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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羅青和羅勝一起干笑著。
羅信便搖頭苦笑道:“我現在哪里有那個心思?”
聞聽到羅信的話,兩個人神色一整,羅青壓低了聲音道:
“小弟,事情真的有那么言重?”
羅信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也沒有那么言重,不過也不可掉以輕心,要時刻做好準備。你們兩個的手下有多少人是心腹?”
羅青和羅信對視了一眼,羅青低聲道:“一千,我能夠拉走一千人。”
“好!”羅信精神一振道:“有了這一千人,最起碼能夠保證你們兩個人安全。”
“可是……”羅青皺著眉頭道:“我們這里距離草原十分遙遠,如果一旦出事,我們想要前往草原很困難。”
羅信點點頭,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突然他心中一動,他想起來一個大島。
“臺灣!”
這個時候臺灣島應該還沒有被發現,就是被發現了,大概也就是一些海盜。如果能夠把臺灣給占下來,羅家便有了一個真正的落腳地。
不過……
想要占據臺灣,那就必須要有海船,大明的海軍就不要想了。羅信不可能插手海軍,一旦插手海軍,嘉靖帝恐怕會立刻對付他。大明的海軍不能夠動……
那就是只有搶海盜的船了!
如此說來,我還真是要參與到胡宗憲的抗倭之中了。
羅信不僅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頭,望向了羅青道:“你那一千人會水嗎?”
羅青便笑道:“住在東南的人,怎么可能不會水?”
“會使船嗎?”
“這個……好像不會……不過也說不定。”
“你明日在你那一千人當中調查一下,誰會使船?”
“好!”羅青立刻點頭,他也沒有問羅信原因,他已經習慣了羅信說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你們認識海盜嗎?”
羅青和羅勝便是一愣,隨后一起搖頭。羅信又問道:
“那你們兩個知道那些海盜的分布嗎?就是他們的落腳地嗎?”
“倒是知道兩個!”羅青道。
羅信心中一喜道:“哪兩個?在什么地方?”
“那是兩個小股海盜,每股海盜也只有幾百人,幾條船。距離海岸大約幾百里外的兩座小島上。實際上在那一片有很多島嶼,還有很多小股海盜盤踞在那里,只不過我們還沒有摸清楚他們盤踞的具體位置。”
“你們又不是水軍,怎么會知道的如此清楚?”羅信好奇地問道。
“我有一個朋友在水軍。”
羅信沉吟了一下道:“這件事情先放放吧。”
“小弟,你準備什么時候開海?”
“不急!”羅信笑道:“現在還沒有出正月,按照慣例,要出了正月才開衙,這些日子我先了解一下情況。大哥,能夠弄到海船嗎?”
“這個……要是花錢買倒是能夠買到,不過很貴。”
羅信點點頭,心中有些為難,此時的羅信身上也沒有多少錢。心思轉了一下道:
“你那個水軍的朋友是做什么的?”
“是一個水軍裨將,掌管一條船。”
“把他的具體情況說說。”
“他也是老軍戶,原本水軍的日子很不好過,不過胡部堂掌管東南之后,大力整頓水軍,如今日子好過多了。”
“嗯!”羅信點點頭道:“找機會多和水軍接觸,看看能不能拉一些人過來。找那些沒有家眷的破落戶。”
“好!這件事并不難,雖然如今水軍的日子好過了一些,但是也就是那么回事兒,還是苦的緊。”
三兄弟一直喝到了晚上,羅信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府中。第二天還想著等著戚繼光來,看看這位抗倭英雄長得什么樣,但是一大早便有胡宗憲派來的人,請羅信前往蘇州。
羅信當即便明白,這是胡宗憲安排好了,要見王直的干兒子毛海峰,便收拾了一下,乘坐著馬車,帶著衛隊直奔蘇州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到總督府,進入到大堂之內,便見到大堂內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胡宗憲,一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漢,省得十分高大魁梧,見到羅信進來,胡宗憲便站了起來,見到胡宗憲站了起來,那毛海峰也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不器,過來做!”胡宗憲熱情地打著招呼。羅信和胡宗憲打完招呼,便落座,然后望向了毛海峰,而此時的毛海峰也在上下打量著羅信。然后皺起了眉頭道:
“你就是京城派來掌管市舶司的官?”
