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了。”關關含笑道:“新來的再調教一次也麻煩,這個侍者被懲戒過一次,想來不會再犯錯。”
聞言,拜恩神帝不由愣了下,那侍者卻是嚇得瑟瑟發抖。
看到她這個模樣,拜恩神帝自然也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頭腦的瘋子。
魂玉界中,巫妖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樣的童女……還真是懷念啊。
其他人紛紛點頭,臉上是真切的笑意。
說到底,如他們這樣在主神手底下掙扎多年的輪回者,根本就算不得正常人了。
童女之前表現得那樣正常,也不過是在安逸環境下的一種放松。
如今處境變了,就本性畢露了。
像喜怒無常,狠辣暴虐什么的,都是可以預料的。
便是樊畟都,看到這樣的關關都有些意外,但意外過后卻是心疼。他能夠看出來,這個狀態下的關關就如同豎起刺的刺猬,隨時隨地都在備戰,敏感而尖銳,攻擊性十足。
他不笨,稍稍一想就明白過來這狀態是怎么一回事。想到妻子在很幼小的時候就落入了極其危險的環境中,就更加心疼了。
拜恩神帝對著他們邀請道:“我有些事想和你們聊一聊,不知道能不能移步一下。”
關關瞥了他一眼,淡淡點了點頭。
便是情緒再無常,她也沒有失去理智,眼前這人看著無害,但卻是實打實的神帝,她沒有興趣去以卵擊石。
拜恩神帝將他們帶到了自己居所的正殿,落座之后,侍者和之前一般快速將各色點心和水果呈了上來,然后有序地離開。
拜恩神帝沉默許久,才對著關關道:“要怎樣你才會愿意幫我生一個孩子?”
關關正要回答,他卻突然伸手制止她道:“你先不要拒絕,我是很有誠意問出這種問題的。也不要說你什么都不缺,人活在這個世上,不可能一點都沒有。”
“我的確有。”關關看著他道:“甚至,你如果能做到,幫你生個孩子這種代價,我也愿意付。但是,恐怕你幫不到我,任何人都幫不到我。”
“是什么?”拜恩神帝頗有些興奮道。
不是無欲則剛就好,他并不認為自己真的幫不到關關,神帝的境界,沒有到達過的人根本不清楚他們的能量有多大。
“我想成為神帝。”關關不急不緩道。
“這個簡單啊。”拜恩神帝眼睛微微一亮,“想要成為神帝,還有什么是比得到一位神帝的言傳身教更加好的辦法?”
關關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我一點也沒有吸引力。神帝的言傳身教或許能縮短我成為神帝的時間,但卻無法令其消失。若單單如此的話,還不足以讓我付出這樣的代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拜恩神帝挑眉道:“你是想要一蹴而就?”
“這么說也不對。”關關托著下巴道:“準確說我是想要天上掉餡餅。”
拜恩神帝笑道:“這事雖然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等等。”關關打斷他道:“先說好,有副作用就算了。歸根到底,我想要成為神帝不是為了所謂的面子和虛榮,而是為了不想居于人下,想要成為巔峰階層的一員。”
聞言,拜恩神帝頓時沉默了,“……你這是強人所難。”
“所以我之前也說了,沒有人能夠幫到我。”關關聳了聳肩道。
“真的……就沒有緩頰的余地?”拜恩神帝沉聲問。
關關搖頭,“沒有。”
一瞬間,可怖的氣勢從拜恩神帝身上蔓延而出,即便他很快就收住,也讓人關關和樊畟都變了神色。
許久,當關關以為這場對話要結束的時候,拜恩開口問道:“你就不怕我將你的體質公布出去,想來你一直隱瞞自身的情況,是絕對不想淪為真正的生育機器的吧?”
若關關不是靈造,他或許還會有顧慮,但她是靈造,哪怕是外族的神帝,也絕對不敢對她出手的。
這是威脅了?
關關不怒反笑道:“你信不信,你若是這樣做,我會說誰能拿下你的性命,我就給誰生孩子?”
“你以為所有神帝都和我一樣不愿意勉強女人?”拜恩神帝淡淡道。
關關冷冷道:“如果勉強有用的話……信不信,我即便沒辦法墮胎,也能直接把胎兒制造成靈寶?”
這個她早就在考慮了,這幾天,她發現自己的力量雖然無法使用出來,但內部運行卻是無礙的。
她可以嘗試將神晶靈造成靈寶,自然也能將胎兒制造成靈寶。
拜恩神帝原以為她會說墮胎,不想竟是聽了這么一番話,頓時一臉不可思議道:“你對自己的孩子也能下狠手?”這話他自打聽到這對夫妻的對話就想問了。
關關也好,樊畟都也好,對于墮胎、殺子這種事居然接受良好?
關關看著他道:“我之所盼為我兒,非我所盼是為賊。你會對來到家里的竊賊心軟嗎?”
這種說法實在是太新鮮了。
拜恩盯著她道:“你這女人……你以為就只有你才狠?像我這樣的神帝,有的是辦法讓你無法內視入定。”
關關冷笑,“我也可以直接截斷對胎兒的供養,當神子是那么好生的嗎?”
她不傻,事關自身她早就跟奧托問清楚了,生神子對于母體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就關關現在這樣,若是生一個孩子,說不好實力會跌落回圣級。
這種賠本的買賣,打死她都不可能去做。
在體內靈造或許還需要投入心力,但若是只想截斷對胎兒的供養,那就簡單了。
否則的話,真當拜恩神帝是那樣有風度,堅持節操不愿意勉強女人的嗎?
見關關是真的軟硬不吃,拜恩神帝難免氣餒,只能悻悻地把她打發走。
雙方到此其實已經撕破臉皮了,可惜,實力不濟,關關只能任由對方維持著和平的假象。
樊畟都這會面無表情,但眼底卻是幽冷若寒潭,壓抑若靜海。
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這樣威逼……他的心頭是前所未有的蓬勃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