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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信還沒有到達晉陽府城門,便見到了晉陽府知府孫繼先和晉陽學府的院長吳同知,還有晉陽一干官員在城門口迎接自己。羅信自然是不敢托大,急忙從車上下來,上前拱手施禮道:
“孫大人,吳院長!”
“羅賢弟,為兄盼你好久了!”孫繼先目光一閃,大笑著迎了上來,心中對于羅信極為羨慕。這才過去多久,羅信已經是正五品官員了,他孫繼先也不過是一個正四品管。
羅信和孫繼先寒暄著,又和其他官員名流寒暄著,然后便被簇擁著進入到晉陽府中。羅信在晉陽府逗留了三天,這三天內離不開酒宴,還被吳同知請回了晉陽學府。羅信再次回到晉陽學府,身份已經決然不同。以前那是作為學生在這里求學,而如今卻是以一個五品官的身份回來,如今的羅信在晉陽學府就是一個傳奇,每一雙望向羅信的目光都充滿了崇拜。
三日后。
羅信離開了晉陽府,離開的時候在他的馬車后面又多了五輛馬車,那都是晉陽府官員送給羅信的結婚禮物,而且答應在羅信大婚那天,前往恭賀。
朝發晉陽府,黃昏時分便到達了陽林縣。
距離陽林縣城門還有好遠,便看到陽林縣的縣令帶著縣內的官員和名流迎了上來。雖然這次迎接羅信的官員官職都很小,都不如羅信,但是羅信還是走下了車,含笑感謝,這令柳縣令和那些名流激動萬分。
羅信在陽林縣是有著宅子的,所以羅信便讓萬大權帶著人將車隊帶回了府中,而他則是帶著魯大慶去赴柳縣令早已就準備好的宴會。
羅信又在陽林縣逗留了兩天,然后這才向著上林村行去,在他的身后又多了兩輛裝著禮物的馬車。
當羅信回到了上林村的時候,受到了全村的迎接,羅家在莊園內擺了三天流水席,整個村子如同過節一般。
這確實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羅信是上林村出現的最大的官員。
三天流水席擺完,羅府卻開始更加熱鬧了。因為已經開始有客人陸陸續續地趕來了,羅信大婚的日子已經十分接近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正是冬季農閑的時候,也是鄉村最冷清的時候,但是在上林村卻仿佛在過年一般。整個上林村家家戶戶張燈結彩。
今日,全村出動,從張樹一下全都為羅府服務,為羅信一個人忙碌。因為今日是他們上林村的驕傲,大明一等陽林候,杭州同知羅信羅不器的大婚之日,即將贏取陸家小姐為妻。
可以想象會有多少客人前來,所以即使是羅信的莊園夠大,也裝不下那么多客人。所以整個上林村家家戶戶都變成了放席的地方,而每一戶的家人也都成了招待客人的伙計,整個上林村都動員了起來,各司其職。
這還不算什么,陽林縣的柳縣令將縣內所有酒樓的廚子都叫到了上林村,距離大婚還有三天,上林村已經人滿為患,開始擺上流水席了。
羅信的人脈主要就是在北方,北方中又主要在軍中,所以北方九鎮的總兵,以及下屬官員都來了。僅是這些軍中將軍就來了五百多人。
至于文官方面來得比軍中還多。
那位好說了,不是說羅信軍中的影響大嗎?怎么文官來得還要比武將多?
那是以前!如今羅信以不到十七歲的年齡成為了杭州同知,市舶司提舉,裕王的老師,這誰都知道羅信要發達啊!這個時候不來巴結羅信,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所以只要能夠和羅信搭上一點兒關系的官員都來了,到了最后,令羅信震驚的是杭州知府都派人送來了一份賀禮。如此文武官員加起來也就超過了兩千五百人。
這些人都是有實權的,還有有名沒權的,就是那些名流。這些名流更是欽佩羅信,因為羅信當初的那三本書徹底地征服了他們。天下名流何其多也?而且名流可不像官員那樣,還需要拉上點兒關系才能夠來祝賀,他們不需要,只是言明自己的名流身份,打著欽佩和交流的旗號就來了。這些人來自天下各地,人數更多。
那么,有權的來了,有名的來了,有錢的還會不來嗎?