羅信便望向了胡宗憲,胡宗憲便聳了聳肩,那意思是告訴羅信,他并沒有和毛海峰說過羅信的身份。羅信心中便覺得好笑,看來這胡宗憲對自己還是不服啊,上次給了自己一次下馬威,但是經過自己的一番說辭,不僅化解了他的下馬威,還讓胡宗憲在自己的面前顯得氣勢不足。這讓胡宗憲心中十分不舒服,感覺到在他和羅信之間,似乎他胡宗憲并沒有掌握主動,一個強勢習慣的人,自然是想要掌握主動,這是想要借著海盜來給自己的一個難看,奪回主動權,最起碼在氣勢上要壓倒羅信,讓羅信知道,這是在誰的地盤上。
明白了胡宗憲的心思,羅信好笑之余,也決定認真對待這件事情,此時他的觀點和之前已經不同,之前對于抗倭之事,他只想有多遠就躲多遠,但是昨日想起了臺灣之事,便想著做一些布局。對于海盜,羅信前世也有著研究,特別是研究過大明時期的海盜,因為抗倭這一段歷史在大明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一段歷史。所以,他對于這個時期的海盜十分了解,別看他們兇惡,但是終年漂泊在大海上,他們對于陸地有著無法想象的向往。而且因為大明這個時期對于讀書人的過分渲染,就是海盜對于讀書人在潛意識中也有著一種尊重,特別是對于大學問家,甚至有著一絲畏懼。所以,羅信并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有些倨傲地輕輕地點了點頭。
毛海峰之所以有些看不上羅信,那就是因為羅信實在是太年輕了,在他看來,羅信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如果在船上,想羅信這個年齡,還是最低等的水手。這樣的年紀放在大明官場,又會是一個多大的官?
但是,羅信倨傲的態度反而讓毛海峰的態度認真了一點兒,在他心中認為,越大的官就應該越倨傲。不倨傲的人會是官嗎?
但是,羅信的年齡實在是太年輕了,這樣年輕的年齡,實在是讓毛海峰感覺不到信任。不由將目光望向了胡宗憲,心中暗道:
“難道是胡宗憲隨便找了一個人糊弄我?”
他為人雖粗,但是卻不代表他笨。更何況,他的義父王直已經提醒過他,大明官員狡猾的很,不要輕易上當。而且他也知道當初正是他的義父上了當,曾經差點兒死在了大明官兵的手中。所以他的心中立刻懷疑了起來。不過,他倒是不怕,因為他的義父王直和他說過,只要王直沒有上岸,被大明官府抓住,毛海峰就算是在岸上再囂張,也不會被抓。所以,當他看到胡宗憲老神在在的模樣,心中便有氣,只是胡宗憲畢竟位高權重,雖然他知道王直只要不被抓,胡宗憲也不會把他怎么樣,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畏懼。一旦胡宗憲最終撕破臉,那個時候就不會在乎他。便將目光望向了羅信,眼中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視道:
“把官印給我看看。”
“你不夠資格!”羅信淡淡地說道,一個破海盜就想要看羅信的官印,把羅信當作了什么?
毛海峰便坐直了身子,擰著眉頭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一旁的胡宗憲便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毛海峰這么盛氣凌人,以前見到自己也不是這個樣子啊?眼看著事情就要談崩,他的心中便焦急了起來,剛想要開口,便聽到羅信淡淡地說道:
“談也由你,不談也由你。什么時候想談了,就來找我羅信。”
毛海峰神色就是一愣,他感覺羅信這個名字太熟悉了,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想起來羅信是誰了,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望著羅信道:
“你就是那個寫過《孔孟合璧》的大儒,大明的軍神?”
