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珍此時已經知道羅信請他來的原因,心中也沒有了戒備。而且口中雖然說不要了羅信的麻沸散方子,但是心中還是期盼著,神色猶豫了一下,便點頭同意。
羅信便讓下人張羅酒席,羅信也不再提裕王之事,便詢問李時珍在白山黑水間遇到的奇人奇事,直到酒席上來,羅信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陪著李時珍酒過三巡之后,羅信才問道:“李神醫,裕王之事真的沒有一點兒希望?”
李時珍搖了搖頭道:“他那種病不是治的問題,而是養的問題。而且還是三分靠治,七分靠養。而裕王縱欲無度,所以老夫治不了。”
羅信聞聽,卻是心中一喜道:“如此說來,裕王的并并非不能夠醫治,只要他肯聽李神醫的話,還有希望?”
“他肯聽?”李時珍齜牙一樂。
“局勢不同,他會聽的。”羅信篤定地說道。
李時珍望向羅信,目光中露出不信道:“局勢怎么不同?”
羅信凝聲道:“景王誕下一子。”話落,又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時珍道:“您不知道?”
李時珍尷尬一樂道:“我沒注意。”
“哦……”羅信也不知道說啥了,只是望著李時珍。李時珍沉吟了一下道:“如此說來,你是支持裕王了?”
羅信點點頭,認真地說道:“裕王寬厚,是大明百姓之福祉。”
見到李時珍不語,羅信又道:“想必李神醫也聽說過景王。”
李時珍點點頭,最終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放下道:“給我安排一個住處,然后將麻沸散送過來。”
“好!”羅信的臉上立刻現出了笑容:“先吃飯。”
“吃飽了!”李時珍一擺手站了起來。
看到李時珍眼中現出急迫之色,便知道他想要早一步看到麻沸散,便安排下人專門給李時珍收拾出來一個獨立院落,有給李時珍安排了專門的下人和丫鬟。
然后羅信當著李時珍的面便將麻沸散的方子寫了出來,實際上這根本就不是華佗的麻沸散方子,而是李時珍的麻沸散方子。只不過如今李時珍還沒有研究出來,被羅信提前拿了出來。
李時珍一把將那個方子抓在手里,迅速地看了一遍之后,然后就抬頭望著羅信。羅信自然是知道李時珍心中所想。
“你既然把方子都準備好了,不可能沒有把藥材準備好吧?”
羅信便一擺手,魯大慶便將藥材送了上來。李時珍立刻便開始配藥,熬出了一碗,小口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臉上現出紅光道:
“有點兒像。”
然后又喝了一口,這一口要比之前那一口大多了,然后身子一歪,便昏迷了過去。
羅信讓下人將李時珍扶到了床上,將他的衣服脫了,為他蓋上被子,叮囑丫鬟好生服侍,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回到房中,見到陸如黛,便見到陸如黛神色興奮地說道:
“夫君,李神醫真是神醫,黛兒喝了他開的藥之后,感覺舒服了很多。”
羅信便笑道:“李神醫可以稱之為一代醫家宗師,只是調理你的身子,對他來說都是大材小用,隨手為之。”
陸如黛便使勁兒點頭,然后道:“李神醫真的能夠醫治裕王殿下的疾病?”
“我不知道李神醫能否醫治裕王的疾病。”羅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李神醫都不能夠醫治裕王殿下的疾病,這個世界便沒有人再能夠醫治了。”
陸如黛便雙手合十道:“保佑李神醫能夠醫治裕王殿下的疾病。”
羅信喝了一口茶,坐在那里發了一會兒呆,然后悵然一嘆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第二天
羅信練完武,洗漱之后,便前往李時珍居住的院落,想要和李時珍一起吃早餐,在的身后跟著幾個丫鬟,提著食盒。
一進入到院落,便輕聲問服侍李時珍的丫鬟:“李神醫醒了碼?”
丫鬟點點頭道:“李神醫在寫東西。”
羅信便輕輕將門推開,便看到李時珍正在伏案疾書,輕手輕腳地走到跟前,探頭望去,便見到李時珍正將他喝麻沸散的感覺,昏睡過去的時間,以及麻沸散的方子,還有組成麻沸散的草藥形狀,藥性等等詳細地記錄。
羅信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保持著安靜,直到李時珍放下筆,小心翼翼地將墨吹干,然后收集起來,這才看到羅信。得到了麻沸散的方子,李時珍心情大好,望著羅信也不再黑著臉,而是含笑道:
“多虧羅大人,讓老夫得償所愿。”
羅信便搖頭道:“李神醫,您別叫我羅大人了,就叫我不器。”
李時珍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也好,那你也別叫我李神醫了,叫我一聲李叔便好。”
實際上,李時珍對羅信也是十分欽佩的。不管文也好,武也罷,都讓李時珍高看一眼。在文的方面,人家羅信可是寫出《孔孟合璧》這樣的宗師級別的書,他李時珍的《本草綱目》還沒有影呢。在武的方面,羅信保家衛國,更是讓李時珍欽佩,否則也不會羅信一找他,他就過來。哪怕是有麻沸散的方子,李時珍也不會這么直接過來,這都是對羅信的信任。
“李叔,恭喜你獲得麻沸散的方子,想必《本草綱目》的資料都已經準備齊全了。”
李時珍搖頭道:“這不算是真正的麻沸散。”
“你是說華佗神醫的麻沸散?”羅信問道。e
“嗯!”李時珍點頭道:“效果應該不如華佗的方子。”
“不管怎么說,總是找出一個替代的方子,以后李叔也會漸漸完善。”
“這倒是。”李時珍又高興了起來。
羅信便讓下人將早餐擺上,而這個時候,李時珍已經洗完手,兩個人便坐下來吃早餐。也不過是小米粥,饃饃,雞蛋和幾樣小咸菜。
吃完飯,李時珍一邊收拾一邊道:“走吧,去裕王那里看看。”
“好,李叔請!”
魯大慶幫著李時珍背著藥箱,羅信和李時珍乘坐馬車向著裕王府走去,而萬大權早就派人先走一步,去裕王府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