那些富豪鄉紳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和羅信結緣的關系,至于商人就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特別是京城那八大商行,每個家主都是早早地就來到了這里。
這么一大幫子官員,名流,富豪鄉紳前來,自然是不會光桿一個,都會帶著下人,雜七雜八地加起來可就人數多了去了,等著陸元將人數統計出來給羅信一看,羅信心中都有些發麻。
好嘛!
前來參加他婚禮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人。當然,這一萬多人中仆從占據了絕大多數,但是,即使這些人都是那些前來恭賀的客人的仆人,那也得給飯吃不是?
你說這一萬多人,還不得一千多桌?
陽林縣柳縣令直接成了羅信這次婚禮的大管家,一切接待工作都由他來做。陸元則是被安排了專門掌管臨時由陽林縣所有酒樓聯合組成的超級大廚隊伍。
上林村并不是一個大村子,只有三百多戶,在三百多戶家里擺放一千多桌,這要是在春夏秋三個季節還真不是問題,大不了將酒席擺在戶外。
但是,如今是冬季啊!這要是把酒席擺在了露天,那菜還不是趕著上趕著涼啊?
再說了……
客人也坐不住啊!
所以柳縣令又安排縣里的工匠在極短的時間內圍繞著上林村蓋了很多木屋,在木屋內生上炭盆,倒也是暖洋洋。
這邊剛剛蓋完了臨時木屋,那邊借來的座椅便已經送來了。羅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桌椅,整個上林村加起來也不會有那么多桌椅,這都是在陽林縣借來的,不僅是陽林縣所有酒樓的桌椅都被借來了,而且還從各家各戶里借來了很多。
這些借給羅信的桌椅,后來都被各家各戶當作了寶貝,那些酒樓的桌椅后來更是被瘋搶一空,讓那些酒樓發了一筆財。每個搶購這些桌椅的人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沾染一些羅信的喜氣和貴氣。
不到十七歲的侯爺和四品官啊!
不提這后話,陽林縣柳縣令如今最著急的是食材,就憑一個小小的陽林縣,一下子要舉辦這么大的宴席,這食材是真不夠啊!柳縣令急得嘴都起泡了。好在孫繼先早就考慮到了這個辦法,以晉陽知府的身份下達了命令,整個晉陽府的食材都先緊著羅府。于是,從晉陽府到上林村這條路上,運送各種食材的車輛絡繹不絕。
羅信望著堆成山的食材,不由偷偷擦了一把汗,心中暗道:
“這要是夏天……這些食材恐怕不等到吃,就臭了。”
第二天就是大婚之日了,一切準備就緒,戲班子也都請好了。一切都在有序而安靜的忙碌之中。
第二天清晨。
上林村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那些從四處提前趕來的客人不可能住在上林村,也沒有地方給這么多人住,所以他們都居住在陽林縣。這些人都起得早,距離中午還有一個時辰多,便開始有客人陸續到達。
廚房開始忙碌,迎賓的開始忙碌,戲班子開始演唱……
這樣的狀況一直到中午,客人已經到齊了,已經變身為羅信婚禮大總管的柳縣令高聲喝道:
“開席!”
