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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羅信便匆匆地返回家,這個時候羅信的家人只是知道大同城破了,用不了多久黃臺吉就會兵臨城下,卻還不知道羅信已經總覽戰事。所以,羅信一回家,爺爺奶奶,大伯,父母,還有小叔等家人就圍了過來。
這個時候,爺爺奶奶和大伯等人對于羅信深為感激,同時在心中也深為佩服羅信的遠見。當初羅信派魯仲連急回上林村讓他們輕車簡從,立刻進京,他們還不愿意。不是他們不愿意進京,而是舍不得家產。而且魯仲連都不給他們變賣家產的時間,讓他們立刻啟程,這讓他們心中十分惱怒。
但是,隨后林昌和張樹過來相勸,并且言明,明日就輕車簡從立刻啟程前往京城,他們這才不情不愿地跟隨著魯仲連來到了京城。此時回想起來,若不是羅信嚴命魯仲連把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弄進京城,恐怕他們就要死在了戰亂之中。
所以,此時他們望向羅信的目光都有些敬畏,雖然圍著羅信,卻不敢隨便開口。不由將目光望向了羅平。羅平便急道:
“不器,大同真的城破了?”
“嗯!”羅信神色凝重地點頭。
“那……草原……”
“很快就會兵臨城下。”
“那我們?”
羅信吸了一口氣道:“陛下封我為樞密承旨,總覽軍務……”
羅信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猛然想起了,堅守京城需要的可是軍械,軍械排在第一,而軍器司可在京郊,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在黃臺吉沒有兵臨城下之前,將軍器司搬進京城。
羅信三步兩步地沖出了大門喊道:“大慶,備馬。”
原本羅信在京城為官之后,已經開始按照京城文人的規矩不騎馬,而改乘轎了。但是此時卻再也顧不得規矩,翻身上馬,沖出了大門,向著皇宮疾馳而去。
在門禁處亮出自己中書舍人的牌子,然后便向著御書房快步走去。一路來到了御書房外,自有太監通報,然后進入到御書房。看到羅信滿臉大汗,嘉靖帝便知道羅信有急事,心中一慌。
“羅卿,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臣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將軍器司搬進京城。”
嘉靖帝一聽就明白了,立刻點頭道:“不器,你立刻去軍器司主持搬遷,我會讓工部給軍器司準備一個新地方。”
“謝陛下,那微臣……”
“去吧!”
羅信謝恩之后,又匆匆離去。快馬奔馳,來到了五軍營,五軍營的提督見到羅信去而復返,立刻迎上來。羅信立刻言道:
“張大人,立刻調一軍士兵,隨本官前往軍器監,以最快的速度將軍器監搬到京城之內。”
張提督神色就是一變,羅信只是提到了軍器司,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兒,如果沒有了軍器司,那還守個屁城啊!于是,他立刻調出了一軍士兵,趕著大車向著京郊軍器司而去。而羅信為了讓軍器司那邊早作準備,帶著一小隊騎兵,向著京郊的軍器司疾馳而去。
半個多時辰的時間便來到了京郊,進入到軍器司之后,便見到姜松遠遠的跑了過來。
“羅大人……”
“姜大人!”羅信打斷了他的話道:“奉陛下旨意,軍器司立刻搬遷進京城。”
姜松聞聽就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如今也知道黃臺吉攻破了大同,用不了多久就會兵臨城下,如果在那之前,軍器司還沒有搬遷,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他剛剛升職為軍器監,自然是不想死。
“是,大人,卑職這就去辦。”
話落,姜松便匆匆而去。整個軍器司忙碌了起來,而在京城那邊,嘉靖帝已經劃出了一塊地方給軍器司,五軍營接管了城防,夜不閉城,連夜將軍器司搬進了京城之內。
清晨。
軍器司新駐扎的地方,羅信忙乎了一夜沒有合眼,此時正一邊喝著粥,吃著小菜,一邊和坐在對面同樣在喝粥的姜松說道:
“姜大人,如今軍器司內的軍械有多少?”
