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普爾克的某處建筑中,喪鐘靜靜地坐在蒲團上,在黑暗中等待著。
這顆超級死星處處都是黑紅相間的金屬風格,而這個房間放在這里格格不入,因為它是一件完全中式風格的靜室,不光房間中央放了一口大鼎,四周墻壁上還用水墨畫點綴。
朱紅的柱子撐著天花板,其實就是個裝飾作用,這房間從外部看來,和賽普爾克的其余幾千萬座建筑毫無區別。
不過蘇明知道,它能找到自己。
黑暗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作為同時掌握時間和黑暗的人,喪鐘在這種環境中如魚得水。
但他沒有刻意讓副官動用TVA,加速賽普爾克的時間流動,而是點了一根煙,用手肘撐著黃花梨的炕桌,默默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火光,那火焰像是鬼火般搖晃了幾下,照亮了火苗下方的軀體。
“喵,我來了。”
千貓之夢活動著自己的尾巴,瞇著眼睛從烈焰中走出,它尾巴像是火炬般高高舉起,快活地左右搖擺:
“看來你看懂了我離開時的暗示。”
“嗯,你在毛皮上顯示出一個水墨圓圈,它能夠指代的東西有很多。”
蘇明從腰包里摸出一盒金槍魚罐頭來,打開放在炕沿上,示意大貓過來吃:
“但你顯然是有話要給我說,而且不能讓別人聽到,那么符合安全又保險的球形物體,就只有我的賽普爾克了,副官,開始保密程序吧。”
沒錯,這就是蘇明并沒有告知蝙蝠俠的另一條線索。
千貓之夢在上一次分別時,給至尊法師使了眼色,示意他事后再聯系。
要知道這只大貓平時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總是瞇著眼睛,而它把眼睛睜得溜圓的時候,除了給別人看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
無論是和路西法的關系,還是和千貓之夢以及無盡家族的關系,這些路子都是蘇明的獨家優勢,怎么可能告訴蝙蝠俠啊?
不管是布魯斯也好,佐恩也罷,都一樣是蝙蝠。
是蝙蝠俠,就肯定有點什么精神疾病,只是佐恩的疾病隱藏得比較深,短時間的接觸看不出來罷了。
說起來感覺有點像是私家偵探或者條子了呢,沒有人會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線人。
“好的警長,開始隔斷時間和空間,啟動虛空盾和防御法陣,接下來賽普爾克會高頻變幻一連串的隨機相位,可能會有點惡心的感覺。”
副官的投影也從墻壁中飄了出來,像是鬼魂一樣,半透明還帶著光。
腳下的星球發出一聲低響,就像是電腦機箱里的風扇突然開始全速運轉時的啟動聲一樣,惡心的感覺倒是沒有出現,不過副官已經點頭告退,說明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
這時蘇明才抱住吃東西的大貓腦袋,捏了捏它的耳朵,小聲道:
“好了,你準備告訴我什么大秘密呢?”
貓貓很大,罐頭很小,為了方便進食,千貓之夢變回了幼貓的模
樣,像是軟軟的小棉花團一樣,手腳并用地爬上喪鐘的土炕,把腦袋埋進罐頭盒里:
“之前第一環議會的開會內容,你不想聽聽嗎?關于我們的母親大人——‘母夜’(Mothernight),還有議會的‘榮耀’所推斷的一些東西喵。”
“啊,不要說這次在背后搞事情的是母夜啊,那我可真的會謝謝你們全家的。”
蘇明說了個笑話,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獨眼中閃過思索的光。
母夜,顧名思義,她就是一個母親,比起佩珀圖阿那種被稱為多元之母的家伙來說,還要更高一層。
因為無盡家族是由她和‘時間’交合而產下的,包括睡魔、死亡在內,蘇明的幾位熟人都是她的孩子。
不過母夜向來只在自己的地盤中泡澡睡覺,不是那種對物質世界有欲望的概念具現體,所以她搞事的概率其實非常低。
至于第一環議會,或者叫初環議會,蘇明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們的成員基本上都是概念具現體。
其中有母夜這樣強大的,也有像是‘歌聲’,‘榮耀’,‘星星’這樣比較弱小的。
當然,概念這種東西,運用得好的話,沒有什么絕對的弱小,只分合不合適。
蘇明說的弱小,只是因為這些概念的應用范圍比較小,而且離開它們,人也不會死。
沒聽說過誰因為不能唱歌會被憋死的,榮耀就更不用說了,如今時代變了,往往是沒有榮耀感的人,活得越是輕松自在。新
母夜具有的概念是‘母親’和‘黑夜’,聽起來一般般,但她可以無條件地使用自己孩子們的概念,包括操縱命運,控制生死等等,這就有點看頭了。
但是吧,蘇明最看好的依舊是韋德的‘惡心’概念。
“你想到哪去了?如果真是母夜想要毀滅宇宙,那一切都必然在黑暗中瞬間完成,根本不會弄這么多復雜的小花招喵。”
小貓咪抬起頭來,它的嘴角邊還沾著黃油,無語地搖搖腦袋,隨后露出人性化的好奇表情來:
“話說,你作為一個自稱的普通人類,知道母夜和第一環議會的事情,已經足夠夸張了,你居然沒有因為這些你不該了解的宇宙真相而瘋掉?”
“啊,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大概是因為我經常和古老者們面對面玩耍,所以精神承受能力還不錯的緣故吧。”
笑著擼了貓咪的下巴,讓小貓舒服地發出呼嚕聲后,他又掏出更多的罐頭來一個個打開:
“好了,不談題外話了,開始吧,我洗耳恭聽。”
吃得滿嘴流油的千貓之夢腦袋轉動著向四周看了看,它覺得依舊不夠保險,所以從嘴里吐出了如蛛網般的霧氣來,給自己和喪鐘結繭:
“還是要加強保密工作,我告訴你的事情關系到很多秘密,我們得到我的夢里去談。”
說完,房間中頓時就充滿了煙霧,空間變成了一片空白,它夢境的觸手依舊沒有忘記帶上自己的罐頭,真是可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