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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胡宗憲一定是想明白了這些,這才不得已想到了我。他了解我的為人,也知道大明海貿和市舶司花費了我很多的心血,我把它們視為孩子都不為過。這才以照顧市舶司和大明海貿為條件,想要我為其美言,我說得可對?”
胡寧服了,拜倒在地,身子簌簌發抖。
“現在的問題是,胡宗憲還有值得我信任的地方嗎?”羅信淡淡地說道:“我可以為他美言,實際上我的話要比徐階有效果很多。徐階畢竟遠在京城,不了解東南。而我卻是從東南回到京城,陛下一定會詢問東南逐項事宜。就算陛下準備閑置我,但是我對東南局勢的講述,陛下還是會深信不疑的。只要到時候我為胡宗憲美言幾句,胡宗憲躲過一劫,甚至留任東南,高升一步都并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羅信突然坐直了身子,盯著胡寧道:“胡宗憲拿什么保證在他渡過此劫之后,會保證大明海貿和市舶司不落入徐階的手中?保證他不貪婪大明海貿和市舶司?保證大明海貿和市舶司的正常運轉?”
“請大人再相信家叔父一次。”胡寧顫聲說道。
“呵呵……”羅信不由笑出了聲:“胡宗憲還是這樣小氣,只是想憑著空口白牙便想要我為他出力,胡寧,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您……當然不是……”
“那就是胡宗憲是傻子嘍!”羅信淡淡地說道。
胡寧又拜服在地上,心中不由埋怨胡宗憲:“叔父啊,侄兒說過這樣不行吧?沒有真正的東西擺在羅信的面前,只是空口許諾保護市舶司和大明海貿,羅信怎么可能相信?你偏偏說大明海貿和市舶司就是羅信的孩子,哪怕只是你空頭許諾,給羅信一線希望,羅信就會答應,這不是扯嗎?羅信已經離開了東南,就算大明海貿和市舶司關了,羅信也已經立過功勞了,大明海貿和市舶司與羅信有什么關系?
叔叔你自己就是一個政客,政客那有那么傻的?”
“這樣吧!”羅信淡淡地說道:“我放慢進程,慢慢地往京城走,給你時間立刻返回蘇州,不過我最多也就給胡宗憲半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你必須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再從蘇州返回追上我,帶給我需要的東西。”
“大人……需要什么?”胡寧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
羅信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給我帶來一封信。我就保胡宗憲無事。”
“什么信?”胡寧心中的不安在擴大。
“胡宗憲和徐階之間的往來信件。比如徐階和胡宗憲商議如何讓胡宗憲派兵出海扮作王直的倭寇搶劫藩國商人,破壞市舶司之類的信件。”
“大人……”胡寧猛然抬頭,眼中盡是驚恐之色。
羅信擺擺手止住胡寧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和徐階那些事兒,他不傻,我也不傻。算了……”
羅信又沉吟了一會兒道:“你讓胡宗憲給我寫封信吧,信上就寫他貪污了多少錢,還有在我初到東南的時候,強迫我在錢塘江畔擊殺倭寇的功勞和在杭州城下殲滅倭寇的功勞都讓給他,否則就威脅我,破壞市舶司。”
“大人……”胡寧囁嚅地說道:“貪污也就罷了,但是當初那些功勞都是您主動讓的啊!”
羅信淡淡地說道:“貪污也好,威脅并強搶功勞也罷,這些錯誤只能夠讓杭州城被罷官,削職為民,卻不至于讓他亡命。難道你讓我要他和徐階之間的信件?”
“不不不!”
胡寧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此時他的心中也想明白了,羅信就是想要抓寫把柄在手中,逼迫胡宗憲不得不和徐階斷絕關系,并且保護市舶司不讓徐家占有。而且事情也確實如同羅信所說,你一點兒把柄都不給羅信,羅信憑什么幫你?
羅信又不傻?
而且胡宗憲和羅信也不是以前的關系了,兩個人已經成為了仇敵。想到這里,胡寧不由心中埋怨胡宗憲貪婪,如果當初不是貪婪大明海貿的滾滾財源,不和徐階聯手針對羅信,他相信以羅信的性格和心胸,如今一定會為胡宗憲說話,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把柄。想當初,那么多功勞羅信都讓給了胡宗憲,如今這么可能不為
胡宗憲說話?
而如今呢?
胡寧不由在心中嘆息了一聲,胡宗憲聯手徐家針對羅信,是胡宗憲一生中最大的錯誤。而且如今再想想羅信的條件,讓胡寧覺得羅信要厚道許多。
羅信沒有要能夠要了胡宗憲命的把柄,只是要了能夠讓胡宗憲罷官的把柄,這已經是十分厚道了,而且胡寧堅信,只要胡宗憲以后緊跟羅信,羅信是不會把那個把柄拿出來的,說不定自己的叔父因為緊跟胡宗憲,還能夠得到好處。想到這里,胡寧不再猶豫,拜服道:
“大人,小人這就回去,一定勸說叔父按照大人所說的去做。大人,小人在這里替叔父有一個非分之想,還請大人給個機會。”
“說說看!”羅信淡淡地說道。
“大人,恕小人放肆。家叔父將那封信交給了大人,也就是將自己的把柄交給了大人。雖然那些把柄不至于讓家叔父丟掉性命,但是卻也如同在家叔父的仕途上懸了一把劍,隨時能夠毀掉家叔父的仕途,讓家叔父成為庶民。小人說的對吧?”
“不錯!”羅信點頭道:“這是因為你叔父是一個小人,對付小人只有如此。當然,我沒有求著胡宗憲這樣,他完全可以不寫那封信,我最多在回到京城,被陛下召見的時候,說幾句胡宗憲的壞話罷了,他不是還有徐階給他說好話嘛,也不用懼怕我。”
胡寧的臉上便現出了苦笑道:“大人,我們那里敢啊!我的意思是,家叔父將自己的把柄交到你的手中,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希望大人能夠再給家叔父一個機會,一個追隨大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