姜松心中明白自己這個軍器監是怎么來的,那完全是得自于羅信的推薦,所以他的心中對羅信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情緒。聞言立刻道:
“弩車有一千五百架,弓有兩萬張,霹靂彈也生產出來一萬顆。”
羅信的臉上就是一喜道:“庫存的材料還能夠制作出來多少霹靂彈?”
姜松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道:“材料不多了,估計只能夠制作出五千顆。”
羅信吃完了最后一口飯,放下筷子道:“姜大人,我要你在三天之內將五千顆霹靂彈制作出來,還要制作出來一些火藥引線。嗯,還有一些細長的竹管,要將竹管打通。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能完成嗎?”
姜松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索了片刻,最終使勁兒地點頭道:
“羅大人,卑職一定不負使命。”
“好,這里就交給你了,三天之后我來提霹靂彈。”
從軍器司離開,羅信又來到了自己新的辦公地點,他的辦公地點就安置在五軍營。此時五軍營,神機營和神樞營三大營提督都聚集在這里,羅信將城防安排了下去。實際上,如今戰事還沒有開始,一切按部就班就可以了,羅信只是簡單地說一下,三大營就會自動防衛得當,同時派出無數斥候,不斷地將軍報報回來。
羅信安排完了一切,便起身回家。昨天在家里只呆了不到一刻鐘,就匆匆離去,此時不知道家人會焦急成什么樣子,羅信必須回去將家人安穩下來,才好集中精力抵抗即將到來的黃臺吉。
到了家里,果然見到家里人都坐在堂屋內等著自己。一個個都雙目赤紅,一對對黑眼圈,一看也是昨日未睡,小叔羅智此時也坐在堂屋之內。羅氏見到羅信走了進來,未語語先落淚。
“信兒,你真的當上樞密承旨?”
羅信看了一眼羅智,知道這是羅智已經將自己的事情向家人說清楚了。便點點頭,疲憊地坐在了椅子上。但是,羅氏見到羅信點頭,哭得就更加厲害了,鬧著不讓羅信擔任樞密承旨。倒是弄得羅信手忙腳亂,就連羅平出面都不好使,最后還是爺爺羅恒訓斥了一頓羅氏,羅氏才不敢鬧。羅恒見羅氏老實了,這才轉目望向了羅信道:
“信兒,雖然你走上了文人的道路,但是我們羅家卻是以武傳家。韃子來了,就把他們打回去。不要受你母親的影響。”
“是!”羅信輕輕點頭。
羅恒又將目光望向了羅野和羅平道:“你們兩個跟著信兒去,信兒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兩個也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爺爺……”羅信急忙出聲阻攔,卻見到羅恒一擺手道:“信兒,我已經想開了,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這也是給你大伯和你爹爹一個機會。”
“可是……”
“沒什么可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說到這里,羅恒又將目光望向了羅野和羅平道:
“你們兩個意下如何?”
羅野和羅平激動地站了起來道:“孩兒求之不得。”
羅信看到大伯和父親激動之色,便知道自己阻攔不了。心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便也應承了下來。告知大伯和父親明日跟隨他前往五軍營,以他如今總覽戰事的地位,安排兩個人容易的很。
羅信疲憊的回到了自己房間,一頭鉆到了床上,不到幾息的時間便睡了過去。只是,他還沒有睡上一刻鐘的時間,便聽到魯大慶來報,說是皇上又封了一個樞密副承旨,而那位副樞密承旨來拜見他了。
羅信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用冷水洗了洗臉,這才從臥室內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想著,嘉靖帝給自己派個副手是什么意思?
一直走到書房門前,他也沒有想清楚嘉靖帝為什么會給他派個副手來,但是等到他走進書房之后,神色卻不由一愣。
“魯卿兄,怎么是你?”
來人正是徐階的長子徐魯卿,徐魯卿見到羅信吃驚的模樣,便笑道:
“不器,很吃驚嗎?為什么不能是我?”
