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過很快,司契就知道,眼前的一幕,不是自己的錯覺了。。2。
因為他眼睜睜地看見,平日里對著自己“不假辭色”,除了吃東西喝水的時候,不愿意讓自己多碰一下的逐月,竟然自己低下頭去,蹭了蹭安笙的手背。
司契驚了。
這難道就是差別待遇么……
他果然跟未來世子夫人不是一個等級的……
突然好心酸怎么回事?
再看林氏,就更驚奇了。
老實說,她雖然可以在兒子不在的時候,命令追風去給兒子送信,但其實從心底里來說,她還是很懼怕追風這種猛禽的。
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在面對那樣兇猛的天空之主的時候,還能淡定如常。
但是,為了兒子,她可以將這種懼怕藏在心底。
只要能保護兒子,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懼怕。
但也僅限于此了。
要說讓她像兒子一樣,打從心眼里喜歡追風和逐月,那是不可能的。
她能保持不害怕,冷靜地下達命令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現在她看見了什么?
她竟然好像在安笙的身上,看到了兒子的影子?
這是在太奇怪了?
可是看逐月的樣子,分明就是只有在面對兒子的時候,才會有的親密表現啊!
難道說,這就是命定有緣人的魅力?
一定是了!
否則還有什么能解釋,眼前的這一幕。
思及此,林氏不由暗暗高興。
要說眼下比較淡定的人,除了安笙自己,就要屬青葙了。
她在看到逐月對安笙表現出親密之意的時候,除了放了心之外,還覺得理應如此。
看來小姐對動物的親和力,還是沒有減退。
以前在莊子上,她就親眼見過小姐親手馴服過草原上來的烈馬。
那本來狂躁不安,野性難馴的烈馬到了小姐面前,不知怎么的,就忽然乖了起來,像是跟小姐很親密似的。
后來小姐替那販馬的老爺子治好了多年頑疾,老爺子為了感謝小姐,就將那匹烈馬送給小姐了,還告訴小姐說,她大概就是傳說中受真神庇佑的那種人,天生就對動物們有種親和力,能吸引它們親近自己。
那老爺子還說讓小姐小心守著這項技能,說不定哪一日,這項技能,還能派上大用場呢。
看來還真叫那老爺子說著了。
今兒不就算派上用場了么!
其實,安笙在靠近逐月的時候,一開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2。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試一試才能知道,到底行不行了。
青葙記著那位老爺子的話,安笙自然也記得。
她在賭,賭那老爺子說的到底對不對。
不過如今看來,她賭對了。
逐月還在用自己的小腦袋蹭著安笙的手背。
它的羽毛才算剛剛長成,所以頭頂還有些毛茸茸的感覺,那柔軟的觸感,簡直要將安笙的心給柔化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撫了撫逐月頭頂的羽毛。
就見,逐月立即仰起頭,做出一副分外享受的樣子。
司契看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平日里它給逐月洗澡,那頭可是禁地,碰都不給碰一下的,可今兒它竟然讓安笙摸了。
摸了就摸了吧,竟然還發出了十分舒適的呼嚕聲。
他沒聽錯吧?
那是那只一叫起來,恨不得嚇得涵青堂里的丫頭們,腿都軟了的蒼鷹逐月吧?
他一直以為,能發出呼嚕聲的,只有岳老夫人養的那只卷毛小犬呢……
感情不是啊!
不說其他人等如何驚奇,安笙撫了逐月兩下之后,便站了起來。
她一站起來,逐月就將頭伸出了籠子,緊緊地盯著安笙。
眾人瞧著,那雙圓圓的眼睛里,似乎還有幾分不舍。
這怎么可能!
安笙也發現了。
鐵籠的欄桿間隙畢竟不大,逐月這樣用力探著頭,必定不舒服。
安笙看的心疼,想了想,問林氏:“夫人,我能將它先放出來嗎?”
反正一會兒也是要放逐月出來的,所以早一會兒晚一會兒,其實都一樣。
就是怕林氏會不高興,不愿意。
想到這里,安笙不由有些惴惴。
林氏確實有些猶豫。
但倒不是因為安笙說的話不高興,而是怕逐月放出來以后會傷了人。
不過,就如安笙所想,林氏也明白,即便現在不放,待會兒依然要放逐月出來的。
所以猶豫了一會兒,林氏終究還是在安笙希冀的目光下點了頭。
她想,逐月對安笙這般親近友好,想來應該不會傷害安笙才是。
也許,這也是安笙跟兒子之間緣分的一種體現,也說不定呢?
見林氏點頭同意了,安笙便高興了打開了籠子,將逐月放了出來。
讓林氏等更加吃驚的事,逐月出來以后,便一改常態,十分溫順的站到了安笙的胳膊上,還收起了自己尖利的爪子。
安笙摸了摸它的頭,沖它贊許的笑了笑。
逐月就發出一聲享受的呼嚕聲。
安笙直接帶著它去配制藥水泡手帕了。
青葙過來打下手。
讓林氏他們意外的是,逐月雖然對青葙不像對安笙那般友好,但是也沒有做出傷人舉動。
要知道,動物大多領地意識都很強的。
而青葙此時站的位置,其實已經算是進入到逐月的領地范圍了,不過大概因為她常跟安笙在一起,所以身上不免有安笙的氣息,因而逐月并未攻擊她。
安笙跟青葙搗鼓了一會兒,成功的調配好了要用的藥水,然后,便將陸錚的帕子放進去了。
等到帕子完全浸濕以后,又過了一刻鐘,安笙才將那帕子撈出來,輕輕擰去多余水份,然后,將那被藥水浸泡過的帕子,再次放到了逐月眼前。
逐月看著忽然放到眼前的帕子,歪著頭,看了看。
然后,過了一會兒,它忽然探出頭去,嗅了嗅那帕子。
安笙靜靜地舉著帕子,任逐月自己辨認。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均是大氣也不敢多出一下,就怕自己忽然出聲,會干擾逐月辨認氣味。
逐月嗅聞了一會兒,重新抬起頭來,看著安笙,目光似有些疑惑。
“你要記得這個味道,跟著這個味道,去找你的主人,你會做到的,對吧?”安笙笑著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