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家海底人還真沒有說謊,他們嘴里那‘拯救我們的世界’,和蘇明認為的世界不是一個東西。
對于蘇明來說,他的世界自然是這個單體宇宙,地球40k。但對于這些海底人來說,他們的整個世界,就是這片大海了。
他們想要拯救的就是海洋,而陸地人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外敵,是入侵者。蘇明也是看到那被鮮血染紅的海水,才想起這一點來。
也是,漫威的亞特蘭蒂斯一直是閉關鎖國的,納摩對于地表人的態度非常不友好,就連美國隊長那樣友善的人都難以和他相處。
要知道美隊可是朋友遍布全球的,公認的老好人。
“你們想要解決的問題在日本?告訴我!”蘇明降落了一些,飄向那個高大的海族,用紅色的獨眼看著對方藍色的皮膚。
那濕潤的光澤仿佛帶有粘性,果然還是看不慣,用他的話說,那感覺就像是阿凡達在膠水里打了個滾。
“滾開!”
就在他逼問情報的時候,下方的海面突然破開,一把金色的三叉戟破水而出,朝著他的腳底扎了過來。
一個人影就那么騰空而起,而且用帶有海苔味道的英語大聲喊道。
蘇明都不用自己躲避,飛行的時候魔浮斗篷自己會躲過攻擊,他抱著胳膊看著新出現的人物,正是納摩。
他第一時間就看當年淘氣大師縫合的那些口子,不得不說手藝還真不錯,沒有把納摩變成海底版的弗蘭肯斯坦。
水花飛濺,而月色在槍尖上閃耀,帶著海水劃出一道弧面。納摩突襲不成,立刻手腕一翻,打算來一招攔腰橫斬。
然而動作這么慢,蘇明直接伸手抓住了矛尖,一聲沉悶的低響回蕩在海面上。
“鐺!!!”這是手甲和武器接觸的聲音。
“放手!”納摩用力扯著手里的武器,但是那武器就像是在喪鐘手里生了根一樣,動也不動。
黑黃色的面具下傳來輕輕的笑聲,在他聽起來就像是在同情他。
他的眼珠頓時紅了,這笑聲好像就在嘲笑他不是男人,自從那次那里被改造成‘三節棍’之后,他總是感覺有很多人知道了他的秘密。
都怪德國人,把自己拆成那么多塊,就算有好心的法師把他拼了起來,現在那里都失去了功能!
他不知道,那只是淘氣大師當時手抖了幾下,事后納摩醒來他不好解釋,干脆把鍋丟到了德國人頭上,反正其它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太弱了,再用點力氣。”
納摩的力量大概在五十噸左右,這是推舉力量,但兩人在空中漂浮的時候角力,等于他需要在對付絞殺的同時,和魔浮斗篷扳手腕。
蘇明所要做的就是握著三叉戟的矛尖,其它的自然有小寵物們搞定。
即便如此,他還要使用垃圾話戰術來擾亂對方。
納摩向來都暴躁得一匹,垃圾話對他效果拔群,想必他和美國隊長組隊的時候沒有聽過很多臟話,因為史蒂夫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注意語言!’。
因為史蒂夫成了美國隊長后代表著國家軍隊的形象,還有許多小孩子要跟他拍照什么的,算是一種大明星。
他除了威爾遜企業的產品代言外,還拍了很多公益廣告和節目。
比如說‘注意你的語言’,‘小孩子不要逃學’,‘見到犯罪別逞英雄快報警’之類的兒童教育節目。
現在在電視臺上有些冷門時段還能看到呢。
新換上來的二代美國隊長是軍方的玩偶,超能力一點沒有,特長就是演戲,想必這樣的節目只會越來越多。
手里捏著三叉戟,蘇明任由納摩怎么用力都不松手,像是釣魚一樣把他在天上晃著玩。
“海王納摩,這不是我們初次見面,不過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狀態比較不完善,呵呵”
一邊僵持,他一邊跟納摩打招呼。
這個詞聽到納摩的耳朵里,再次觸發了他的痛點。
“不完整?不完整啊!!!我殺了你!!!”
納摩松開了三叉戟,也不跟蘇明角力了,而是用出了和金剛狼一模一樣地惡狗撲食式,兩手虎口虛握,像是打算掐死喪鐘。
區別就在于羅根不會飛,納摩腳腕上有小翅膀,可以像在海里游泳一樣在空中飛舞。
速度不快,每小時百公里的樣子,但至少能飛不是么?
“???”蘇明有些莫名奇妙,怎么只說了一句話就急眼了呢?上次見面的時候納摩確實只是肉塊啊,還是他帶人辛苦把納摩拼起來的呢。
因為手下么?至于這么心疼?看看人家隔壁的亞瑟,地球沉沒他的波塞冬尼斯死了那么多人,事后他不一樣樂呵呵地和蘇明巴里吃飯?
果然還是鯨魚的問題嗎?就像是海豚是暴狼的逆鱗,亞瑟喜歡海馬,難道納摩外表看似無腦猛男,實則是心有千千結的那種動物保護主義者?
