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電影相信很多人都看過,不光是被吸的人會一臉舒爽地走向死亡,那吸血的一方也會非常陶醉。
在十字教的觀點中,血液是與靈魂息息相關的,當血液離開人的身體,也意味著靈魂的離開,人會因此死掉。
在最后的晚餐上,耶穌曾經說過:“你們中有人出賣了我,但需知,這面包是我的肉,葡萄酒是我的血。”
而吸血鬼作為被上帝詛咒的一族,他們只能飲用人血維生,代表著他們對上帝信仰的背叛,這就是詛咒的內核。
總而言之,吸血鬼喝血的時候,會在這種詛咒中感受到無盡的快感,讓他們的罪孽進一步加深,就像是現在的卡西迪,大概喝了兩包血之后,他就表現得有些醉了。
好久沒有喝血了,這一次有點暴飲暴食,腦子就暈暈的。
而自稱愛德華的帥哥吸血鬼一口血都沒有喝,只是帶著矜持的微笑,坐在他身邊和他聊天,并不時發出克制的笑聲。
雖然知道雙方肯定不是一個階層的,但這不妨礙卡西迪有些佩服人家,既有貴族氣度,又不會難以接觸,這難道就是千年血族世家的底蘊么?
比不了,比不了。
對方看著自己大口喝血,眼中卻沒有一絲欲望,這是何等強大的意志力?自己光是聞到血腥味就心亂如麻了。
不過在欽佩中卡西迪就漸漸喝多了,他很快也忘了什么身份地位,和對方勾肩搭背起來,兩人坐在最前排的禱告長椅上,對著十字架上的耶穌基督吹著牛皮。
和所有的血族一樣,愛德華的身上涼得嚇人,他就像是一塊冰那樣在黑夜中散發著寒氣。
兩人從鎮上的女人開始閑聊,談論屁股大小和血液口感的關系,隨后又開始聊起了人類的兇殘和黑暗,以及生活的不易。
隨著科技的進展,以前只在白天活動的人類開始侵占黑夜,血族的生活空間越來越小了。
接著卡西迪就開始抱怨鎮上的錢難賺,臉難看,他原本想要借著教堂看門人的身份證明出去打點工,可是鎮上的人根本都不信上帝,他們連神父都不放在眼里。
“上帝......就是個廢物!”卡西迪醉眼朦朧,還打了個嗝,鮮血的腥味從他嘴里伴隨著口臭一起冒出:“鎮上的居民都不給他臉面,還不如個資本家說的話有用!”
“說得好,這樣,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本質是喪鐘的愛德華站起身來,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手槍來塞進卡西迪手里。
隨后他仿佛漂浮一樣跳上了十字架,掏出一根筆來,在圣像上畫了幾個圈,最里面的那個小圈還涂黑了。
簡單來說,就是在上帝身上畫了個靶子。
接著他跳下地面,點亮了圣壇旁的蠟燭,又從斗篷下面取出幾包血來:
“我們來比賽使用人類武器,反正晚上閑著也是閑著,如果你能贏我,贏一局我就給你一包血怎樣?”
“不太合適吧?”
卡西迪只是有點飄飄然,不是被降智了,寄宿在教堂里是一回事,而朝上帝開槍是另一回事。
槍械他也會用,但是真的要比賽打上帝嗎?
“放心,上帝就喜歡別人打他。”蘇明頂著血族外貌回到他身邊,拉著他向后退了幾步,到了大概距離十字架三十米的位置,用鞋尖在地板上畫了條線:“血族真祖德古拉對著十字架吐痰撒尿,換來了永生不死的詛咒,你朝上帝打幾下手槍,還能被雷劈了不成?”
卡西迪歪著腦袋想了想,放多攢點儲備糧也不錯,平時放冰箱里就好。
“這倒是,那我先來吧。”
“嗯,每人五發子彈,你先。”
名為愛德華的血族笑得很帥氣,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舉手投足都充滿了氣度。
至于彩頭會不會兌現?卡西迪已經不懷疑了,自己一窮二白的,人家這貴族少爺根本不缺血啊,更不會因此騙自己。
于是接下來槍聲在教堂中響起。
正門外,歪脖子樹下挖坑的卡西聽到了教堂內的動靜,他立刻丟下了鐵掀,跑回了教堂內。
結果就看到卡西迪和一個陌生人在拿上帝打靶。
原本還緊張是不是遇到搶劫什么的,結果就這點事?神父頓時松了口氣:
“玩槍呢?”
“嗯......”
卡西迪藏起了血袋,顯得有些心虛。
“這位朋友顯得有些面生?你認識?”
杰西卻沒有注意到吸血鬼手上的動作,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陌生人身上。
“我是卡西迪鄰居的二舅他爺爺的遠房親戚,神父你叫我愛德就行。”蘇明直接接上了話題,帶著溫和的笑容,伸出手和杰西握手:“專門過來看看他過得怎么樣,就是迷路所以晚了點,剛才還走到后門去了。”
本就喝了酒的小鎮神父頓時更放松了,沒有從前門過來,就意味著沒有看到尸體,那就沒事了。
“你好愛德,我是杰西,這座教堂的神父,你今晚可以住在這里。”他也友好地握手,吸了一下鼻子:“你們的手還都挺涼的,這大夏天的我真羨慕你們的體質,對了,你們這是什么玩法?”
“我們在賭酒喝。”愛德華變魔術一樣取出幾瓶酒來,放在一旁的長椅上:“杰西你要玩嗎?每一輪誰環數最高,誰就能喝一大杯。”
杰西可是個老酒鬼了,再加上那酒瓶一開,香氣四溢,他覺得埋尸體的事情稍等一會也行。
反正尸體總不會跑掉,平時晚上也不會有人到這片荒地上來。
“說到酒我就不客氣了啊,哈,其實我槍法挺好的。”神父從卡西迪手中接過槍來,朝著十字架上的上帝瞄準開火,只見那圣像的頭上‘丟丟’地冒火星,再看那印子,全是十環。
“你贏了,來一杯,多喝點,我看一會你還能不能打這么準。”愛德華笑著遞來一大杯烈酒,棕色的液體在月光和燭火下顯得美輪美奐,充滿誘惑。
神父接過酒杯就是一口悶,隨后交出手槍,這一輪讓卡西迪先來。
他美滋滋地沉迷于酒精帶來的爽快感,挖了半天的土了,來上這么一杯簡直爽到心底。
哪怕胸中有著‘創世’這種級別的東西,他的腦袋后面也沒有眼睛。
此時看打靶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外歪脖子樹下,有一大一小兩個黑影,正無聲地用雪亮鋼刀剁著尸體,隨后像是螞蟻搬家一樣,把尸塊運進遠處的草叢里。
沒有五分鐘,哥譚出身的哈莉就把兩具尸體處理得干干凈凈,她擅長這個,就像是學會騎自行車后就不會遺忘一樣。
她遠遠地露出了一個笑臉,朝著變形成帥哥的喪鐘打了個OK手勢,然后一溜煙地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