這次反倒是輪到羅信一愣道:“你看過我寫的《孔孟合璧》?”
毛海峰登時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吶吶地說道:“沒……沒看過……聽說過……”
羅信心中輕嘆了一聲,這大明實在是把文人捧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就連一個海盜見到自己,第一個提出來的也是自己的文人的身份,而不是自己武侯的身份。只是他臉上的神色依舊淡淡地說道:
“好了,既然毛壯士今日不想談,那就改日吧。”
話落,羅信便準備站起來,卻見到那毛海峰連連擺手道:“不不不!談……談……”
羅信將剛剛抬起的屁股有坐實了下去,抬手一指椅子道:“那就坐下談吧。”
“哎!”
毛海峰有些局促地坐下,目光敬畏地望著羅信。一旁的胡宗憲此時心中很不是滋味,按道理說,胡宗憲如今可是一品大員,而羅信才是五品,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在毛海峰的眼中看到過此時流露出來的那種敬畏。他心中知道毛海峰對羅信的敬畏,不是因為羅信是軍神。這些海盜十分悍勇,如果羅信只是有著軍神的身份,毛海峰還真就不怕,海盜的信念就是,你說厲害,不行。一切都要打過再說。
毛海峰之所以對羅信敬畏,那就是因為羅信大儒的身份。這是胡宗憲無法相比的,雖然他也是進士出身,但是卻不是狀元,更不是大儒。只是心中這份嫉妒很快就隱藏了下去,他知道此時需要羅信的幫忙,便平靜了情緒坐在一旁觀看。毛海峰此時的神態已經完全不同,再也沒有了囂張和對羅信的不屑,換上了敬畏的神色望著羅信道:
“早知道是您老,我哪里敢說那樣的混賬話,還請您老贖罪。”
羅信總覺得奇怪,就算大明重文輕武,一個海盜也不會這么敬畏文人吧?便問道:
“你們在海外也經常聽到我嗎?”
“當然啊!”毛海峰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道:“您老可不知道,如今您的名聲早就傳到了日本,特別是您的《陽林詩詞集》在日本可是家喻戶曉啊!”
羅信點點頭明白了,別看在大明鬧倭寇,但是日本還是異常地崇拜大明文化,而自己的那些詩詞無一不是經典,能夠在日本引起轟動,也不稀奇。
羅信的心中一松,看來這次談判,自己的身份倒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只是自己之前已經和胡宗憲說過,自己并不想參與到抗倭之中,來這里也只是給胡宗憲撐場子,告訴毛海峰大明確實要開海了。看如今毛海峰的樣子,是已經相信了,如果自己直接參與談判,反倒是令胡宗憲產生懷疑,便轉首望向了胡宗憲道:
“部堂大人,如今下官已經證明了朝堂開海的決心,下官的任務也完成了。”
看到羅信有離開的意思,胡宗憲連忙擺手道:“不器,不要急。你坐著,我和毛公子談談。”
羅信便點點頭,微微垂下眼簾,不再言語。那邊的毛海峰看了看羅信,又看了看胡宗憲,再度將目光望向了羅信道:
“羅大人,您……不和他們談?”
羅信抬起眼簾,淡淡一笑道:“毛壯士,本官來杭州只是為了開海,其余的事情不在本官職權范圍之內。當然,毛公子和部堂大人談完之后,想要和本官談開海之事,本官歡迎。”
“好吧!”毛海峰愣怔了一會兒,然后才轉向胡宗憲道:“部堂大人,海峰已經和您說過,只要朝廷開海,我們愿意歸附,并且全力協助朝廷消滅倭寇。”
胡宗憲眼睛微微一瞇道:“毛公子,如今羅大人已經來了,就是帶著陛下的旨意來開海的。想必羅大人的身份你應該信得過。”
“信得過,信得過!”毛海峰連連點頭,還沒有忘記轉頭朝著羅信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