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泡泡自己還會發光，隨著緩慢的自轉產生不同的光傳遞路線，在黑漆漆的快餐店里還挺漂亮的，就像是舞廳里旋轉的燈球，只不過沒有那么亮。
但這也夠了，盡管沒有音樂，可是末日巡邏隊的精神病們似乎都想到了一處去，他們開始有節奏地上下點起了頭，像是在享受這種舞廳氣氛。
“就像是回到了九十年代，喔！”橡皮女連首席的輪椅都不推了，她的肢體動作看起來像是打算去跳舞。
而此時凱也切換了一個人格出來，是個穿著喇叭褲的迪斯科少年，這個新人格走到大家中間，酷酷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霹靂手套，開始跳起了《周末夜狂熱》中特拉沃爾塔的經典舞步。
正常人都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就這些人感覺到了懷舊的喜悅，就連首席都掙扎著想從輪椅上下來去跳舞。
“啊，果然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無法理解呢。”惠美子無聊地撥拉了一下自己的弓弦，發出彈棉花一樣的聲音，她小聲問達米安：“他們會鬧到什么時候？”
“當錄音機也消失的時候。”羅賓的年紀太小了，他沒有經歷過迪斯科的時代，但這不妨礙他看穿一些事情的本質：“紅箭，你去餐廳后面看一下空調外機，壓碎，去你廚房找一下冷藏庫，巨靈，去輔助渡鴉施法。”
自己的少年泰坦都沒有受到記憶的攻擊，達米安很是欣慰，他聯想到了一些東西，立刻安排人手去驗證。
“渡鴉.她的施法過程我可幫不上。”
巨靈抱著自己的胳膊，雖然代號聽起來會讓人覺得她是個經典燈神外形的藍皮阿拉伯風格壯漢，可實際上她是雙馬尾黑皮小蘿莉來著：
“這位女巫使用的是宇宙中最黑暗的能量之一，來自異維度的邪神，而我可是個燈神，我的魔法都很積極向上的好吧？”
她的魔法更像是許愿術，只是有個問題.
眾所周知，向燈神許愿是有步驟的，首先第一步，需要先搓搓那盞燈。
然而她把自己的燈壺弄丟了，也可能是被貓叼走了吧，總之她現在只有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才能使用真正的強大魔法。
她平時能夠使用的法術，只能滿足日常需要，比如開個鎖啊，熱一下飯啊，都行。
但如果想要用魔法來殺人，她需要一些情緒方面的支持，也就是那種‘非常希望某人死掉’的心愿，她所使用的魔法邏輯，更像是對自己許愿，和渡鴉完全是兩個路子。
達米安不懂魔法，所以提出的要求有點滑稽，不過沒關系，她可以講解。
“行吧，那你就陪這些人跳舞，我自己去檢查一下衛生間。”大米連一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盡管剛才安排任務出了些小錯誤，他還是神色如常地說：“哈莉，你打算.”
“咻！咻！”男孩的話沒辦法說完，因為一扭頭，就看到哈莉把手指頭塞在嘴里吹口哨，滿臉笑容地在給舞男喝彩呢：“跳得好極了！你簡直就是約翰本尊，哈哈哈哈！”
小糖豆才不管什么變化的事情呢，她只想找樂子，尤其是多重人格患者在面前發病，她是不可能錯過觀察機會的。
現在她正在嘗試向‘舞王’人格的凱灌輸正面情緒，看看這會造成什么后果，是否能延長對方存在于現實中的時間。
好吧，達米安聳了聳肩，哈莉平時太活潑了，很容易讓人忘記她其實也是‘老一輩’。
于是男孩也不再說什么，自己摸黑向著衛生間方向去了，在黑暗中行動也是他的特長。
也就是這時，被紫色泡泡包裹著的收音機又一次變化了，這次它干脆脫離了電器的范疇，變成了一塊單調乏味的黑板，上面還畫著一些賭馬和賭球的信息。
“是時間在倒流，哈莉。”
渡鴉打斷了正在欣賞舞蹈的醫生小姐，撤掉了自己的魔法，讓快餐廳再次回到一片黑暗，她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從這些科技物品上，我剛剛感受到了時間的逆向流動，這前所未有。”
“呃，那這代表著什么呢？說實話，親，我雖然是研究心理學的，可對于你們那些唯心論的魔法世界不是很懂，你有沒有更容易理解一些的解釋？”
其實哈莉還是懂一些的，但在場的人很多，她需要渡鴉進行更詳細，更沒有歧義的解釋，好讓在場的人們都能聽懂。
大家現在是一個團隊，最好是有同一個想法，而想要這些的前提，就是大家都接收了相同的信息。
“好吧，這簡單來說，就是科技在‘退化’。”
鼓起臉的渡鴉想了想，換了個容易理解的說法，畢竟是泰坦的成員，她經常需要做這樣的‘翻譯’，因為野獸小子和海少俠總是聽不懂：
“液晶技術消失了，退回到了電子管技術，接著退回了半導體，然后干脆就退出了電器的行列，變成了一塊木板。”
還好，她多少還懂點科技，不是那種老掉牙的老巫師。
“小姑娘提到的這些東西都是傳遞信息的媒介，它們存在的本質上沒有太大變化。”首席端正地坐在輪椅上，雙手十指交叉頂著腦袋，遮住了下半張臉：“只是其中的科技含量，被快速地降低了。”
他突然變得好正經，就像是剛才在輪椅上亂扭的人不是他一樣。
“正確，博士。”渡鴉見到已經有人聽懂了，她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平靜地看著大家，在黑暗中，她的雙眼正在泛著淡淡的紅光，這是使用她父親力量所帶來的后遺癥。
每當她施法之后，雙眼就會發紅光，這也就是為什么她總是穿著兜帽斗篷，還要把上半張臉遮住的原因。
她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的時候聯想到三宮，聯想到那紅色的巨大惡魔。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你們看。”首席掀開了自己腿上蓋著的毛毯，讓大家看他坐著的輪椅：“它也發生了變化，失去了前列腺按摩功能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一般情況下，大家不會盯著殘疾人的輪椅去看，這是一種基本的社交禮貌，更別說周圍的環境黑漆漆的，本來也看不清什么。
“不是，為什么你的輪椅會有那種功能啊？！不正經的老家伙！”彈力女十分嫌棄地搖頭，因為這種事即便是發生在首席這個不正常科學家的身上，都顯得有點變態了。
“這是我康復治療的一部分，你不懂三條腿全都癱瘓的痛苦！我只是想搶救其中的一條，我有什么錯？！”
理直氣壯的老頭不屑地扭過頭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輪椅扶手，發出砰砰的聲音：
“總而言之，原本它是一臺具有反重力功能的高科技設備，但現在它似乎變成了東方故事《三國演義》里諸葛亮的小車。”
是的，他的輪椅變成了字面意義上的東西，就一張木頭椅子，下面裝了四個木頭輪子，他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哈莉仿佛都看到滾滾長江帶著英雄們的大頭貼漂遠了呢。
“哈哈哈哈哈！”
她爆笑了起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