這一聲傳下去,早就準備好一切的廚子門便開始動手了,這些廚子被分成了三個檔次,不僅是廚子分成了三個檔次,就是食材也分成了三個檔次。第一個檔次自然是為那些真正客人準備的,而第二個檔次則是為了那些客人的管家準備的,第三個檔次則是為了那些客人的仆人準備的。
三個檔次的廚子很快便將一道道菜燒制出來,然后由伙計將熱氣騰騰的菜肴迅速地端到了一張張桌子上。
羅信的老爹羅平此時也不能夠閑著,他必須挨桌敬酒,當然每一桌敬酒都是單純的敬酒,羅平并不需要喝,否則敬酒一萬多人,羅平就算是酒仙也會喝死。
原本這敬酒之事是應該由羅信來,不過羅信此時已經離開了上林村,前往陽林縣陸府去接新娘了。
這新娘必須要在落日之前接回來,冬季日短,所以羅信在上午就帶著隊伍出發了。
這邊的羅信帶著迎親隊伍還在路上,那邊的陸府也是忙亂一片。
陸府原本就是大家族,此時所有的親朋好友也都來了,在秀樓之上,幾個婆子正在幫陸如黛化妝。黛兒的母親也圍著陸如黛轉,不時地提出一些建議。
等到一些收拾完畢,陸如黛便靜靜地坐在了秀樓內,此時那些親戚都退了下去,秀樓上便只剩下了陸如黛和陸夫人母女兩個人,陸夫人抓著黛兒的手,向著她傳授一些經驗,陸如黛臉紅紅地用心傾聽著。
“噼里啪啦……”
一陣爆竹聲響起,便聽到秀樓下的婆子門齊聲喊道:
“花轎臨門嘍……”
羅信笑瞇瞇地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陸府門前大放鞭炮,放完鞭炮之后,陸府的人便退了回去,而且將大門關上了。
不過羅信沒有絲毫慌張,他知道這是習俗,這種習俗在后世中很多地方還保留著。這種習俗叫作“攔轎門”,也就是女方的年輕人提出要求,男方要盡量滿足。
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女方那些年輕人要的都是錢,所以每個新郎在接新娘的時候都會準備很多紅包。當然,也有書香門第的女方,他們不要錢,他們要新郎對對子,作詩等。
而羅信受到的待遇就大了些,不僅僅是要紅包,還要對對子。不過這些事情都難不住羅信,只是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陸府的大門便又重新打開,羅信進入到陸府,那頂接新娘的轎子也終于落地。
之后便是男方的喜娘進去催新娘上轎,按照習俗,新娘不會喜娘一催,就立刻上轎。不管愿不愿意,女方都的佯裝不愿意出嫁,得反復催促三次,這個時間并不短,所以借著喜娘催嫁的時間,羅信便去給自己的老師,如今的岳父敬酒。羅信先是去給陸庭芳磕了頭,改了口叫岳父,然后敬了酒,這才站了起來。因為時間的問題,羅信不可能將岳父家的親朋好友各個敬酒,便端起酒杯一起敬了一杯。
陸庭芳滿臉都是笑容,能夠有羅信這么一個女婿,他的心中也已經十分滿意了。而且羅信和陸如黛是青梅竹馬,兩個人的感情也沒有問題,羅信又前途似錦,他還有什么理由不高興?
站在陸庭芳身旁的還有從草原趕回來的陸庭江,在外面喊出了“新娘子出來了”這句話之后,陸庭江借著送羅信往外走的功夫,在羅信的耳邊說道:
“一切順利!”
羅信自然是知道陸庭江說的是草原上的一切順利,便壓低著聲音道:
“二叔辛苦了!”
這個時候,羅信已經到了大門外,而陸如黛則是蒙著大紅蓋頭走了出來,然后便是由陸夫人喂上轎飯,寓意不要忘記哺育之恩。這個時候,陸如黛已經淚如雨下。
吃完上轎飯,陸庭芳給雙親磕頭,然后在嫂子的攙扶下來到了大門外,進入到轎中。
這回去的時間就要比來的時候慢了許多,因為來的時候花轎的空的,而回去的時候,花轎里面可是坐著新娘,這花轎一定要抬得穩,因為這一切都是有講究的,新娘一旦進入到花轎內之后,屁股就不能夠動了,寓意“平安穩定”之一,所以抬轎子的也要穩,這如果是因為抬轎子的不穩,令新娘子的屁股移動了,被羅信責怪,那誰負這個責任?
所以,差不多黃昏的時候,轎子才進入到羅府大門。自然是一片禮樂和爆竹聲。
待鞭炮上停,那轎子也正好落地。便有主持高聲喊道:
“新郎立轎前!”
羅信便下馬按照規矩去做,同樣的是,在轎內的陸如黛也按在安排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