想到這里他差點被自己惡心到了,實在是難以想象納摩這樣的人變得溫柔是什么鬼樣。
隨即面對飛撲過來的納摩,他不禁多用了一些力氣。
納摩的想法是不錯的,猛然間松開武器,想趁著蘇明沒反應過來的時機,發揮一寸短一寸險的優勢,用雙手抓住蘇明。
在距離極近的狀況下,三叉戟這種武器其實并不好用,就像是在狹窄的地方擺弄草叉子一樣,根本施展不開。
然而納摩雖然聽說過喪鐘的傳說,但并不清楚他還是個精通各種武學的宗師,三叉戟是施展不開,但喪鐘還有腿。
一寸長一寸強啊。
蘇明一腳蹬在納摩臉上,而納摩瞬間就像是炮彈一樣飛了出去,在海面上濺起高高的水柱,直接扎進了沿海的海底淤泥里。
“好了,你們的王得小睡一會,現在繼續說,你們打算對東京干什么?又是什么招惹你們了?”
像是黃飛鴻一樣拍拍自己的腿甲,拂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塵,蘇明背起手,再度詢問起了情報。
亞特蘭蒂斯的強者幾乎沒有,只有一個納摩比較不錯,他們威脅最大的武器其實是海水,但淹這里淹那里的手段,更適合作為談判籌碼而不是決戰兵器。
現在海族最強的納摩被插秧了,他們根本沒有和喪鐘在一個高度上的強者,唯有乖乖配合。
也許他們不怕死,但一般來說不怕死的人都害怕看到別人死。這個別人可以是親人,可以是朋友,甚至可以是陌生人。
越不怕死的人越在乎別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不過這么明顯的弱點,自然要利用了,只要看著那個會說英語的不死,總有辦法把情報全部掏出來。
“我”
“砰!”
那個海底人還一臉糾結地不知道該不該說,仿佛是害怕納摩從水底鉆出來一樣,然而蘇明根本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
在宿主的授意下,絞殺再一次開槍,把一個漂在海面上的腦袋打開了花。
“不要殺人!我說!”海族人的英語不知道哪里學的,他還學會了投降的動作,雙腿踩著水,雙手舉了起來,看起來像是花樣游泳一樣。
“砰!”絞殺立刻又是一槍,報銷了另一個海族。
蘇明的話語也適時地響了起來:“不準跳水上芭蕾,你身高三米,腰圍也是三米,自己長相什么樣心里沒數嗎?是不是想惡心死我?”
海底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委屈,芭蕾是什么?聽不懂啊。
不過他還是乖乖放下了手:“停手,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你要殺就殺我吧!”
“砰!”絞殺又打死一個人。
黑黃面具遮擋了喪鐘的面孔,海族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這種受制于人的恐懼感漸漸在他們心里彌漫。
無力,憤怒,憋屈,讓他們恨不得自殺。
“居然污蔑我是殺人狂?該打。”喪鐘的聲音無喜無悲。
“不,我沒有!”海族壯漢連連擺手。
喪鐘一歪腦袋,槍聲又響:“砰!居然還當面撒謊!?”
海族都不知道手該放哪里了:“那個,不是”
“砰!還來?”喪鐘抱著胳膊,腳掌在虛空中快速點著,像是在等什么。
“我們是來追蹤那條船的,一艘活著的怪船,它剛剛從這里駛過!”
海族終于發現了,對方只想從他嘴里聽到任務,不想聽任何無關的話,說一句廢話,他就少一個戰友。
不得不說他的腦子比納摩強一些,他立刻直接說出了眾人執行的任務。
果然,喪鐘背后的那些觸手,收起了武器。
“嘖,還是那艘船么?關于它你們知道些什么?”
“它是金屬的,還是活著的,它能夠改變形態,能夠潛入水下,速度非常快!”海族壯漢語速很快地回答,他的英語仿佛都變得流利了。
蘇明隔著面具,捏著自己的下巴,水上水下都能行駛的船么怪不得吃一口飯的功夫那艘船就消失在視野中了。
但它一直散發著吸引人的詭異氣息,這怎么看都不是鬼鬼祟祟的偵察船,反而更像是釣魚的餌
釣什么魚呢?魚桿又在誰手里?
這種詭異的行動模式,既不是羅慕路斯,也不是九頭蛇的風格,難道是手合會嗎?
但那群忍者天天都在滿世界地挖化石,應該沒時間玩科技這種東西啊
思考了一瞬間,蘇明又問:“那么它是怎么招惹到納摩了,讓他至于帶出這么多人來追殺一艘船?”
海底人抬著頭,臉上還帶著憤懣的神情:“因為我們的王聽說它抓走了自己的朋友,一個陸地人,他想要把朋友奪回來,可現在”
他們想要去救一個陸地人,卻為陸地人賠上了這么多海族的性命,真的值得嗎?
蘇明皺起了眉頭,難道納摩說的拯救世界,和這些海族理解的拯救世界也不一樣?
比如說我想靜靜,結果靜靜是個人名。
有人高喊:‘都是世界的錯’,那個‘世界’也是個人名。
這么說來,納摩口中的‘拯救世界’會不會也?
那一個人,就是納摩的世界
噫!不能想,肯定不是,這種霸道總裁的展開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啊!
“那個陸地人的名字。”蘇明感覺心好累,他用力按了按太陽穴。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它的海族都潛水去找自己的國王了,只有藍色壯漢還漂在水面上回答問題:“我們的陛下沒有說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你們陸地人把他叫美國隊長。”
“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