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張卡牌都有每張卡牌的特點。
不是等級高的卡牌就一定好,很多卡牌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比如“芬利·莫格頓爵士”。
高文始終相信,當魚人爵士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給自己帶來驚喜。
“血色狂歡者”自然不能和魚人爵士比,但它的特效也很強悍。
“血色狂歡者(1階普通卡)”
“攻擊指數:1”
“防御指數:1”
“特效:戰吼(消滅一個隨從,并獲得+2/+2)”
“簡介:干了這一杯,喝完好上路!”
……
卡牌化作白色的光芒消失,三個沉默的戰士出現在眼前,眼睛里流淌著冷漠和瘋狂。
一動不動。
因為他們的特效還沒有生效。
所以實際上,他們還沒有被召喚到這個世界。
他們右手揚起的酒杯還空著,里面還沒有能夠增強屬性、力量的鮮血。
“我們依然饑渴!”
“我們需要狂歡,血色漫天的狂歡!”
高文沒有猶豫,伸手朝著三只狂鼠指點。
每個隨從都不能隨便犧牲。
但如果一定要犧牲的話,那么他會選擇那些沒有智慧的隨從。
吃掉那些有“亡語”特效的隨從當然好,但高文現在沒有。
狂鼠是野獸,沒有智慧,而且屬性只有1/1,是最合適的選擇。
隨著高文的點選,三只老鼠驟然爆炸,化作一團團血霧,鉆進了酒杯里,化作猩紅的鮮血。
“狂歡,開始!”
酒杯揚起,鮮血灌入喉嚨,然后隨著喉嚨的蠕動,大口大口的鮮血入肚,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虛幻變成真實,酒杯和鮮血消失,三個血色狂歡者,出現在高文面前。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氣質氣場,會給別人不同的感覺。
這三個血色狂歡者給高文的感覺,是冷血,是無情,是深入血液和骨髓的瘋狂。
蘭斯洛特和白銀之手騎士都很強大,但不會給人恐懼的感覺。
但他們三個會。
普通人站在他們面前,恐怕會忍不住轉身就跑!
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三個血色狂歡者,就是不要命的。
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戰斗中往往不會顧慮其他,要比同等級別的其他隨從更可怕。
他們原來是標準的1階兵種,但在特效生效后,已經變成了標準的3階兵種,和“血月衛兵”等同。
“你們是薩萊茵?”高文問。
“是!”回答簡短而又冰冷。
高文點頭。
薩萊茵,一個特殊的職業,甚至可以認為是一個特殊的種族。
曾經有一群死去的血精靈,死亡后被亡靈力量復活,又被賦予了類似于吸血鬼的力量,變得嗜血而又兇殘。
他們,就是魔獸世界中的吸血鬼。
他們是亡靈,卻不像僵尸、骷髏一樣可怕,看起來和亡靈沒什么區別,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他們是人還是亡靈。
每一個血精靈的身上,都流淌著奧術能量,他們也不例外,而且還多了死亡能量。
雖然看起來稍顯瘦弱,但實際上他們不管是戰士,而且還是有魔力的戰士。
薩萊茵有戰士,有刺客,有法師,有很多種職業。
這些血色狂熱者,應該是獻祭“血月衛兵”得到的,而血月衛兵應該算是戰士職業,所以獻祭得到的血色狂熱者,也是戰士。
薩萊茵戰士。
他們身上穿著量身定做的鎖子甲和貼身的無屬性戰袍,披著猩紅的標志性披風,背上是交錯的單手戰劍。
不是防戰,不是武器戰,而是狂暴戰。
最瘋狂、最勇猛的狂暴戰。
所有能使用的卡牌都用完了,這里的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卻不知道遙遠的“贖罪港”,是不是也已經塵埃落定。
