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帶著青葙回了玉笙居。。2。
因先前徐氏派人傳話過來,告訴鄭媽媽,安笙留在松鶴堂用午膳了,因而鄭媽媽并未叫人準備安笙的午膳。
不過,安笙在松鶴堂吃了飯,青葙卻沒吃,因而安笙便問鄭媽媽,廚房里可還留著吃的。
因此時已經過了午膳的時辰,所以小廚房里也沒什么正經的,現成吃食了。
不過,叫青葙餓著肚子,顯然不是安笙等人能允許的。
好在現成的吃食雖沒有,各種食材卻是不缺的。
因而鄭媽媽便道:“奴婢叫她們煮碗面吧,這個最快,食材都是現成的,過不多會兒就能好。”
“要不別麻煩了吧,奴婢吃點兒點心墊一下,很快就晚上了,晚膳再吃,也一樣的。”青葙怕這時候動火,別人說安笙閑話,因而就不想讓鄭媽媽叫人下面。
安笙哪能不了解她的心思,因而便道:“就算你不吃,我也是要吃的,我剛才光顧著防備老夫人了,根本就沒吃飽,你若不吃,我倒沒借口叫她們做了,你就當為了我,吃一點兒吧。”
說罷,便吩咐鄭媽媽去叫人煮面。
鄭媽媽明白安笙這話半真半假,于是福身應了一聲,便去小廚房了。
青葙也知道安笙之所以那樣說,多是心疼她的緣故,心內自是感動。
不過,她也明白,安笙說沒吃飽,也不全是哄她的。
想到方才松鶴堂的情形,青葙小聲問安笙:“小姐,這呂婆子,是老夫人的人吧?”
觀老夫人方才的模樣,分明是在小姐“坦白”之前,就已經知道小姐去過護國公府了,那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引著小姐,將在護國公府發生的一切都說出來。
她們出門的時候,再三確認過,并無人跟蹤。
既如此,老夫人還是提前一步知道了小姐的行蹤,這消息是誰透露給老夫人的,不言而喻。
枉費小姐每次上山的時候,都顧念呂婆子在山下等的辛苦,叫她去小兒子家歇腳,可呂婆子就是這么回報小姐的!
轉頭就將她們賣了個干凈!
“其實,這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安笙見青葙面露憤慨,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你想想,沒了呂婆子,還可能有王婆子,李婆子,總歸,她們是不可能放心叫我獨自出門的,至少現在不行,而這呂婆子雖將我們的行蹤報告給了老夫人,卻也說的不多,你也聽到老夫人的話了,呂婆子并沒有事無巨細的,什么都說出來,她這樣做,要么是做事不夠謹慎,要么,就是還算記著我的情,不管哪一樣,與我們來說,都還算有好處,你氣呂婆子出賣我,可同樣的,我也并沒有拿出真心待她啊,這樣一想,是不是覺得也沒什么好生氣的?”
青葙聽了安笙一番話,歪頭思索了一會兒,點頭應道:“小姐言之有理,奴婢明白了。M.2yt.org”
正說著呢,鄭媽媽親自端著一大海碗面過來了。
因說是做給青葙吃的,所以并沒有太費心,但是廚娘手藝到底不錯,簡單的打鹵面,也做的有滋有味。
安笙方才確實只吃了半飽,所以便跟青葙一起,又用了一小碗面。
待吃完了面,青葙將碗筷送回廚房去,鄭媽媽則叫紫竹她們打水端茶,伺候安笙盥手漱口。
待一切收拾完畢,鄭媽媽跟青葙隨著安笙進了內室,伺候安笙午睡。
“時辰有些晚了,小姐還是稍稍睡會兒吧,奴婢瞧著,您眼下都有烏青了。”鄭媽媽看著安笙眼下淡淡的青影,心疼道。
雖然她很想問問安笙此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去了護國公府,但見安笙明顯精神不佳,便想讓她先好好歇歇。
應大師之托,幫忙送福袋這種借口,騙的了老夫人她們,卻騙不過她。
若沒有其他原因,大師怎會突然讓小姐去護國公府,幫忙送什么福袋?
若是不了解大師為人的人,倒也不會懷疑什么,只是鄭媽媽因是安笙心腹的原因,常有機會見到普云大師不同于在世人面前的模樣,所以,才不相信這話。
安笙其實睡不著,但又確實覺得有些精神不濟,因而,便應了鄭媽媽的話,回床上歇著去了。
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現在,就只能等消息了。
她想,若是陸錚接到護國公夫人手信,為怕家中母親擔憂他的安危,定然會即刻安排人,或是追風和逐月傳信回來的。
而她估摸著,陸錚多半應該會讓追風和逐月一起回來送信。
因為他肯定明白京中形勢不明,所以,不會讓追風和逐月的真正作用,暴露出來。
而這就需要,讓追風帶著逐月盡快返回鄴京才行。
相信有追風帶路,逐月應該會很快回來的。
它頭回出門送信,也不知會不會有危險,但愿,它此行一切順利。
若逐月出了什么事,她想,不必別人埋怨,她自己首先就沒法原諒自己……
安笙側躺在床上,想著這些事情,本以為會睡不著的,誰知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再醒來,已經快到申時了。
這么晚了,安笙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暗惱自己貪睡。
許是起來的時候,動作有些猛了,她頓覺眼前一黑,腦子暈了一下。
她忙扶住頭。
可是已經晚了,頭部兩側太陽穴上,頓時傳來鈍痛感。
她用手壓了兩下,覺得指下跳動的幅度有些大,知道是沒睡好,方才又起猛了的緣故,因而便靜靜坐在床上,不再動作。
這時候,青葙撩開簾子進來了。
見安笙捂著頭坐在床上,駭了一跳,忙快步走了過去。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頭疼了?”青葙憂心忡忡地彎下腰去,看著安笙。
安笙聽到青葙的聲音,放下手來,對她道:“無妨,許是沒睡好,方才起身的時候又有些猛了,沒什么大事,應該緩一緩就好了。”
“這頭疼可大可小,小姐別輕忽啊,要不奴婢叫大夫來給您看看吧?”
“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安笙聽了青葙的話,失笑搖了搖頭。