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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才心中有了這個想法,羅信讀得越流利,他眼中的譏諷就越甚。當羅信將三字經一個字不錯地讀完之后,林昌淡淡地問道:
“你的左臂怎么了?”
“被爺爺打的。”羅信老老實實地說道,神色間沒有一絲怨恨。
“哦?為什么打你?”
“村子里傳言我在進入先生私塾之前,在小叔教堂弟百家姓的時候,我偷聽過,所以才能夠一日學會,兩日背誦百家姓。但是卻在先生面前撒謊說沒有學過。”
“呵呵……那實際上呢?”
“我只是問了小叔一句話。”
“什么話?”林昌的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了一絲興趣,下面的十一個小伙伴也都豎起了耳朵。
“小叔教了堂弟多少字?”
林昌的神色就是一變,此時他也反應了過來,羅智的兒子只有四歲,絕對不可能學會所有的百家姓。就算他學會了百家姓,又怎么可能學會三字經?難道老羅家專門出神童嗎?
如此說來,羅信并沒有和自己撒謊。
難道是自己推測錯了?
“你堂弟學會了……多少字?”連林昌都不知道他此時竟然有了一絲緊張。
“二十八個字!”
學堂內一片寂靜,到了這個時候,就連那十一個小伙伴也知道昨天的傳言是謠言。這一下望向羅信的目光又充滿了小星星。張洵的雙目更是泛起了異彩。
林昌開始哆嗦了起來,這次是在激動得哆嗦。在他的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吶喊:
“我碰到神童了嗎?天可憐見,有個神童成為了我的學生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昌平靜了下來。他決定看看羅信究竟是不是神童,畢竟百家姓要簡單了一些。
“回到座位上,明天考你背誦。”
“是,先生。”
羅信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張洵向著他豎起了大拇指,羅信朝他笑了笑,將三字經放在了桌子上,這個時候林昌開始給其他的學生授課。羅信閉上了眼睛,開始默背三字經。
三字經在前世他背過,但是早已經忘記了大半。但是隨著他在心里默背,他的心里開始吃驚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竟然能夠一字不差地將三字經背下來,要知道他只是剛才跟著林昌通讀了一邊,就算他在前世背過也不應該達到這個效果啊!
難道……
羅信的心中一跳,難道是因為穿越的緣故使自己擁有了強大的記憶力?
羅信安耐住心中的驚喜,開始在腦海中回憶前世看過的書。在前世的幾十年里他讀過大量的書籍,但哪怕是在前世他也不能夠將讀過的書都背誦下來,需要的時候也得去查資料,但是此時那些已經被記憶遺忘的知識都呈現在他的記憶之中,他就那樣閉著眼睛,回憶著前世讀過的書籍,眉宇之間的喜悅越來越濃。
這一上午的時間,羅信都在回憶前世讀過的書,但是在林先生和其他小伙伴的眼中,他就是一直閉著眼睛睡了一上午。
小伙伴們都非常吃驚,心中佩服羅信竟然敢在先生的課上睡覺。林昌的臉已經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但是他一直沒有說什么,自從羅信來到學堂他就是一直冷淡的態度,暫時他也不想改變。既然給羅信留了作業,那就看他明天是否能夠將三字經背下來再說。
羅信和張洵并肩走在村路上,張洵在吧啦吧啦地說著,羅信有些走神兒,因為他突然想起好腦筋不如爛筆頭,誰知道自己前世記憶的那些書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忘卻?
要把這些都記下來啊!
但是……
毛筆字寫得太慢,而且那字再怎么小也不如前世的鋼筆字啊!羅信不由皺起了眉頭,突然心中一動,轉頭望著張洵,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張洵,我記得你家養著幾只鵝吧?”
張洵看著羅信那燦爛的笑容,臉色就是一變:“羅信,你不會是想要吃我家的大白鵝吧?我爹會打死我的。”
羅信就翻了一個白眼:“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要干嘛?”
“拔你家大白鵝幾根羽毛行不?”
“為什么啊?”
“做一種新式的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鵝毛又不能夠吃。”
“這樣啊!”張洵的臉上充滿了猶豫。
“做出來的筆我送你一支!”
“鵝毛真的能夠做出筆來?”張洵的臉上現出了好奇之色。
“當然。”
“好!”張洵的臉上現出了堅定之色:“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去給你拔!”
“要翅膀上粗的啊!”
“知道了!”
張洵撒開腿向著家里跑去,羅信看著那熊孩子的背影心中幫他祈禱,不要被他家里人發現。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張洵就跑了回來,手中攥著五根鵝毛遞給了羅信。
“給!”
羅信接過五個羽毛看了看,臉上露出了喜色。這五根鵝毛的品相還真是不錯,將五根鵝毛放進了書箱內,伸手拍了拍張洵的肩膀道:
“明天上學我帶給你一只羽毛筆。”
張洵吸了吸鼻子道:“我可是頂著挨打的危險給你拔的鵝毛,你要給我做一支最好的鵝毛筆。”
“怎么?你被發現了?”
“沒有!”張洵搖頭:“只是……只是……那只鵝被我把了五根羽毛,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羅信一臉被他打敗了的表情,一拍額頭道:“我記得你家養了好幾只鵝,你不會在一只鵝翅膀上拔了五根毛吧?”
張洵可憐巴巴地點頭,羅信凝視了他很久,最終嘆息了一聲,拍了拍他肩膀道:
“你保重!”
話落,羅信轉身就走,剩下張洵孤獨的身影,寒冬的風呼嘯刮過,卷起千堆雪,讓張洵的身影顯得愈加的悲壯,猛然朝著羅信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我要最好的筆啊!”
羅信回到了家里,吃完了午飯,便開始做鵝毛筆。看到羅信從書箱內取出了五根大鵝毛,羅青便好奇地湊了過來。
“小弟,你要干什么?”
“做筆!”
“這個也能夠做筆?”
“當然能。”
“信兒,你在哪弄到的鵝毛?”
羅氏端著裝著針頭線腦的小簸箕走了進來,臉色微沉。如今村子里對羅信的印象很不好,她生怕羅信做出品德缺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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