高文遙望早已經看不見的“贖罪港”,皺眉。
“瀆神教事件”造成的影響,還遠未結束,才剛剛開始。
“把我們的人帶走……他們,必須安葬在金沙村的墓地,和其他人同在。”
高文看著堆在一起的閃金鎮步兵、白銀之手新兵尸體,心中冰寒。
一將功成萬骨枯,一人稱王血汪洋。
一朝英雄拔劍起,便是蒼生十年劫。
崛起之路漫漫,注定血流成河。
這些因為他而死的人,都應該記住。
永遠銘記在心。
…………
贖罪港。
一夜瘋狂后,留下是一個染血的城市,血腥氣彌漫全城。
房間里、街道上,到處都是尸體。
有惡魔的尸體,也有精靈、矮人的尸體。
當然更多的,是人類的尸體。
有些尸體已經干癟,體內所有的鮮血都流盡了,只剩下一具干尸,就像封存千年的木乃伊。
但有些尸體依然新鮮,卻不再是鮮活的生命。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但更可怕的不是戰爭,而是恐怖襲擊。
這就是一次恐怖襲擊,連贖罪島的罪犯們,都心寒膽顫的恐怖襲擊。
5月1號,足有四五千人聚集在贖罪港。
但到了今天凌晨,地上的尸體都已經超過兩千。
只要少部分是“瀆神教徒”和惡魔們殺死的,更多的死于“冰火禁衛”和“宮廷法師”之手。
沒有盤查,沒有詢問,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
海皇號上的人所到之處,只有殺戮。
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一群罪犯和罪犯的后代,殺了就殺了,又能如何?
贖罪島上最純潔無辜的人,在“海皇號”面前,還是沒有人權。
甚至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根本不算人!
午夜前的11點,持續兩個小時的殺戮終于結束,“宮廷法師”和“冰火禁衛”回返海皇號。
伴隨著尖銳的汽笛聲,“海皇號”乘風破浪,離港而去,駛向無垠大海。
當初生的紅日照亮贖罪港,這個古老城市的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一個活人。
一半人死了;
一半人逃了。
還有一些沒死、也沒逃走的,也不敢出來,躲在房間里、或者更隱蔽的地下室、密室、地下城里,在極度恐慌中迎接新的一天。
迎接命運,迎接審判。
時間慢慢推移,紅日變成烈日,懷表上的指針走到了12點。
噠噠噠!
極遠處出現了一個個黑點,然后越來越近,變成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騎士。
鋼鐵混雜稀有金屬打造的全身鎧上,用珍貴的魔法粉末,描繪著紛繁復雜的法術符文,右手的騎士劍和左手的騎士盾上,都閃爍著法術的靈光。
他們沉默,他們冰冷,他們堅定。
“永恒騎士!”
這是“永恒禁獄”的特有兵種,4階兵種。
50名“永恒騎士”組成的騎兵部隊,是整個贖罪島上最強大的部隊,沒有之一。
這一次,來了20名。
在“永恒騎士”的保護中,是三輛馬車。
拉車的駿馬同樣全身披甲,閃耀法術靈光的附魔馬鎧。
駿馬本身也不尋常,神駿非凡,體內流淌著巨龍的血脈,是名副其實的“龍馬”,就和“永恒騎士”們座下的一樣。
馬車裝飾豪華,同樣刻滿了法術符文,每一輛都價值上萬金幣。
沒有馬夫,沒有人趕車。
這樣的馬車里面坐著的,又該是怎樣尊貴的人?
馬車很快駛入城門,停了下來。
有人擋在前方。
一塊四英尺見方的紫色飛毯,漂浮在離地30英尺的半空中,一個身穿血紅色法師長袍的老法師,飄然其上。
他一手持鑲嵌一尺長菱形紅寶石的暗紅色法杖,一手平伸向上,手心上漂浮著一顆足有籃球那么大的血紅色水晶球。
水晶球里燃燒著熊熊火焰。
火焰中有一顆睜開的眼睛。
忽然鎖定了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