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能根本就沒有對錯。
鋼鐵之軀很好,但血肉之軀也不差,副官變成人類確實是放棄了一些東西,比如說汽車人那種嘁哩喀喳變成小汽車的能力,但她用那些換來了自己可以吃飯喝酒享樂的人體功能。
到底哪個更重要,就見仁見智了,反正蘇明是讓她自己選的,她選擇了做人。
一邊填補這個更大的蟲子眼,蘇明還一邊瞟了眼身旁舉著木板的黑閃電,干尸也確實也很好,至少它很安靜,不會和別人聊一些不合時宜的東西。
“對了,我都一直沒有問你,神速力對于這種情況怎么看?”
“沒有看法。”黑色干尸舉起牌子,似乎是在背后的神速力操縱下,又在板子上快速補充了一句:“看不到未發生的故事。”
話說到這里,蘇明也大概明白了,神速力看不到的故事那是屬于‘夢’的管理范圍,它只能看到過去現在和未來,而看不到其他。
對于人這種三維生物來說,過去現在和未來就是對于時間的全部認知,但在人類認知之外,還有更廣闊和更加深邃的東西。
“大概明白了,那么我就把正義聯盟的起源故事先補上,這缺失的部分,對于神速力來說就是‘未發生’的故事吧?看來神速力也有局限性啊”
一邊和干尸單方面對話,一邊手里忙活著,蘇明的神態倒是很輕松,就像是在商量晚飯吃什么一樣。
可話還沒有說完,他臉上的神色就出現了一些變化,因為就在面前不遠處,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穿著白袍的人影。
佝僂著腰,白布蒙面,看起來和之前砍死的那個創造之手,一模一樣。
“停手吧,喪鐘,錯誤的世界,你再繼續修補也無濟于事。”白布下的人發出了聲音,他的語氣和上一次相見時有了一些變化,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蘇明伸手攔住了要動手的黑閃電,自己則從蟲眼旁邊站起身來,看向來者: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這次又是你來送,你們創造之手不是有五個人嗎?怎么就你倒霉?”
這其實只是試探,因為以前沒有見過其他的創造之手,不確定它們是不是全家都長一個樣,所以眼前這個生物和上次砍死的那個就算是看起來一模一樣,也要問問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們就是我們,沒有區別,你現在快點停手,還來得及。”白袍人的身影晃動了一下,似乎在和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對抗,也像是被風吹得搖擺。
按理來說可不會這樣,神速力位面之中不可能存在風,那么.
“明白了。”喪鐘的掌心彈出光劍,黑色太陽騰空而起,原本五彩斑斕的神速力位面瞬間就被染成了黑色:“我是不會放棄的,這里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家園,盡管它確實黑透了。”
白袍人不說話,而是抬起了干癟的雙手,開始積蓄能量,似乎是在憋什么大招。
“走你!”
對于這種情況,蘇明知道自己該怎么演,當場就是一個跳劈,瞬間跨越了漫長的空間,直達對方頭頂。
灌注了規則力量的一劍,輕松地把沒有想要抵抗的創造之手再度砍死,而那感覺又一次出現了,有什么看不到也摸不著的東西,從分成兩瓣的尸體中飄了出去。
不是靈魂,也不是能量,如果非要找個比喻詞的話,蘇明只能說那可能是一種氣息,就像是活物身上才有,而死物身上沒有的東西。
再度感受了一下,卻再度一無所獲。
收起光劍和黑色太陽,他轉身看看身后遠處正在看著自己的干尸和女人,嘆了口氣飛了回去:
“起源的刺客應該在路上了,這大概是創造之手最后一次給我傳遞信息,它在暗示我抓緊時間,下一次,它們再出現就會改變身份和立場,應該就是要拿出真本事來的敵人了”
“剛才的黑色太陽是什么?”米娜的注意力并不在世界末日上面,而是在關注那突然出現的景象,當時壓得她喘不上氣,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凍僵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寒冷,就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希望,所有的負面情緒在心中翻涌,她難受得要命。
但作為科學家,她還是好奇。
“啊,那就是我的魔法具象,你可以叫它的學名——友情の元氣彈。”喪鐘的謊話張嘴就來,他還一副教育女人的模樣說:“還有,之前也說過了,那不是黑,而是紅色的,你品,你再仔細品,現在身上是不是暖洋洋的?”
“唔嗯!”
她感覺了一下,好像真的是哎,剛才是很難受,負面情緒讓自己遍體生寒,可現在就像是洗過冷水澡后一樣,心情變得好輕松,身上確實也暖和起來了。
其實是黑太陽作為黑暗概念的具現物,把她的負面情緒暫時抽走了而已,她的戰斗力水平太差,根本無法對抗概念級別的力量,光是看到黑色太陽,情緒就控制不住,也算是被無意波及的吧。
至于讓她仔細品,其實也是一個心理學陷阱,一個人事后回憶自己過去的感受,往往會出現偏差,尤其是當有別人表示質疑的時候。
主要原因在于所謂的‘感受’,是一種非常主觀的東西,無法比較也無法精準衡量。
“這么一來,修復神速力位面的時間可能不夠了。”副官倒是在考慮另一個問題,她歪著腦袋看向警長,在她身后的背景里,則是哈莉在鎖喉一個仿生人扮演的鬼怪。
“這里什么都可能會缺,唯獨不會缺時間。”蘇明看向一旁的黑閃電,心里估摸著干尸能不能當載具,同樣作為極速者,應該問題不大吧?
顯然,黑色干尸也挺有眼色的,他舉起了手中的牌子,牌子上寫著非常簡潔的英文短語:
“上我。”
對此,蘇明露出了黑人問號的表情,他發現黑閃電似乎也有點脫離時代啊,這寫的不會是古英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