雪千微微一怔,隨后極為堅定地搖頭道:“弱小是原罪,我不想歷史重演。雪千人一族很好,就當他們是雪精靈進化之后的族群吧。”
對于她的話,關關其實是認同的。
弱小,的確是原罪。
不過……
她似笑非笑道:“你希望我能幫雪瓊把雪生池從巴因神帝手中奪回來?”
“你們是朋友不是嗎?”雪千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利用他們的心思。
關關卻笑道:“那你可能誤會了,我對待朋友的方式跟你不一樣。太過全面的保護相當于溺殺,我更希望她能自己強大起來。”
讓她為了送葬師對上一個神帝?別開玩笑了!她可不是這樣的圣母。
別說和送葬師并非是全然的朋友,她跟雪千說的話也沒有錯,哪怕是朋友、親人,哪怕是愛人和孩子,她也絕不會伸手幫這種忙。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是再簡單也是再有用不過的話。
自己的人生,永遠不要奢望別人來幫你冒風險。
雪千聞言啞然,目光中透出幾分茫然。她想到當初的自己,一心想要護住族人,卻從沒想過讓她們自己去承擔。
但是想想,如果當初求著森宇將所有雪精靈都變成靈寶,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當然,這樣想也有些太過理所當然了,先不說那時剛剛認識的森宇會不會答應這種獅子大開口的要求。便是他答應了,將那么多雪精靈制作成靈寶,他也是做不到的。
罷了,往事已矣,多想也無益。
回到帳篷中,關關卻對著樊畟都道:“我現在覺得,雪千當初對森宇有利用的念頭了。”
這個女人,看著純然溫柔,似乎高潔出塵,但到底是活在紅塵之中的。
當然,她也有她的可貴之處,利用歸利用,她卻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想法打算。
她只會讓人心甘情愿幫忙,卻不會算計勉強對方。
不過,這算是報應嗎?
想著雪千如今的孤寂,和對自己和森宇的“女兒”的珍視,關關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其實奧托的顧慮沒有意義,哪怕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森宇的愛,難道雪千就不痛苦了?
痛苦是不會減少半分的,她現在,說到底也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所以啊,千萬必要利用男人的愛慕,否則,是很容易翻船的。
關關想到某些故人,嘴角的笑意不由便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