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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比黃臺吉多出了三萬,但是心中卻沒有絲毫把握能夠壓制黃臺吉。≯因為他們是多個部落聯合在一起,而黃臺吉卻是一個部落。這要是對戰起來,他們就是一盤散沙,根本不是黃臺吉的對手。
這不禁讓他們心中暗罵黃臺吉狡猾,同時心中又有深深地恐懼。
“嗚嗚……”
號角聲起,一個個部落族長臉色陰晴不定地向著黃臺吉的大帳走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心高氣傲,反而臉上多了許多忐忑。
進入到大帳之內,便看到黃臺吉陰沉著一張臉坐在那里,眾族長也都屏住了呼吸,一一落座,此時他們再看到黃臺吉,就仿佛見到了當初的阿拉坦汗,一個個心中忐忑不安。
“咳咳……”黃臺吉見到眾族長到齊,輕咳了兩聲,將眾族長的目光吸引了過來,然后抓起了桌子上的那張傳單一揚道:
“我相信你們都看到了這個,在這里我不想解釋什么。我只想讓你們知道,此時的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退!便是餓死!
進!還有活路!
只要我們攻下大明京城,我們的一切困難都將解決。
我黃臺吉一向尊重你們的意見,只要你們點頭,從今日起,我的部落勇士將會和你們的部落勇士一起攻打京城。”
眾族長聞聽心中就是一松,黃臺吉并沒有仗著自己的優勢,逼迫他們攻城,而他自己保存實力。
實際上,這也是黃臺吉的無奈之舉。如果他這個時候再縮在后面,整個人心就散了。
更何況……
如今黃臺吉的實力已經遠遠出各部落,哪怕就是各部落聯合到一起,他都不懼。只待打下京城,就是他一統各部落之時。
各部落族長此時還有什么可說的?
于是紛紛點頭,黃臺吉點頭道:“那就準備攻城吧。”
“嗚嗚……”
號角吹響,城頭之上的羅信凝目望去,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道:
“黃臺吉終于出征了,讓我們看看其它部落今日的攻擊力如何?”
眾將士心中都是一緊,他們知道黃臺吉部落在草原中是實力最強的,今日恐怕會有一場艱苦的惡戰。
開始了……
城上城下,箭來箭往,箭矢遮天蔽日。
一對對草原勇士向著城墻沖了過來,過程中不時地有人出一聲慘叫摔倒在在地。但是,更多的草原勇士沖到了城墻下,豎起了云梯,向著城頭攀爬了上來。
一個個滾木礌石扔了下去,不時地有草原士兵從云梯上掉落下去。城頭之上,也不時地傳來大兵的一聲慘叫,被草原騎兵的箭矢所傷。
城下的草原聯軍就如同海潮一樣拍擊而來,而京城就如同堅硬的礁石屹立不倒。雙方進入到了僵持階段。羅信凝目向著四周望去,漸漸地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
他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只有黃臺吉的士兵瘋狂地在攻城,而其它部落的士兵雖然看上去進攻得也十分猛烈,但是他們的雙眼之中沒有了嗜血的瘋狂,攻城的行動謹慎了許多,這便給城頭之上的大兵減輕了很大的壓力。
羅信擺了擺手,將張提督換到了跟前,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張提督微笑點頭,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城頭之上的大兵就生了變化,更多的兵力開始向著黃臺吉部落攻擊的方向匯聚,而其它的方向雖然減少了士兵,但是卻依舊沒有草原部落士兵登上城頭的狀況生,反而是抗擊黃臺吉部落的方向,戰事異常慘烈,有著數次眼看著就要被黃臺吉部落士兵攻上了城頭。
當一天的攻防結束之后,城頭之上的眾將不禁放聲大笑,一個個望向羅信的目光變得更加尊敬。
第二天黎明。
又是一批孔明燈飄到了草原聯軍的上空,然后灑落一片雪花般的傳單,這次傳單可都是印刷的,而且這次不僅僅印刷著漢文,還印刷著草原文字,這讓草原聯軍人心思動,致使當日的攻城效果大不如前,而且傷亡巨大。還沒有等到日落時分,緊緊過了中午,黃臺吉便鳴精收兵。
草原聯軍的大帳之內,黃臺吉暴跳如雷。
來自黃臺吉和大明雙方面的壓力令草原各部落徹底清醒了過來,他們終于意識到如今的黃臺吉已經不可抗拒,他已經借著大明的力量削弱了他們的力量,此時就算他們撤回了草原,也會變成黃臺吉征伐的對象,而如果攻下大明,他們還可能獲得大量的物資,讓自己壯大起來,避免被黃臺吉吞并。
最后,各部落與黃臺吉終于達成了一致,誓死攻下大明京城。
草原聯軍從第一天攻城開始,這已經是第十三天。
城頭的爭奪變得更加慘烈,羅信已經連續多天沒有睡好,雙目赤紅,身上更是脫去了一身儒衫,披掛整齊,手中握著關刀,站在城頭之上。
每天都有無數道消息傳到了內閣,傳到了嘉靖帝的手邊。幾十年沒有上過多少次朝的嘉靖帝破天荒地天天上朝,看著一道道消息,他的臉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眉宇之間浮現著焦躁。
大殿之內靜悄悄,每個官員的心中都十分凝重,從傳來的消息能夠看出,戰事越來越慘烈了,每日都有大量的士兵在傷亡,草原聯軍的瘋狂令滿朝文武心驚。
這才十三天。
要等到寒冬,還有數十天,就算對羅信有著信心的嘉靖帝,此時也不禁動搖了起來。但是他卻知道此時不能夠表現出來,他能夠做的只是對羅信的全方面支持。
“傳旨,凡是羅信所需,各部不允許有絲毫拖延,否則定問其罪!”
這個時候沒有人反對,就是徐階也低頭稱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明白,此時他們的身家性命都依仗在羅信的身上。
羅信勝,他們則安全!
羅信敗,他們則死亡!
黃臺吉的屠國宣言,讓他們連投降的機會都不會有。
在這種情況下,整個京城就如同一架運轉精良的機器圍繞著羅信運轉了起來,凡是羅信所需都會在第一時間送到,羅信需要什么樣的人,也會在第一時間來到城頭。
要物資給物資,要人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