羅信臉上吃驚了一下,便恢復了平靜,邁步落座,望向了徐魯卿,只是心中怎么也沒有想到嘉靖帝會派徐魯卿來做他的副樞密承旨。
“魯卿兄,是徐閣老他?”
徐魯卿搖頭道:“家父之前并不知道,是我向陛下求來的,如今還不知道家父在家里會氣成什么樣子,所以我就跑你這里來了,今日就住在你這里,明日跟你一起去三大營。”
羅信搖了搖頭嘆息道:“此戰兇險,我們的背后就是陛下,而且如今士氣低迷,想要守住京城,必須重振士氣,所以我們必須身先士卒,很可能就死在了城墻之上。魯卿兄,這不是兒戲。”
徐魯卿的神色變得認真道:“不器,這些我都知道。黃臺吉這次進攻大明要比他父親當年兇猛得多,阿拉坦汗當年也沒有攻破大同,但是黃臺吉卻把大同給屠城了,對于危險我有心理準備。”
羅信皺了皺眉,徐魯卿便笑道:“不器,你不要皺眉。實際上,如今大家的命運都拴在了一起,如果京城被破,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所以,反倒是不如背水一戰。
更何況……
我們未必沒有勝利的把握。”
羅信眉毛一揚道:“計將安出?”
徐魯卿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譏諷道:“黃臺吉看似兇猛,這是因為他們的開局太順利了。邊軍自從馬大人入閣之后,他的嫡系都被調到了東南。”
說到這里,徐魯卿看了一眼羅信道:“在你羅信橫空出世之前,邊關能戰之軍只有馬家軍。如今馬家軍被陛下肢解,邊軍除了馬家軍,余下就是一般散沙,根本沒有戰之力,這才是黃臺吉開局順利的原因。
但是,朝中百官卻看不到這一點,反而以為黃臺吉比他的父親阿拉坦汗還兇猛,竟然興起了遷都的心思,我不想遷都,所以只能夠守住京城。”
羅信心中就是一愣,臉上的神色露出了一絲不自然道:“魯卿兄,提出遷都的可是你父親……”
徐魯卿的臉色變得黯然,半響,低聲道:“家父……太關心陛下的安全……”
羅信垂下了眼簾,心中知道徐魯卿和徐階父子兩個人起了分歧,恐怕在徐魯卿的心里也不恥徐階的膽小怕事吧?只是為人子不言父過罷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徐魯卿重整了神色道:“不器,黃臺吉雖然兇猛,但是我們卻并不是沒有機會。”
羅信的眼中釋放出光芒道:“魯卿兄心中有了計策?”
“不器!”徐魯卿雙目放光道:“如今已經是八月,我們只要堅持三個月,便到了寒冬季節。到那時,黃臺吉便只有退兵。”
“三個月……”羅信苦笑道:“魯卿兄真的有信心守住三個月嗎?要知道大同的城墻和京城同樣堅固。”
徐魯卿搖頭道:“正因為大同的城墻和堅固,戰事在那里又持續了近一個月,雖然我們大明邊軍損失慘重,但是黃臺吉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兒損失。當初他們出兵的時候號稱二十萬,就算他們有二十萬,如今攻破了大同之后,還會剩下多少?”
羅信點點頭道:“軍報上說,草原部落大概損失了三萬人左右。但是他們依舊擁有十七萬左右。而我們京城三大營已經不如以前,以前三大營有十七萬兵將,如今的編制卻只有十二萬,這還有五萬派了出去支援大同,剩下的只有七萬,再臨時征召一些,也只有十萬之數,所以我們在數量上并不占有。”
徐魯卿并沒有失去自信道:“但是他們的糧草。不器,草原境況你如今應該知道,他們已經活不下去了,所以才來大明劫掠,所以他們的糧草一定不多。我們也許不用堅持三個月,只要堅持一個月,草原部落也許就沒有糧草了,那時候不戰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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